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羽明明看到了古星的初生。

如果凤心颜始终都隐藏在这里，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凤心颜看了唐羽片刻，轻笑了起来：“一切都是因为你而存在的，无论是这里的一切，还是彼岸的一切。”

唐羽皱了皱眉头：“你这么说这里不是彼岸？”

“也是，也不是，是彼岸之外吧。但于你的轮回而言，是彼岸。”凤心颜有些复杂的看了唐羽一眼，声音带着苦涩。

唐羽稍稍沉默，走过去，直接在凤心颜不远处坐了下来。

他依靠着一棵树，打了一个哈欠，面容泛起了浓烈的疲惫。

无论是否是彼岸的轮回。

还是一场幻梦，唐羽都不想去追究。

此刻的他，有着一种想要好好睡一觉的感觉。

凤心颜看着唐羽，她眼中泛起了苦涩，睫毛轻颤，好半天才说道：“累吧？”

只有他一个人，孤军奋战。

为了曾经过去的执念还在苦苦的坚持着。

怎么会不累呢？

凤心颜知道唐羽的苦，和孤独。

“累？”唐羽苦笑了一下，依靠着大树，向着上方看去，天际蔚蓝，偶尔有着一片片轻薄的云掠过，在眼前渐渐远去。

唐羽闭上了眼睛，稍稍沉默说道；“我想睡一觉。”

说着他自嘲的笑了起来：“按照我的修为似乎早已经不需要这些了，可为什么我却有着一种想要睡一觉的冲动呢？有些可笑吧？”

凤心颜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柔声说道：“我知道的，没关系，你可以睡的，我会陪着你。而且彼岸和此岸的时间是不同的，无论你在这里多久，此岸都不过是片刻罢了。”

“所以你可以安心的睡。”凤心颜抽了抽鼻子：“我在这里陪着你。”

唐羽闭着眼睛，呼吸均匀，似乎真的睡过去了一样。

只是眉头依旧紧皱。

凤心颜叹息了一声：“睡吧，什么都会过去的。但不要让一切偶都回到过去了，轮回的尽头，你应该选择自己的，而不是我们呀。”

她脸上带着苦涩的笑容，向着天空看去，双眼空洞而无神：“万古的延续，岁月的重现，是你呀。但不应该这样的选择的，不要因为我们而选择什么，你选择的应该是你自己。”

“唐羽，唐羽，从始至终你就是唐羽，从始至终也唯有你呀。是古今未来的颠覆，是岁月的变迁，所以你看到了过去的身影。其实是没有过去的，唯有你呀。是你在不同岁月之中的身影。”

凤心颜低低的哽咽着，眼中有泪水流淌而下。

她侧头向着唐羽看去。

唐羽依靠着大树，屈起了一条腿，看起来格外的放松。

但是那紧皱的眉头，满头的白发，也如此的沧桑。

凤心颜呆呆的看着他，眼中不断的有着泪水滴落而下。

她低着头，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稍稍犹豫，她伸出手去，将唐羽抱了过来，让唐羽的脑袋枕在了她的腿上。

原本这不过是一道虚拟的灵。

可没有想到竟然是真的实质的存在的。

唐羽眉头微微一皱。

说是睡，其实睡不着的。

其实凤心颜也知道，唐羽没有睡着。

只不过都没有打破这样的僵局罢了。

唐羽是真的想要睡一会。

凤心颜也希望唐羽可以睡一会。

但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凤心颜叹息了一声，看似自言自语，实际上是对唐羽说着；“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你而存在的，万古诸天的延续，是你的选择。但是你却在无尽的轮回之中沉沦。”

“如果不是这一次出现了一些因果的问题，也许我我无法彻底看到你，也无法和你对话吧？我也不会记得你，就像是无尽岁月的轮回一样，你在其中不断的沉沦着，轮回着，一世又一世。”

“我在想呀，你到底经历了多少的轮回呢？”

“也许是很多很多吧，多的谁都无法彻底的看清，无法计算。”

“但还好，这一世因为一些因果的问题，我终于觉醒了。古今未来其实没有我的身影，只是我看到过你的轮回，知道你会走出轮回之外，走到于此，所以我提前在这里等你。”

唐羽身体微微动了动。

凤心颜伸手，抚摸着唐羽的脑袋。

她动作轻柔无比，似乎不想要打扰唐羽的美梦一样。

但谁都知道。

唐羽根本没有睡着。

也睡不着的。

看到过自己轮回的痕迹？

这一世的因果突变？

唐羽沉思了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真的是自己的轮回，为什么会如此？

唐羽越发的看不清这一切了。

真的是轮回吗？

虽然他不断的否认着。

可是内心却不由的相信着。

也许在自己轮回的彼岸，真的有着另外的一方诸天所在地吧。

在那方诸天，有着自己在乎的一切。

她们都生活在那方诸天之内。

只是她们却忘记了自己，不知道自己是谁。

按照凤心颜所说，如果不是因为这一世的此岸的轮回出现了少许的问题。

凤心颜不会记起自己是谁的。

可为什么只有她会记得这一切？

而且她会看到自己未来的痕迹呢？

唐羽不解。

凤心颜的声音还在耳边传来。

“你知道吗？当我看到这一切的时候，我痛苦出声，因为你真的太苦了。为什么你选择的不是自己，而是我们呢？”

凤心颜眼中带着泪光，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呢喃着说道：“万古诸天的延续，古今未来的再现，谁知道你付出了怎样的代价呢？也没有人记得你了，真的值得吗？”

“我时常在想，如果我是你，我选择的应该是自己吧？”

凤心颜苦笑了一下：“但也未必，也许也会做出如你一样的选择呢。”

唐羽没有说话，躺在了凤心颜的腿上。

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有着一种宁静的感觉。

这种感觉已经很久都没有了。

“我看到了你的未来，追寻到了你的足迹，看到了昔日的过去，但对我而言，这也是一种痛苦，因为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无力的去改变什么。”凤心颜低头向着唐羽看了过来。

唐羽眉头微皱，眼皮轻轻的颤抖着，只是双眼依旧还在紧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