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思索了半晌,仍旧了无头绪,哎,他摇了摇头,瞧来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江尘想了想,遂抬手将墙上的青索剑摄来,他从赤火上人结缘来的炼宝诀,还一直未曾施展。
今日方得空暇,不若先将青索剑祭炼一番。
这炼宝诀乃是尸老祖的真传,是以自身法力罡气祭炼法宝的路数。
与旁门左道那屠戮生魂炼制的手段不同,威力是随着修行人的法力深浅与蕴养时日逐渐增强。
虽比不上邪法能够速成,可好处是无需诸般材料,只须器物原本的材质还算过得去,便能祭炼作了法器。
道士闭目墩存神,先是将那炼宝决细细思虑几遍,待了然于胸,这才掐了个法诀,而那青索剑也凭空飞起,悬在了跟前。
随着一道道强横的罡气注入了青索剑内,这柄宝剑骤然青光烁烁,无形的剑气缭绕开去,隐有嗡鸣震颤之声响起。
如此过了半晌功夫。
“去!”
一声轻喝,继而一团儿云气从指尖飞出,倏忽间没入剑身当中,而青索剑也听了震颤,似游鱼般在江尘眼前上下飞舞。
“成了!”
他微微一笑,额头处竟见了汗水 ,毕竟头一次施展之人炼宝诀,难免心下生出些紧张,若是一个不稳,恐怕会损坏了宝剑,届时可就欲哭无泪了。
好在一切顺利,眼前的青索剑已然与之心意相通,似伸展出的血肉一般。
就算没了御物的操纵,单凭法力亦能让飞剑运使如意。
不过,再加持了御物之后,青索剑的剑光已然更加迅捷如电,且比原本的威力还要胜出不少。
“不错,不错!”
江尘笑吟吟袖袍一拂,那青索剑便乖乖飞回了手中,仔细端详了一下,这才心满意足的负在了背后。
只须以后将飞剑贴身带着,无需刻意祭炼,自身的法力罡气便会缓缓蕴养飞剑,随着年深日久,青索剑的威力也会愈加恐怖。
祭练完了飞剑,道士又从袖袍里取出两件法器。
一柄三尺飞剑,剑身血红透彻,似一泓秋水,灿灿生辉。
另一物则是泛着油润色泽的玉葫芦儿,巴掌大小,卖相颇为不错。
他这两件法器都是夺自那张老道的,二人争斗时也曾见对方施展。
这血红色飞剑倒也犀利,可惜被道人使了个巧,给强行收了去。
道士自然知晓飞剑的用处,可举起那玉葫芦在眼前瞧了半响,也没看出个什么名堂来。
当时那贼老道似乎是从这葫芦里放出的剑光,莫非,这玉葫芦乃是类似剑袋的玩意儿?!
嗐,多想个做甚,不如先将这两件法器祭炼了再说。
江尘笑了笑,先以法力抹去了飞剑是烙印,而后施展开炼宝诀,掐诀点出,那血红色飞剑霎时间凌空飞起。
这一次却没花了多久的功夫,就在丹田内凝结了一团儿云气,待云气没入剑身,道士丹田的法力已与飞剑取得了联系,只须心念一动,便够御敌防身。
如此,他道爷已有了两柄飞剑哩。
江尘抬手摄回血红色飞剑,不由越看越是满意,忍不住脱口念出。
“以后便唤你紫郢剑吧!”
话音方落,那血色飞剑陡然跃至半空,一缕缕剑气散逸,似蛟龙般翻腾个不休,仿若对道人给它起的名字极为欢喜。
“回来吧。”
道士笑着招了招手,那飞剑登时落入手掌心,收敛了剑气,恢复了原先的模样。
这飞剑极有灵性,可惜没有剑鞘……
咦?
他忽然想起了玉葫芦来,念头一转,便照着祭炼法宝的路数,凝出一团云气打入了进去。
那玉葫芦青光一闪,接着已没了动静,如此也算祭炼成功了,同时葫芦内就多出了个丈余大小的光膜。
将葫芦口对准了飞剑,催动法力,那紫郢剑嗖的一下便被收入其中。
果然是个的剑囊!
道士顿时恍然,仔细探究了片刻,才算弄清楚这件法器的用处。
这玉葫芦内自成空间,虽只有丈余空间,可若以之收纳飞剑,倒也是绰绰有余。
那贼老道恐怕是为了迷惑对手,这才故意炼制了这件法器。
等斗法时冷不丁放出飞剑,若是敌人一个不慎,保管会饮恨当场。
苟,真苟啊!
江尘嘴角扯出个笑容,幸好是自个先下手为强,否则岂不要被那贼老道暗算?
瞧瞧,这儿些活的久的修行人个个滑头得很,以后对上了,万不能掉以轻心呐。
施施然将葫芦系在了腰间,道士这才又盘膝端坐。
方才为了祭炼这几件法器,丹田的罡气亦是消耗不少,便连神魂也有些许的困乏。
江尘摆出个五心朝天的姿势,默运口诀,缓缓恢复起了丹田法力。
………………
翌日。
雾雨渐收。
一缕儿朝阳刺破了浓厚乌云,驱散了雾霾,撒下来点点的金光。
平昌县也一改昨日的冷清萧条,变得格外的热闹,沿街的百姓缩头缩脑的挤在路边,将个本就不甚宽敞的主道堵了个水泄不通。
锣鼓喧天里,打前的七八个衙役横眉竖目,拳打脚踢的呵斥驱赶路人,后面大喇喇跟来几十个挎刀的公差捕快。
紧接着,便见捕快们簇拥着个八名力夫抬着的轿子缓缓而来,轿子前高举着两块匾额,一者肃静,一者回避。
有个瘦不拉几的皂吏扯起那公鸭似的嗓子,故作威严的喊道。
“县尊大人出巡,闲杂人等回避。”
百姓们齐齐一阵骚动,有妇人惊恐拉扯住孩子,逃也似的躲入街边,也有小贩不及避让,被衙役连人带担子一脚给踢翻在地的。
更多的则是早早躲入街边冷巷,交头接耳议论的。
一间书斋门前,那头发花白的店主人正与客人低声攀谈。
“瞧这般的场面,多半便是新上任的那位县令了。”
那客人是个瘦长脸的书生,闻言却是点头笑道:
“小生曾闻一桩趣事,话说两位同榜进士与职官相遇,那外任的进士叹道,“我爱京官有牙牌。”皇都为官的进士不以为然,反倒说了句,“哪及得上外任有排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