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还要哔哔哔,闵氏抬手制止:“别说了,我都知道。”
惨了,今天楠楠要面圣。
楠楠的心声洒脱不羁,上次说人家四皇子是瘫子,说人家长公主没脑子,要是她胡乱编排皇帝,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闵氏愁得脑袋瓜嗡嗡响。
万一得罪了陛下,该如何是好啊?!
简若楠睁开眼,看到闵氏愁眉不展地坐在床边,鹿鸣小苑一众丫鬟站在闵氏身后,面色严峻,如临大敌。
【??守在我床边干嘛啊?老太太死了?】
【皇帝死了?】
闵氏:“......”
完了,楠楠面圣很有可能有去无回了!
~
听到要面圣的消息,简若楠有些懵。
德元帝没事见她干什么?
大概率是长公主那事。
长公主那个恋爱脑为了驸马,肯定会去德元帝面前求情,德元帝一问,就问出是她手纸算卦,想见一见她也在情理之中。
简若楠可不想在皇帝面前太招摇。
俗话说的好,伴君如伴虎,在皇帝面前,稍不注意就会掉脑袋。
简若楠打定主意装傻装柔弱,她可不想引起德元帝太多兴趣。
为了面圣,闵氏准备了不少新衣裙,简若楠选了条粉紫色的石榴裙,放弃了她最喜欢的黄金,选择了低调的珍珠配饰。
面圣不能穿得太寒酸,各种耳环头面装戴齐全,远远看上去,娴静优雅、秀丽端庄。
“楠楠,在皇帝面前定要谨言慎行。”从简若楠起床后,闵氏就在她面前耳提面命,“在心里也不能乱说,懂吗?!”
“母亲,我懂的。”
进宫要注意的规矩很多,还有行礼也要一一教授。
闵氏一边教,一边叮嘱,见简若楠答应得好好的,也不敢放心。
面圣时间在未时,差不多下午两点。
吃完午饭,闵氏还在孜孜不倦地教导进宫礼仪,简若楠学得脑门子冒烟。
【这么复杂,这圣是非面不可?!】
【随便行两个礼得了!】
【我行错礼皇帝老儿是要少活两年吗?】
闵氏:“......”
差点忘记,楠楠吃不了学习的苦。
“不学了,其他规矩都不学了,我们复习一下怎么行礼,你看好不好?”闵氏轻言细语,生怕把楠楠激怒了。
腾哥儿在旁边看得一双大眼睛瞪得溜圆。
他要是敢不学,屁股早就被打烂了。
全家只有五姐姐,不想学了还要被哄着。
哼,母亲偏心。
“五姐姐,你学累了,喝杯水润润嗓子。”腾哥儿端着茶盏,递到简若楠面前。
待简若楠接过茶盏后,腾哥儿爬到床上,站在身后帮简若楠捏肩膀,“五姐姐,你辛苦了。”
闵氏:“......”
小奸臣又来了。
~
皇宫门外,闵氏带着简惜露、简若楠、腾哥儿坐在马车里。
德元帝召见简若楠,简惜露和腾哥儿作陪。
闵氏提醒道:“千万谨慎!”
简惜露郑重地点点头。
“心里也不能乱说!”闵氏又道。
腾哥儿点了点胖乎乎的脑袋。
简若楠起得太早,连午觉都没得睡,还在懒洋洋地打呵欠。
腾哥儿立刻转过去帮她捶腿。
三个子女,就简惜露看着靠谱。
太监来唤,闵氏不敢耽误太久,塞了个封红到太监手里,“曹公公,麻烦您多多担待。”
来接人的是御书房的曹管事,曹管事掂了掂封红,约莫至少五两,笑道:“夫人别担心,陛下就是简单问个话。”
【哟,这太监公开受贿,没人管吗?!】
【收了我娘五两银子,按律应该拖到午门斩了!】
曹公公:??
“你说什么,哔——”
“哔——”
【这太监怎么回事?怎么说话一抽一抽的,难道是被阉割后遗症?】
【对了,阉割究竟割的哪里啊?好奇。】
曹公公在御书房当值,算得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就算是内阁大臣,都要给他三分脸面。
曹公公气得目眦具裂:“你哔——”
“哔——”
“哔——”
腾哥儿:!!
怎么回事?!
为什么曹公公也能听到五姐姐的心声?
五姐姐这张嘴犀利又直白,待会儿可是要面圣啊!
我现在回家还来得及吗?
母亲啊,救命!
简惜露:现在后悔,迟了!
~
御书房内,德元帝正在和内阁辅臣议事,四皇子澹台墨和二皇子澹台景在一旁旁听
。
江西水患、西北大旱,外邦来犯,天灾人祸,国库空虚。
马上立秋,农民收成减少,赋税该怎么收,是否要开粮仓赈灾,河床堤坝加固、边境军饷不够......六个大学士吵得不可开交。
德元帝揉了揉眉心,“老二、老四,你们想一想,提出个对策?”
接连天灾,赈灾款赈灾粮拨到地方,没见成效,户部说没银子,工部要钱修河堤、兵部要钱打仗。
内阁大臣吵了大半天,两个字:“要钱。”
有小太监来报:“陛下,晋阳侯府家的公子和小姐来了。”
德元帝挥挥手:“让他们进来。”
简若楠带着姐姐和弟弟,跟在太监身后,见到满屋子大臣和皇子,她都懵了。
行礼之后,德元帝让她们姐妹三人站在一边,继续和大臣皇子议事。
简若楠听了一耳朵,原来是赈灾没钱啊。
【没钱,这事好办啊,用得着吵这么久?抓两个贪官抄家不就行了!】
德元帝:!!
内阁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