韩建成叫方啸把我的行李箱打开,露出其中简朴的衣服,方啸拿开了衣服露出深掩其下的匕首,竹签令,和半瓶尸油……
“作为学生你私藏管制刀具,意图何在?意欲何为?”韩建成带了手套,拿出匕首在警员面前晃了晃,说到,“还有这些有血渍的红线,竹签你又做何解释?”
一连几个问题让我无言辩驳。
只能冷冷地看着韩建成,心中盘算着该如何为自己辩解,洗脱莫须有的罪名。
在公众场所,尤其是在学校携带管制刀具已经是不合法了,更何况还有用血浸泡过的红线,用血刻符文的竹签令。
令我最担忧的还是那瓶尸油。
虽然其中大部分是动物尸体高度腐烂后溢出体表的油脂采集而来,但听老师说过里面还有少部分的人体油……只不过不是从人的尸体上采集,而是刮取人体皮肤表层油脂分泌物制成罢了。
但他们一旦拿去化验,一些罪名我就能够坐得实实的,推无可推。
莫须有的杀人动机也就合理了……杀人取油。
“这个是什么?”韩建成得意地笑着,放下了匕首,终于拿出了我最担忧的东西——尸油,韩建成拧开瓶盖,闻了一下眉头就紧皱在了一起。
“方啸,把这些东西全部拿去让法医鉴定一下。”韩建成眉头紧皱,把瓶盖盖上之后,对着方啸说到。
我笑着,心中满满地无奈,也只有孤注一掷,或许方有一线生机:“不必了,就让我告诉你们这些都是什么吧!”
“方啸队长,麻烦你能不能把那些东西都放在我面前。”看了一眼露出得意笑容的韩建成,我淡淡地说到,心中盘算着自己的计划。
方啸眉头皱了皱,很不情愿地把行李箱给我推了过来。
手上带着手铐,拿东西并不方便。
我笨拙地拿出三十几厘米长的匕首,撑开左手手掌,露出结痂的伤疤笑到:“这刀绝对是把凶器,你们我手上这触目惊心的伤口就是它弄的。乔云的四筋八脉就是用它隔断的。 ”我扫过每个警员的面庞,冷笑。
竹签令一个个拿起,介绍它都用什么血浸染过,刻着什么字句,干什么用。
我像是随意地摆放竹签令,其实不然。
我已经在布局,只要一会韩建成蛮不讲理,还要硬留我那就别怪我无情了。
血染红线从初见端倪的阵眼中引出。
整个阵看似凌乱,却不简单。
“知道这是什么吗?”我拿起那瓶尸油,目光扫过窃窃私语的警察,心中凛然。
“不管那是什么,你先前所说的就足以说明你的作案动机了。”方啸是刑警队长,自然有自己的判断能力,“宗教迷信,蛊惑了你的本性。
致使你惨无人道,杀人越货,用人血制造各种诡异的东西。”
我看了一下其他人的反应,他们微微点头,显然是认同方啸的推论。
韩建成也是臻首,脸上挂满灿烂的笑容。
笑吧,放肆地笑吧,一会谁也笑不出来了。
我拧开了尸油瓶,用食指蘸了一点,说到:“如果你们拿去化验,其结果会让你们目瞪口呆。”我要釜底抽薪,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这是一整瓶尸油。
哈哈,当然里面还有乔云那王八蛋的。哈哈。”其实这里面并没有乔云的尸油,我这只不过是激将而已。
这就是置于死地而后生!!!
“呼!”韩建成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气,“终于真相大白了,你也可以在监狱过一辈子了。”
“谢谢你们把这些东西带给我!”我看了一眼拿我行李箱的两个警察,在他们疑惑地目光之中,手一斜,把整瓶尸油倾倒在了桌面上的竹签令上。
“我说过我会把你们警察局搅得天翻地覆。 ”
“嗯?”韩建成疑惑地嗯了一声,我没给他留再说话的时间。
驱魔阵局上单手起印,竹签令在桌面上振动起来,发出哒哒声响。
“红线引鬼,尸油招魂。”结着手印,嘴中念念有词。
“装神弄鬼!”韩建成不屑一顾,“今天晚了,把他带下去,明天继续审问。大家都收拾一下回去休息吧。”说完他就站了起来,两个警察也向我走来。
“你们以为你们还走得了么?”阴森森的话从我喉咙间挤出,手印一变,竹签令腾空而起。
“竹签令尊,万魔听我号令。”竹签令腾空而起,静静悬浮在空气之中,弥漫着淡淡地血腥味,一种令人沉醉的香味也随之洋溢而出……有接触腐尸的人都不会对这香味陌生。
没错,这就是尸香。
阵阵阴风从大开的门窗里灌进来,吹得窗帘飘飞。
一股股青绿色烟雾从地缝里钻出,笼罩着议事大厅每一个角落。
“把他们给我定死,警局的所有东西全给我砸了!”口中含上了“鬼语,”看着面色惨白的警员,念咒般的话语流露而出。
韩建成终于慌了,但可惜无能为力,他被好几个厉鬼给看看锁死,动弹不能:“秦昊,别!求你了!有话好好说!”
