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青枳叶醉醺醺地回来时,已是深夜。
为了陪神无月那个老狐狸,她喝了一杯又一杯红酒。现在似乎有些意识不清。
“唔——未亡者!”她蹲在酒店一角,歪着头,大叫了一声。
并没人回应她。
啊,为了防上那个修女再次逃走,她让未亡者留在酒店里了,同时还开启了视野共享,防止他们再次叛变。
“我真是个笨蛋!”
她抓了抓脑袋。好像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从这里走回房间还有一段路程,以她现在的迷糊程度,就算可以走过去,也没有把握会不会敲错门。
迷醉的少女误入了别人的房间,这种剧情她在之前上中学时看过不少。
中学……
该死,明明就快见面了,怎么还是会想到他,那个少年。
醉酒后的她脑海因为沉迷于酒精,浮现出那个青涩的少年的脸。
“诸葛,紫……”
歪着头,她睡着了。
“咦?”
匆匆赶回来的礼服少女发现了蜷缩在角落的青枳叶。
“喂喂喂!”她震惊地大呼小叫,“这是!女高中生啊!躺在酒店门外的女子高中生,还是个喝醉的女子高中生啊,现在的小姑娘怎会这么不洁点!!”
“大叔!”她一回头,便看见了厄里尔沉着脸,一只手变成掌狠狠给她来了一个手刀!
“啊鸣!”少女被打地抱成团,缩到另一边。
“真是的,人小鬼大!”厄里尔探了揉手掌,看向半眯着眼似睡非睡的青枳叶。
这个女孩,他有印象,是那个使用眼系神秘的姑娘,似乎也是列车的乘客。但她的身份着实让厄里尔好奇,一名眼神秘拥有者……
先不管这么多了,眼下的少女似乎需要帮助。
“自己能站起来吗?”他轻轻晃了晃她的脑袋。
“厄里尔·埃尔文。”
厄里尔似乎听见了自己的名字,没有理由啊,他与她素不相识,硬要说也仅有一面之缘,他根本没有告诉过她自己的姓名。
“哦?没想到大叔这么受欢迎啊!”诸葛橙再次凑了上来。
“不愧是埃尔文家继承者,名声如此大,大到让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都在酒后喊出你的名字呢!”
这家伙,又欠收拾了!
正当他准备撸起袖子的时候,青枳叶又小声嘀咕道:“诸葛家的小姐也在啊……”
“哦!连我也认识吗?大姐姐是什么人啊!”诸葛橙凑到了青枳叶身边。
“我?我是.....”青枳叶慢慢站起身,对着面前模糊的俩人影笑道:“我是……青……”
她摇摇头,那副样子看来是真醉了。
“我叫夏叶,东炎夏家商会收养的女儿,抱歉打扰到你们了。”
她勉强走了两步,向她的房间走去, “谢谢二位的关心。对了,尤其是你诸葛橙——祝你生活快乐!”
说了一大堆不知所云的胡话。
“喂,大叔,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诸葛橙莫名觉得有些不爽。
厄里尔耸耸肩。“既然知道她的来历,也就没什么好纠结了吧,东炎夏氏的养女,是你们东炎那个大商会家的人吗?
诸葛橙点点头。
那应该没什么问题,东国的商人绝大多数是不会参与到神秘侧事务上的,他们估计只是希望借这辆列车完成商单罢了。
希望如此吧。
青枳叶踉踉跄跄地走到她房间门口。“头部好昏。”又一次,她顺势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喂,未亡者,出来——”她敲击着门。
“怎么了?”门的那一边很快便传来了回应。
“帮我开一下门,我喝酒了,没有力气。”
“……”未亡者没有立刻回应,沉默了一会道:“你看我像是可以给你开门的样子吗?笨蛋!”言罢,便再度沉默。
唉……忘了死灵是不能触及实体的,再说了未亡者连手都没有,只是一团火焰。她揉了揉脑袋,懊恼着。
“让徐歆出来!”
“你脑子出问题了?”未亡者抗议道。
“别废话了。”
仅接着,又是阵沉默。
“咔嚓——”门向内打开了,原本依靠在门上的青枳叶失去了支撑点。失去平衡的她像被抽去骨头般瘫在了徐歆的脚边,头枕在了修女的长筒靴上。
修女则一脸冷漠地看着她。
“你喝多了。”
“是啊,赶紧把这么不像话的我弄进屋里吧。我有事情对你说。”
虽然徐歆一脸嫌弃加冷漠,但并没有到用靴子踢她的头的地步。
这让青枳叶感到奇怪。不过,她摆出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枕在修女靴子上。
“是关于明天的列车的,我给你弄到了一个空房间,但是,你可能要偷偷混进去。”
“多此一举而
已,不需要那种多余的准备。我反正最后都是要将他们杀了。”
“唉,徐歆……”
看到修女不以为然地撇撇嘴,青枳叶笑了,真是的,她连情报势力什么都没打探清楚就扬言要血洗列车。圣女团的幕后者真的是她吗?
她向徐歆伸了手,“扶我起来.....”
“啧——为什么?”
“你直到最后还是得听我的安排,不是吗?”
修女一挑眉想抽出她的那把十字剑,但一摸腰际,那里只剩下一个空的皮革剑鞘。
她的武器已经全没了。“我为什么要听从你的安排?”她皱着眉,询问青枳叶。
“嚇!”青枳叶像个醉汉似的大笑起来——
“你要知道,徐歆——”青枳叶主动拉起修女的手,一用力,借势起身。
“你和我合作的基础难道不是为了……赫拉弥亚吗?”
提及她的名字,修女的身躯一颤。
“你不是想成就她的梦想吗,你不是要杀掉所有阻碍她的敌人吗?你和你的圣女团甚至不惜性命啊,死了多少人你们难道不是很清楚吗?”
没错,徐歆不远万里来到北方大陆正是为了她的殿下,为了剿灭阻挡在殿下身前的蠢货,为了实现殿下的梦想……
见到修女有几分动摇,青枳叶得意地笑了,她的脸颊带着刚醉酒的桃红,借着酒劲便搂住了她修长而白嫩的脖颈。
“所以啊,你得听我的,我不是早就告诉你了?我的眼睛看得见未来,你相信了我不是吗?所以你才可以在下午猎杀一群教廷的神甫。”
她将嘴凑在修女耳际,压低了声线。
修女不愧为修女,此刻的她毫不动摇,抗拒着青枳叶嘴中传来的酒气,“那只是一时的信任罢了。”
青枳叶无趣地看着怀中修女的脸,“啊——原来如此。”她摇摇晃晃地走进客房里将那张列车票丢在地上
“既然你不想乘上这辆列车,那我的努力算是白费了。真是,便宜了神无月家的那位了。”
她任由身体放松,一下子瘫在床上。囔囔道:“休息了。”
修女不满地也瞥着那张镀金的车票。
“啧!”她越发觉得不满,随即一脚踩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