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高门口。
金仕波五个小痞子知道中午这一顿以后,至少得有七八天‘宰’不成喻应明。
所以喝得非常凶猛。
虽然心疼啤酒钱,喻应明也喝了三四瓶。
而邓睿则是更没少喝。
吃得直打饱嗝。
随后,七人在商校门口分开,喻应明和邓睿醉醺醺的走到了校门口。
“老邓,我手里是一分钱都没有了,借我两百块花花。”
喻应明阴不阴阳不阳的,偏头看着满脸酒气的邓睿。
“我哪儿有钱?”
邓睿直接一口回绝。
“泥麻匹我两顿花了七八百,借你两百块钱,都推三阻四的?”
喻应明停下来,眼睛紧盯着邓睿:“还是不是兄弟,讲不讲义气!”
“你花钱请客打人,没搞成你找金仕波要呀,关我屁事儿!别张口麻麻麻的,给泥麻没有~似的?”
邓睿害怕金毛狮王不假,
可还能害怕喻应明。
见喻应明这混蛋居然打自己的主意,脸色也顿时难看下来。
借着酒劲儿,硬顶了喻应明一句。
“王八蛋,就是七个人平均下来,你也吃我一百多!不是你出的骚主意,老子能被金毛黑这么狠?”
喻应明顿时怒得火冒三丈的直蹦,朝着邓睿大吼。
引得大群路过的学生直望。
“你当老子稀罕吃,没朝你要陪酒钱都算不错了,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别再找我!”
“泥~匹,揍你个孙子!”
“忘八蛋!”
喻应明和邓睿都自认为自己在学校里面混得‘很开’,这时候这么多的学生看着,哪能有一点的怂软。
直接大骂着开干,在校门口扭打成一团。
酒劲儿上来了,吃得太饱的邓睿吐了喻应明一脸,看得胃浅的两个看热闹的女生,当时就吐了。
随即,事情惊动了校门口的保卫处员工。
真相从而大白于天下!
喻应明和邓睿两人,至此再也没有在高三6班出现过,他们的父母过来拿走了他们的东西。
——
在赵长安原有的时空记忆里,
后来这两个都参加了高考,不过都没考上,自费上了成人大专。
邓睿从此没见也没听说过,
消失在茫茫人海。
而喻应明则是靠着家里的老子,在食品公司谋了一份差事,又和分到服装市场管理办公室的曾晓晓搅在一起。
开始了他彪悍而辽阔,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人生。
在07年的时候,食品公司倒闭。
喻应明靠着老婆的路子,进了服装市场,当了一个收费员。
因为为人太损,一次被人悄悄的把他和他老丈人曾春鸣的帽子,都刷成绿色。
还写了一副联子:“龟丈人龟女婿,一对儿绿毛龟。”
成为一时笑谈。
而金仕波则是被劳教了半年。
等到赵长安在郑市一所垃圾专科回来过年的时候。
这货特地跑到赵长安的楼下‘拜山’。
用他的话来说,要是见不到赵长安这个真人,他简直就是魔怔得寝食难安。
年都过不去。
然后,
两人出去喝酒。
大醉。
成了以后二十年,赵长安每次回山城,都要喊着喝两顿的酒友。
——
到了夜自习的时候,赵长安才知道了这件原来他就知道的事情。
而也和原来基本大同小异。
想了想,赵长安感叹的说道:“即使没有这次穿,哥的人生其实也很好玩儿!只不过,烂就烂在,把一手好牌全打烂!”
第二天下午,市高经过了喻应明这件恶劣未遂的事情,校长老苏专门召集高三学生开了一场考前动员大会。
在大会上讲得是慷慨激昂,声情并茂。
什么‘现在同学之间的关系再坏,等到二十年以后就会发现自己的幼稚。’
‘相见都是比啥都亲。’
‘距离高考还有117天,张瑞敏说过,成功要耐得住寂寞、经得起诱惑。~’
这些话在有着实际二十年切身体会的赵长安看来,除了关于高考的话,其余全是忽悠。
二十年后赵长安当年的好兄弟,除了挂了失踪了的,大部分都依然还是好兄弟。
然而,对立面,
二十年后见到了,也是依然厌恶之至。
不会有一丁点的他乡遇故知的欣喜!
