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华昭并没看到最后的结局。
但大皇子利用云崖杀死老皇帝,顺利拿到即位诏书,还把罪名都栽赃到云崖身上,三皇子棋差一着,如果没出现什么逆天的转折,估计最后登上皇位的应该是大皇子。
云崖问她要理由,这些都是还没发生过的事,她又不能直接告诉他自己重生了,该怎么编一个理由给他,真是头痛。
华昭的脑子飞速旋转着,不能说实话,但要拿出一个足以令他信服的理由……
“因为我们初来京城,根基不稳,出头太快会被人妒恨。”
“阿昭,这个理由太牵强了。”
华昭磨牙,确实,这个理由刚来京城时说还好,现在一切都稳定下来,正是争取爆发的时候,怕什么出头?
“你不觉得这些高昌人很可疑吗?”华昭脱口而出。
“听说冯将军已经和边戎人开战,高昌国的位置距离边戎不远,可是他们这么多人,还带着那么多值钱的商品来到京城,这是普通商队能做到的吗?”
华昭的话不无道理,云崖开始深思。
“我也听说了那些高昌人的事,许多大户人家都邀请他们上门表演,如果他们是真的舞蹈团还好,万一心怀不轨,得罪了一些人,我们这些和他们合作的人,岂不是要跟着遭殃?”
云崖放下账本,一把抓住华昭的小手。
“好,我都听你的。”
华昭把手抽出来瞪他,“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云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你的手又软又凉,我握着解暑。”
“你的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
“多谢夸奖。”
“才不是夸你!”
华昭生气的走了,其实,她是想找个安静的空间好好把这件事整理一下,以便应对京城即将要发生的流血事件。
边戎人杀死四皇子后,他们扮做大雍人,分散的躲到了京城的各个角落,为了找到这些人,宫中派出大量的禁军四处搜捕,许多百姓无辜遭殃。
最后这些边戎人全都伏诛,但禁军也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
在这种大事中,她和云崖不过是市井里的小人物,够不上大人物的边,他们只要保护好自己,不受到拖累就好。
还没等华昭完全把事情捋明白,云崖却有了新的目标。
他按照华昭的思路去思考,果然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边戎、高昌两国挨的虽然近,但习俗完全不同。
他以一开始接触的高昌人为入手点,悄悄的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结果发现那人只是在模仿高昌人的习惯,但细节处却能看出明显的不对劲。
“阿昭说的果然没错,这些人很可能不是高昌人。”
既然需要伪装,就说明他们进京是别有居心。再看那些商人或者舞蹈团接触的人地位越来越高,云崖也开始觉得不对劲。
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云崖让手下人盯死这些假高昌人,同时自己仍然假意要和这些人进行交易,但又抠抠搜搜把条件定的很苛刻,假高昌人果然拒绝了他。
手下跟了几天后,发现这帮假高昌人似乎想进宫,但他们没有门路,宫门也不会轻易向这些番邦人打开。然后他们又把目光转投到一些皇子身上,他们做的很隐晦,要不是事先有所察觉,根本猜不到他们的目的。
“你说承平郡王寿宴邀请了高昌舞蹈团?”
手下点头,“是,属下打听得很清楚,应该不会错。”
云崖在京城这几个月可不是白待的,都说京城遍地都是权贵,要想往上走可以不巴结权贵,但是也要知道什么人可以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
承平郡王脾气温和,属于可以得罪的人,但是他和皇后之兄相交莫逆,又和四皇子关系极好,又属于得罪不起的人。
承平郡王交游广阔,他的寿宴想必会有很多人参加,皇后之兄和四皇子也一定会在。
假高昌人的目标有没有可能是四皇子呢?
云崖突然意味到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那些贵人平时都高高在上难以接近,哪怕把整个金矿都献上去,也不一定能获得贵人的青睐和提拔。
如果自己能在危急时刻救他们一命呢?他们的一条命可以抵得上几个金矿吧。如果他赌错了也不要紧,顶多是维持现状,无关痛痒。
云崖无疑是个胆子极大的人,他想到什么就要去做什么,既然要做四皇子的救命恩人,就必须先想办法混进承平郡王府中,才有机会施展。
承平郡王的寿宴虽然比不上皇家宴会,但是审查也是相当严格,除了邀请来的宾客,无论谁进入都要经过审查。
云崖想了想,他一个月前新开了一家酒楼,名叫云昭酒楼,酒楼里卖的酒是当初从鸣鹿城一名酿酒师那买的秘方,酒液香醇浓厚,口感极佳。
新酿的酒还没开始卖,不如就借着这次寿宴的机会,打开销路。
为了能让自家的酒摆到寿宴上,云崖花了不少钱贿赂郡王府的总管。并且以酒不能提前出窖的借口,把送酒时间延长到寿宴当天。
这样他就可以借着送酒的机会直接混进寿宴。
时间很快就到了承平郡王寿辰这一天,华昭颇有种尘埃落定的悲怆感。
她想了很多,但到底还是没插手管这件事,因为那些人的生死跟她无关,更因为她怕管了之后会引火烧身。
这些天云崖早出晚归,每天都很忙碌的模样。华昭奇怪他在忙什么,可是两人的作息习惯不同,竟然一连几天都没见到面。
华昭去找云崖,结果只看见马大树。
“你怎么在这里,云崖呢?”
马大树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最近老大做了一笔大生意,承平郡王寿宴,用的是我们云昭酒楼的酒。老大不放心其他人,他和栓哥亲自送酒去了。”
“你说什么?”
华昭大惊失色,她起身起得太快,竟然带倒了椅子,椅子倒地发出‘咣当’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