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弟?”
当她再次看到虎儿,这一刻她激动无比,也感念上天是公平的,上一世这时虎儿也来投奔她,可她狠心拒绝虎儿的求助。
因为老太婆说女人嫁人就没有娘家了,一切要以夫家人为重,前世她蠢得可怜,竟信了老太婆鬼话,把虎儿赶走后她就后悔了,便亲自去找,可最后找到的是一具冰冷尸体。
她悔不当初,没想到重活一世又看到了虎儿!
“长姐,家乡遭了瘟疫,爹和娘都生病死在路上了,他们让我来投奔您,求您给我一口吃的,我什么活儿都能干,真的!”
虎儿是她大伯的儿子,爹爹两兄弟感情很好,上辈子她听信婆母的话害了虎儿,这一世。说什么都要保护好唯一亲人!
“虎儿快起来!”
她则立刻上前扶住了虎儿,虎儿大约十岁左右,长得面黄肌瘦,身上破破烂烂的,看得她揪心,这是她们李家唯一苗子。
“长姐……”
虎儿没想到嫁到司马家的长姐真愿意收留认他,更是不停磕头感谢,而李清婉却是心如刀割,紧紧抱住了他,“别怕,来了长姐这里就没人敢欺负你。”
“长姐,我爹娘没了,他们说你会保护我的。”
“我会,长姐一定保护你!”
“夫人……”
紫儿忙上前施礼,想提醒她此事不妥,“夫人,虎儿公子入府,要不要先禀告老夫人问问她的意思?”
“不必!”
提到此事,李清婉眼中划过一抹狠厉之色,上辈子她害了虎儿,这辈子,当虎儿活生生在她面前出现,她这个做长姐的怎么都要保全他。
“紫儿,把虎儿带回我的院子,给他梳洗准备吃的。”
“长姐……”
“别怕,随紫儿姐姐去,日后长姐在哪你就在哪。”
“长姐,我包里还有爹给您的礼物。”
“礼物?”
李清婉做梦都没想到,大伯竟把家里的田地都卖了换成银子,这是要送给她的,大概的意思就是若他们夫妻遭遇不测,让李清婉当好长姐职责,这些银子就当他们夫妻给她的抚养费。
可她哪里敢用大伯留下的银子,哪怕没这些银子她也会抚养弟弟长大。
等紫儿离开后,阿青则忙施礼,“夫人,若老夫人反对虎儿公子入府,那该怎么办?”
“放心,我自有对策!”
说完,她则立刻看向阿青,“李氏的手艺胡子可学会了?”
工坊内,烛火通明。
因为俸禄没发,所以织工也少了很多,剩下的都是对司马家最为忠心的老人了,他们在这里干了几十年,司马家一时困难,他们也愿意继续帮着。
李清婉知道这些人感恩图报,所以,她也想把这些人为己所用,他们能对司马家忠心,自然日后也能对她忠诚。
她深知要想做自己的事业,必须要有一帮尽心帮她的人才能成事,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笼络这些老人的心。
让她们渐渐忘记这是司马家的工坊。
“夫人,您让小的做的事已经办好了,您请验货?”
胡子已经把李氏织布的技术都给偷学下来了,还按照李氏的法子制好了锦缎香云纱,当这失传的香云纱再次出现在李清婉视线内,她不得不感叹香云纱的魅力,这种布匹轻薄透气,耐热性也很强,尤其是颜色还丰富,她手里的这一匹是水红色,染得非常好,颜色艳丽,这样的高档布料只要带去参展,那一定能吸引那些客户的眼球。
而她也正想达到这样的效果。
“夫人,您觉得如何,还需要改进吗?”
“胡子,你干得很好!”
她抬眸看向胡子,“你的事情办得很好,那接下来,本夫人答应你的事也该办了。”
“夫人,只要您能治好小的母亲,小的日后为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胡子立刻朝她跪下,而李清婉则立刻让人把布匹放好,“你娘在什么地方?”
“夫人,您这是……”
“既然你办到了我想要的东西,你娘的病包在本夫人身上。”
“夫人!”
暮色低垂,明月高悬。
当李清婉从胡子屋子出来之时,那胡子则立刻就凑了上去,“夫人如何,我娘她……”
“令母的病已经无大碍了,日后少盐少辣自会痊愈。”
“娘!”
当胡子去查看了母亲已经气色好多了,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遇到了贵人,他则立刻冲了出来想对李清婉道谢,“夫人,您可真是神医啊?”
“只要你好好帮我办事,我不会亏待你。”
“夫人对不起,都是小的有眼无珠,还以为夫人只是……”
“只是无知妇人,凭借一股热血做事?”
“小的惭愧!”
“你在纺织界做了这么久,我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胡子自然不会推辞,如今,李清婉就是他的恩人加主人。
“您吩咐!”
暮色低垂,明月高
悬。
当李清婉带着阿青准备回司马府的时候,那紫儿则匆匆而来,“夫人您可回来了,虎儿公子他不见了!”
什么,人不见了?
李清婉闻言虽着急,可也没有和慌张,她不能让司马家的人看出来她对虎儿很关切,否则,老太婆那脾气一定容不下他。
“怎么回事,那么大一个活人,怎会不见?”
当紫儿把话说完后,李清婉第一时间便怀疑那个贱人,“小师父在哪?”
“在抄写经书。”
“抄经书?”
李清婉来到院子门口之时,果然看到三儿在抄经书,这些日子以来,她还真是越来越像小尼姑了,自从上次下药想害她却害了司马越后,她安分了很多。看来,暂时不敢乱来。
“夫人回来了。”
紫儿扯着嗓子喊,秀珠看到李清婉回来了,则立刻起身朝她作揖,“拜见夫人,茶水已经温热热请夫人享用。”
秀珠还挺殷勤,当然这次是故意哄着李清婉的,因为夫君没请到庄夫子,到头来还是得李清婉出马。
李清婉冷冷撇了秀珠一眼,“你可见过一个十岁孩子从这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