——
其后数日,赵长安的日子一直过得有条不絮,波澜不惊。
清晨5:30,起床洗漱。
5:50下楼。
6点左右,到工地大快朵颐。
然后骑着自行车
跟在单彩后面,行驶在铺了碎石硬化,架设了碳化木杆路灯的油菜花田路上。
最后一个加速上坡,抵达临时木门口。
喻应明,邓睿互殴事件后的第五天,新院墙建好,临时木门换成了正式的铁栅栏门。
在赵长安对黄轶群保证,只用于他一人进出以后。
也得到了一把后门钥匙。
从此和这几天一路走,却都没有说过几乎话的单彩,正式泾渭分明,大路朝天。
其实赵长安不知道的是,单彩的母亲,省台的大主持,本来周末要过来。
不过临时有任务,没有来成。
而为了应对夫人的到来,牛蒙恩和一高后勤方面商议了半天,才得到市高那边的松口,可以再配一把钥匙。
每天早晨进班以后,赵长安都是先睡一个早自习,加上头两节课。
到了大课间操时间,醒来先到厕所放一大泡尿。
然后除了上厕所,其余时间,一直到夜自习放学。
都一头扎进书本练习册里面,手里拿着笔不停的写写画画。
搞得张顺,刘奕辉直发愣,老郑,吴悦。
都看得直发愣。
兄弟几人里面,吴悦的成绩最好,这次摸底是班级第9名,校318名,533分。
老郑是体育生。
省高中生比赛,200米跑,400米跑记录保持者。
已被省大体育学院提前内招。
刘奕辉三摸分数比翟北高一个名次,这个分数要是高考发挥得好,大概勉强能上山城的师院。
赵长安的成绩,就算是对于一所最差的专科来说,也属于‘薛定谔的猫’。
而张顺的成绩则是班级倒数,能考上绝对比买彩票中头奖还难。
其实他早已放弃,不过是抵不住母亲的期盼,只好死马当活马医的混日子。
“安子,你这样学一定能考上大专,可别考远了,至少别出省。到时候我到你寝室去挤挤,泡女大学生哈。”
张顺。
“安子,英语你估计补不回来了,不过你语文好,数理化你又有初中的底子,高中不过是学得更深而已。真要是好好利用这四个月,你考上一个本科我都相信。”
老郑在初中就是赵长安的铁杆儿,自然知道自己这个哥们儿当年的猛。
“安子,到时候咱们报一个学校,一个专业。”
刘奕辉。
“安子,你要是真想拼命学,就不能晚上熬夜,早晨才是学习的最好时间,可你都睡过去了。”
吴悦。
而面对着赵长安早晨睡觉,其余时间都猛学的事情。
班级里面的其他同学,包括老师们,其实也都看在眼里。
虽然也都知道他的方法有问题,
不过在这个时候,也没有别的人给他说些什么。
同学们是没闲劲管别人的闲事儿,
而老师们,则是很现实的把更多的精力花在前三十名的学生身上。
在老常,老陆们的眼里,这个浪子回头的时间实在是太晚了,真要有心,那就复读一年,明年才应该是赵长安的‘高考年’。
每天到了晚上下自习回家,赵长安卧室的灯,就一亮到凌晨三四点。
其中用来回忆记录的时间越来越短,而更多的时间,则是对被模糊唤醒的高考题目,进行尝试着复原。
一道道的写进一本本的笔记本里面。
锁好。
而面对赵长安的神经病,在第五天。
曾家终于受不了了。
用邱金慧对大院里面的人说得,‘自己成绩烂还想影响我家晓晓,一屋子都是坏水儿!’
‘真以为是学到两三点?其实是在看黄书,小小年纪就不学好,以后肯定是喝稀饭的命!’
‘我话放在这儿,到了秋里我家姑娘高高兴兴去上大学,他不是跟他妈他老子去工地搬砖,就是在街上鬼混!’
‘远着看,他给我姑娘提鞋都不配!’
于是,曾家在3月16号下午,主动用砖头水泥,封死了曾晓晓卧室里面的那扇窗户。
在另一面墙上,重新开窗。
以示两家彻底破脸,老死不相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