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她!”朱玉书恼怒异常。
华昭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片刻后她推开云崖,震惊的捂住自己的嘴。
“你……”
云崖冷冷的盯着朱玉书,“阿昭是我的女人。”
说完,他狠狠一甩鞭子,马匹飞快的奔跑起来。云崖怕华昭掉下马,紧紧的搂着她纤细的腰。他掩藏在夜色下的两只耳朵,已经变得通红发烫。
后面一路两人都没说话,华昭只要想到刚才那一吻,头皮就发炸,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赶到昔思园时,很多人都在焦急的等待,看到华昭后,苏合甘松哭着迎了上来,茂三和杨七娘也在,茂三一脸愧疚,要是当时他坚持跟随,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你们都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嘛。”华昭笑着安慰。
“你家小姐受了点儿伤,带她去擦药,再给她开一剂安神的方子。”云崖交代。
苏合和甘松一路扶着华昭,弄得华昭像是受了多重的伤一样。其实她身上最重的伤要数脖子上的割伤,身上都是轻微的磕碰,涂点药就好。
沐浴过后,华昭懒洋洋的躺在床上,身体很累,但是精神却很亢奋。今天真是惊心动魄的一天,被人绑架不说,云崖竟然还在朱玉书面前吻了她。
她的手指轻轻抚摸嘴唇,前世她被很多人吻过,她也主动吻过很多人,可她万万没想到,云崖会吻她。
她以为云崖是不会对她动情的,毕竟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冷静自持,从不近女色。
她一直以为他们之间只是同伴之谊,她时而对他放肆,就是知道他不会喜欢上她,才会那么做。
现在想想,也许云崖就是在她一次次无心的诱惑下,才对她动心。
华昭忍不住捶了自己一下,为什么要那么自信呢?
如果是其他人,华昭可以直接了当的拒绝,但云崖不是别人,他们的命线还没解开呢。
“以后我该怎么面对他?”
她心烦的整个埋进被子里,发泄的大叫起来。
华昭以为云崖会来找她,谁知整整两天都没见到他的人影,她问过茂三,茂三说云崖正在处理金家的事。
云崖赶去救华昭的时候,栓子带着占金堂的人夜袭金家的仓库,还有几个庄子,一鼓作气毁掉金家大半的家业。
对于占金堂和金家的恩怨,解知府已经提前接到云崖的暗示,因为金家挑衅在先,只要金家不到知府衙门报案,衙门就不会管。
云崖用部分损失,换来的是整个金家生意上的覆灭。
还有就是金老三的死,金家算是彻底怕了,悄悄的收敛了金老三的尸体,从此后低调行事,不敢再与占金堂争锋。
而在背后鼓动金家对付占金堂的人,云崖也查清楚了,竟然是朱玉书。
云崖并不意外,朱玉书想弄死他,他也想弄死朱玉书。朱玉书是世家公子,所用手段迂回,他利用金家,即使金家失败,他也没什么损失。
而他一直不能确定的,隐在幕后的大人物,朱玉书的身份恰好契合。
“看来,是时候见一面了。”
自从看见云崖吻华昭那一幕,朱玉书的脾气就开始暴躁起来。
随从低声汇报云崖重创金家,金家现在不得不夹着尾巴做人。
朱玉书冷笑,“金家竟然连她都敢动,现在这个下场也是活该。”
“主子,金家不行了,那金矿……”
朱玉书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小块金子,“本来我也没指望金家能成事,不过是派出一条恶犬试探一下。金家不行了,还可以换一个。”
一名小厮匆匆来报,“主子,有个叫云崖的人要见您。”
朱玉书脸色一沉,他把金子按在桌子上,这些天他一闭眼就是云崖亲华昭的画面。
那个趁人之危的武夫!
他吐出一口气,“把他带到书房。”
朱玉书来到书房,他吩咐下人,“都出去。”
云崖态度很随意,像是在自家似的,“我还以为,你不会见我。”
朱玉书微微一笑,气度雍容,“来者是客,我为何不见?”
云崖甚是厌恶朱玉书这副面孔,不止是因为他觊觎华昭,还因为朱玉书让他想起了儿时记忆里,那些高高在上的世家公子。
“金家的事,是你在搞鬼吧。”云崖无比笃定。
“是又如何?”
“朱公子心悦我家阿昭,却又要金家绑走她?”
朱玉书的脸色不大好,“是金家自作主张……”
“呵,这种话朱公子就不必对我说了,不管你心里想要的是什么,你都不会如愿。我来,就是想告诉你这句话。”
云崖走后许久,下人才敢进入书房,朱玉书一脸阴郁,地上尽是瓷器的碎片。
华昭犹豫许久,还是决定主动出击,找云崖把话说清楚。
这些年他们被迫绑定在一起,她已经不恨云崖了,但是上一世的记忆太过深刻,她觉得自己没办法正常的爱上一个人,她就像一个精疲力尽的口袋,挤不出多余的爱恨。
这么多年的相依为命,她把云崖当做弟弟,当做朋友,唯独不能做他的爱人。
早些说清楚,也免得云崖越陷越深。
华昭来到占金堂,听说他还在外面,就来到书房等他。
云崖的书房就是他盘账的地方,正经的书没有几本,尽是些账册。
华昭对账册不感兴趣,随手翻了翻就撇在一边,翻着翻着,她看到压在最底下的书册露出一角,依稀有几分眼熟。
她抽出来一瞧,“咦,这不是我那本没看完的春宫图吗,怎么在他这里?”
她突然听到脚步声,慌乱间只能将春宫图藏到背后。
云崖出现在门口,他看了一眼站在书桌后的华昭,脸上没什么表情,耳朵却先一步红了。
“你怎么来了?”
“我……我有事找你。”
云崖慢慢走过来,停在书桌前,“什么事?”
华昭清了清嗓子,也没跟他绕弯子,“那天,你为什么突然亲我?”
云崖不语,他走到华昭跟前,两人的距离很近,华昭往后退了一步,她的身后是窗户,退无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