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童生,宋童生在吗?”
骆家门口,一风尘仆仆的汉子正对着门口大喊。
骆阳牵着囡囡谨慎的从门口往外看。
“你是谁?叫什么名字?找我姐夫干什么?”
来人也不知道信里什么内容,一听是骆阳的姐夫。
二话没说把信扔了进来,“给你姐夫,告诉他这是京城一位贵人交给他的。”
说完匆忙迈上大马哒哒哒的疾驰而去。
骆阳捡起地上的信封,撅着小嘴哒哒哒的跑到屋里。
“三壮哥哥,你看有信。”
李三壮现在几乎每天都挑些时间在骆家学习学习。
这会儿正写的满脸墨水,苦着脸抬头。
“给谁的?”
骆阳眼珠子一转,“不知道,三壮哥哥你快给我打开,看看里面写什么啊。”
囡囡想说话,却被骆阳捏了下手不吭声了。
李三壮好奇的看了一眼,上面确实没有写名字。
“要不还是等师傅回来再说吧。”
他可不敢动骆月两人的东西,会被打死的。
但,只听咔嚓一声。
信封被骆阳撕开了一道口子。
骆阳一脸无辜,“万一上面说的是急事呢?别耽误了。”
他打开信纸硬是放在李三壮前面,李三壮纠结啊。
骆阳看他那个样子,气鼓鼓的自己拿了下来。
“你不给我看,我自己看。”
骆阳可不光会背三字经,上面的字都基本认识了。
但谁让李三壮年纪大呢,总是比他学的快。
骆阳坐在凳子上,一个字一个字的指着念。
“言哥哥,什么儿好想你,你??记?以?的约定……”
骆阳念的磕磕绊绊,李三壮却是听的后背一紧。
唰的一声把信抢了过来,“好了,不许念了。”
他刚才不经意扫了一眼,他听的果然没错。
骆阳不干,拽着他衣服非得问那个字是什么?
李三壮被缠的没办法了,小声翼翼的说了一个字。
骆阳小脸瞬间沉了,“又是那个女人。”
囡囡小手也紧握,“坏女人。”
李三壮不知道是骆蝶儿自己自作多情,还是宋言偷摸跟她联系了。
不然怎么还有约定这件事呢,这给李三壮纠结的,根本就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看着纸张上的大片墨团,李三壮立马停笔,不行,不能浪费纸张,师傅会骂的。
但不练字,他心越发的不平静。
没办法,一手提溜起一个小家伙去了隔壁自己家。
“媳妇儿,媳妇儿,你看一下他俩。”
骆阳撇撇小嘴,到底没说什么,和囡囡一起跑进屋里和小草玩。
李老爹正坐在地上编筐,李三壮一脸愁容的坐在旁边摆弄那些树条。
李老爹停了。
看着那些被树条被摆弄的乱七八糟,老脸直接沉了。
啪。
一巴掌拍上李三壮的后脑勺,“你这个瓜娃子捣什么乱呢?”
“唉,爹,有件事我愁啊。”
李三壮被打了也不呼痛,反而更愁了。
这是有事啊。
李老头对这三个儿子都很了解,李三壮绝对是哥三中最聪明的。
现在这么愁,一定不是小事啊。
他把编了一半的筐推到一边,表情凝重。
“出什么事儿了?”
李三壮纠结很久,他还没成亲,对这方面没经验啊。
想了想还是悄悄在李老头耳边嘀咕了几句。
谁知李老头竟然激动的大喊一声,“什么?宋小子竟然外面有相好的?”
“不是,不是,爹你别喊啊。”
李三壮着急的挥手,“事情这不还没弄明白呢吗?”
李老头不听啊。
他黑着大脸,“我早就知道骆蝶儿不是个好东西。
宋小子怎么能对不起月月呢,月月多好一姑娘。”
“不是,爹……”
嘭。
一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
乡下谁家没事关着大门啊,都是四敞大开的。
李三壮往大门口一看,王有田瞠目结舌的站在门口,地上还有一把锄头。
不等李三壮开口,王有田撒腿就跑。
“不好了,出事了,宋童生搞破鞋,给村长戴帽子啦。”
“闭嘴,王有田你闭嘴。”
李三壮这个急,对李老头抱怨的瞪了一眼。
“爹,你看你……”
李老头不光没感觉自己犯了错,还拿起了砍刀就要出门。
“这事你别管,我要去问问宋小子,他要是真敢对不起月月,我一定给月月撑腰。”
李三壮面无血色,他感觉这次自己闯大祸了。
村里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大了,李三壮二话没说转身就往镇上的方向跑。
师傅,你赶紧回来啊。
骆
月正和李大壮一起看牲畜呢,李大壮激动的满脸通红,看哪个都说好。
骆月翻了个白眼没搭理他,转身对着熙熙攘攘的集市大喊一声。
“苟三。”
“谁啊,谁喊老子!”
一满脸大胡子的壮汉站在街上大声喝道。
骆月一喜,“苟三,我是小胜子的姐,我想过来买头毛驴。”
本来骆月一开始想买马车的,马车多帅啊。
后来一想,马这个东西吧,不如驴实用。
不用驾车的时候,驴还可以耕地,可以磨磨……用处多了去了。
苟三一听要买驴,笑的大胡子都炸开了。
“大妹子啊,买驴好,买驴好,我这正好刚来好几头。”
骆月其实也不太懂,但最起码她装模作样看了一会儿。
正当她犹豫不决的时候,听外面传来一声孩童的哭嚎声。
“爹,别卖我的牛,求你了,别卖它。”
“滚,再不卖,咱家就要饿死了。”
骆月拧眉,什么饿死了。
现在都早春了,虽然地里苗还没露头,但野外能吃的东西也多了,怎么可能饿死。
一看就是忽悠小孩子的,她鄙视的看过去,瞬间一呆。
这牛……生病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