“多嘴,封了嘴!”我不想听,今天只想把这个破警局给掀翻了。
一声令下,在别人眼里警局里所有的东西都无力自动,从桌子摔落,所有的所有都在飘飞乱动,狠狠地撞在墙壁底板上,摔得稀巴烂。
各种声音充斥着四周,满眼破碎的物品,气得韩建成双目猩红。
“窗子什么都给我砸了,全砸了,毛也别留。想要把我吃我,即使你有一口好牙我也把它崩掉几颗。”我再次下令,已经不需要口含“鬼语”。
因为使用“鬼语”一定次数之后,使用者便会成为鬼语者,能通阴阳之语,敇令亡魂。
我能驱魔却不能借助亡魂离开,否则我就会随魔而去,一命呜呼……所以我只能毁了这个警局!
十几分钟过去,整个警局成了废墟一般。
我散去了亡魂,坐在椅子上,看着目瞪口呆的警察,咧嘴笑着。
回过神来的韩建成看着废墟般的警局,咆哮着:“秦昊,这一次我要让你彻底完蛋。 ”
我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如果他不让我有活下去的可能,那我就无需在意折寿了。
每次驱魔,我都会折寿三年,既然生活没了盼头,生命将竭,那我就没了顾忌,想怎么驱魔就怎么驱魔,直到损尽阳寿。
到时我会让他们所有家属亲人陪我下葬!让他们生不如死。
哈哈,哈哈。
我在想如果老师知道我死了,他会不会把这个世界掀个底朝天呢?爸爸会不会大刀阔斧地大杀四方,砍了这些警察为我雪仇?
他们两个都是血性之人,虽说已是不惑之年,七十古来稀,其血性丝毫不比年轻人弱。
如果我真死了,他俩定能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韩建成揪了一下蓬乱的头发,瞪着我吩咐到:“把他收监,好好招呼,严加看管,别让这小王八跑了。”
从惊恐和震惊之中恢复过来的警员架着我往监牢走去。
“韩建成,方啸在做一些决定之前,先想想后果,今天我能毁了你们警局,明天照能让你家破人亡。 ”出破败的门时,我咧嘴一笑,看着埋头苦思的韩建成和方啸凛然道。
韩建成面目狰狞,抬起了头,望着我冷言道:“没事,最多一星期我就把你尸体给你送回家!”
不一会议事大厅消失在了我的眼前,但身后回响着韩建成的分配工作的声音。
从那天起我就一直被关在监狱里,每天都被他们反复地审讯,我缄口不言。
和他们耗了三天,他们逼着我签了字,而法庭判决也随之而来,判的是死缓两年。
下周三转交到省厅法庭进行正式判刑,同时收监省级监狱。
星期六,方晓来看过我,她远远看着我,十几分钟之后转身离去。
我呆在监狱里等着爸妈来见我最后一面,但始终没有一点他们的声讯。
我期待他们来,也期待他们不来。
如果知道我的判刑,妈可能受不住,我宁愿他们不知道。
星期天,方晓带着一个看起来和她一样大,却女人味十足的女人在监牢在看了我几分钟后离去。
十几分钟后我被带到了韩建成的办公室。
那里方啸像只小羔羊站在那女人一侧。
而那女人和韩建成谈论些什么。
“秦昊坐下。 ”刚进门,我的手铐就被人给取了,那女人打量了我几眼,让我坐下,“听说你救了我女儿,是吧?”
“我杨月如不想欠人情。”说着她把目光转向了韩建成,“这次我是保你出狱的。”
韩建成为难:“这有些不妥吧?毕竟他杀人的证据确凿,铁证如山,何况已经判刑了!”
我心中冷笑,什么铁证如山,证据确凿,都他妈的是狗屁。
我没杀人哪来的证据?如果说有,那就是栽赃陷害。
若不是我手里没了竹签令,在听到死刑时,我定会毁了所有,让他家破人亡。
“警局被他毁成废墟,造成巨大经济损失。这样十恶不赦的人不能放虎归山!”韩建成辩驳,想把罪名给我定死。
杨月如看了一眼乖如羔羊的方啸和一旁乖巧,嫣然含笑的方晓,轻抿一口清茶,道:“尽给我来虚的。 ”
“我已经让方晓查清楚了你那所谓的铁证,其实漏洞百出。 ”话一出口,韩建成眉头扭成一团,责备地看了看方晓。
“杨董事长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韩建成摩擦着掌中的陶瓷杯,厉声荏苒。
杨月如轻笑,话语凌厉如刀:“你说哪个凶手杀人后还死者把血迹留在刀上,收藏着凶器除非他是傻子,你看秦昊像是傻子么?”
我在一旁冷笑着,很是佩服杨月如。
她举手投足之间尽显高贵,话语之间含着睥睨天下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