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羿手持神弓,连射九日,还大地平和,这是人尽皆知的故事。
“十日乃是天庭之主帝俊的后代,他只是一个部落中普通的大巫,虽有力量,却比不得十二祖巫,更及不上帝俊,如何能将九日说射就射?”他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
“你是说,他拿的那把神弓,”陈月歆明白过来,“就是建木所制?”
东皇太一点头,“建木最克太阳之精,所化神弓,一箭便能射落一日。东君的手杖……”
若是没有混沌钟的保护,那手杖刺中要害,一下就能要他的命。
只要一下。
想起东君在神殿中所言所语,陈月歆更不明白了。
“那他为什么要装出一副为你好的样子?还同意让蓝鱼使带我去见你?他直接不让我去见你不就……”她一阵倒胃口。
东皇太一打断她的话,“谁带你来的?!”
陈月歆一怔,“蓝鱼使啊!”
他猛的睁开了眼,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仔细检查,慌乱道,“你没有受伤吧?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陈月歆回过神来后甩开了他的手,莫名其妙道,“怎么了?我好得很啊!”
“阿月,蓝鱼使已经叛变了,”他不死心的重新抓住她的手,强硬道,“我必须确定你真的没事。”
“叛变?什么叛变?”她妥协了,任他检查,一边吐槽道,“昆仑和七圣使不早就乱了?”
“是乱了,但都是我们内部的矛盾,只有蓝鱼使,与外人有勾结!”东皇太一严肃道。
“外人?”她发问。
东皇太一拧起眉头,“我回到昆仑的第一件事,就是找蓝鱼使,我当初解开它的禁锢,许它一个时辰自由,我去它的牢笼处寻它,本想着它若是不在,我就在那里等着,大不了不就是一个时辰吗?”
他脸上的神情随着回忆愈发严肃,“我到那里的时候,它确实不在,可那里有另外的人!”
陈月歆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谁?”
“赤龙使、青鸟、乌鸟、白鸟使,”他低垂目光,“都在那里。”
“而且七圣使之四被锁在原本用来锁蓝鱼使的禁锢中,身上还多了一层新的法阵。”他道。
那法阵他破坏不了,也破解不了,一定不是昆仑中人设下的,东皇太一确定陈月歆无恙,这才放下了手,缓和了一些,冷静道,“那法阵以白鸟使为中心,像是以其他三位的力量在补给白鸟使。”
陈月歆还记得,青鸟、乌鸟、白鸟三位都是身受重伤、奄奄一息被救回昆仑的,还有那赤龙使,被她和瞿星言也打伤了,最后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如果那个法阵真如他所言,那要的就不是三位圣使的力量了,这是在要命啊!
陈月歆也严肃起来,“其他两位呢?”
她问的自然是金麒麟和黄斑虎,东皇太一摇头,“金麒麟我没见过,黄斑虎在地宫中,我去的时候,它身上已经结冰了,和西王母的大冰块连在了一起。”
“怎么会这样?”陈月歆不解道,“我们来的时候,明明看见昆仑外面的冰在融化啊!”
“地宫里的冰更厚,”他眼里也闪过一丝不妙,“西王母这回真是铁了心了。”
“快恢复过来吧,昆仑没了西王母,不是还有你吗。”她一拍他的肩膀,鼓励的笑了笑。
是了,四圣现在也没有九天玄女的领导。
“你说得对,等我恢复过来,去雁门江拿回我的力量,再解决昆仑之事。”他坚定道。
道场之中的时间流逝完全由道场之主决定,对于恢复力量这样需要时间的事情来说,自然是越慢越好的,慢到什么程度呢?大概就是,道场内一日,下界便一周吧,毕竟一日若等于一月,以陈月歆的性子,自然是等不住的。
东皇太一在恢复的时候,陈月歆逛遍了这里的每一个角落,山川河流以及飞舞的仙鹤,平和安稳、灵力充沛,以前的昆仑美成这样,她越发理解不了昆仑九神为什么要破坏这样的美。
时间即使短暂,她却获得了片刻的宁息,不用想凡尘俗事,是她极少数最快乐的时候。
等到恢复再睁开眼的时候,熟悉的气息就在身边。
陈月歆歪着脑袋,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小寐一时。
他倒是不想动,但有另一道气息按捺不住的闯了进来。
东皇太一似笑非笑,“唉,才找到这里来吗。”
他轻柔的叫醒陈月歆,她打了个哈欠,扯了个懒腰,站起身子来,捋了捋自己的头发,朝他伸出手去,“恢复好了吧,我都快等睡着了,走吧!”
东皇太一伸出手牵住她的,一瞬间与记忆中在那片树林里,他一身狼狈的看着少女递来的白净的手重合,这次他抓的稍稍用力了一些,以证明他们已经脱离了梦境,同时他打开了自己道场的入口,放外面的人进来。
他站起身的刹那,发丝随风而动,掉落下几朵漂亮的花来,这花是陈月歆趁他凝神的时候,去别处摘了回来
别在他头发上的,花朵的颜色与红色很衬,可到底与他强大而蛮横的气场不匹配,惹得陈月歆一阵笑意。
瞿星言看见的时候,他俩正牵着手。
陈月歆注意到了他,回头说话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我正要出去找你呢!”
瞿星言的理智紧绷起来,说出口后才发现自己的语气很是严肃冷漠,像在责怪,“你知道已经过了多久了吗?等你出来,别说赶不上昆仑之事,就连人界张霏霏有了什么麻烦,你也赶不上!”
“霏霏出事了?!”她一惊,连忙撇下了东皇太一,走到他身边,慌张问道,“我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我们立刻赶回去!”
东皇太一神色晦暗,插话时也直接攻击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她在这里是为了等我疗伤,你有时间怪她,为什么不替她、也不和她一起来找我?你又知道什么,在昆仑深渊中,寒气与精火不容,你不问她伤着没有,反而找她的问题?”
他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添油加醋,“还同为四圣呢,连普通朋友都比不上。”
瞿星言也愣住了,解释道,“月歆,我不是在怪你。昆仑之事疑点太多,你知道的,我去找湘夫人了……我只是……”
他拧起了眉头,半天没憋出一句好话。
“我知道,我在问你,霏霏出什么事了!”陈月歆有些不耐烦,她也不知道自己在不耐烦什么,总之现在不想听他的解释。
“韩信突然袭击了他们,她受了点轻伤,熊巍在照顾她,”他沉声道,“东皇既然已经恢复,昆仑之事就到此为止,我们先回海陵,方可离在昆仑找了好几天,没有找到任何与她师父有关的痕迹。”
“张霏霏说,有很重要的事等你回去。”他又说了一句,心底却越来越烦躁,难道只有靠张霏霏,才能让陈月歆回到自己身边吗?
若有一天,她不再在意张霏霏了呢?
陈月歆回头望着东皇太一,主动道,“走了,跟我去海陵。”
瞿星言眉头拧的更紧了,“昆仑都乱成这样了,他还跟我们走?”
她与他擦肩而过,“扶桑树上有他的力量,总要拿回来吧。而且我觉得江生有句话说的挺对的,海陵这次事件极其复杂,我们总是缺少人手,带上他,对我们有利。”
“阿月说的有理,”东皇太一心花怒放,紧随其后,“有我的帮忙,海陵之事定然迎刃而解。”
回程的路上大家都没怎么说话,方可离没找到师父的下落,自然是心事重重,瞿星言看着如胶似漆的东皇太一和陈月歆,一脸黑线,更没有说话的心情,东皇太一看他的眼神中不知为何多了一丝张扬的挑衅。
陈月歆则是时时沉默,虽未主动粘着东皇太一,但也不主动和瞿星言说话。
回到喆时,她直奔张霏霏的房间。
床上躺着的人脸色不怎么好看,胳膊上缠着绷带,见到陈月歆,勉强挤出一丝笑意,亲昵的唤道,“月歆,你回来啦。”
她把门在身后合上,自己坐到了床边,探查了张霏霏的伤势。
“怎么回事?”她亦有些自责,“还痛不痛?”
张霏霏摇摇头,安抚道,“不痛了月歆,东皇大神没事了吗?”
“没事,已经随我们一同回来了。”她做了个简短的说明。
“也好,那就先解决海陵之事,我们再帮他处理昆仑的事。”张霏霏看穿了她的心思,脸上还是温柔的笑着,“文迪醒过来了,他用恢复的力量联系了瞿先生后又睡过去了,他说再有三日,他会完全醒过来。”
陈月歆点头示意,“好,你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有我们在。我先出去和他们商议一下之后的行动,有什么事叫我。”
“等等,月歆。”张霏霏直接叫住了她。
她回头看见了一个眉眼弯弯的笑,张霏霏朝她伸出手来,掌心朝下,绝然的温柔,还带着一点期待,张霏霏说,“月歆,我和你一起出去可以吗?”
陈月歆歪着脑袋,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小寐一时。
他倒是不想动,但有另一道气息按捺不住的闯了进来。
东皇太一似笑非笑,“唉,才找到这里来吗。”
他轻柔的叫醒陈月歆,她打了个哈欠,扯了个懒腰,站起身子来,捋了捋自己的头发,朝他伸出手去,“恢复好了吧,我都快等睡着了,走吧!”
东皇太一伸出手牵住她的,一瞬间与记忆中在那片树林里,他一身狼狈的看着少女递来的白净的手重合,这次他抓的稍稍用力了一些,以证明他们已经脱离了梦境,同时他打开了自己道场的入口,放外面的人进来。
他站起身的刹那,发丝随风而动,掉落下几朵漂亮的花来,这花是陈月歆趁他凝神的时候,去别处摘了回来别在他头发上的,花朵的颜色与红色很衬,可到底与他强大而蛮横的气场不匹配,惹得陈月歆一阵笑意。
瞿星言看见的时候,他俩正牵着手。
陈月歆注意到了他,回头说话时不觉得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