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大红嫁衣的海珈美的艳丽,但她不明白徐旧鱼要做什么。徐旧鱼拉着海珈的手,与她在软床上坐下。
“俏丫头,你穿这嫁衣实在是太美了。”
“徐小姐这是?”
徐旧鱼也不跟海珈废话了:“你很漂亮,又聪明懂事,我愿意让我父母收你做徐家的二小姐——只要你愿意替我嫁给我名义上的夫君。”
海珈断然是要拒绝,她是妖,要这大户人家的二小姐名头没有用,更何况她是来找人的,替嫁纯粹是节外生枝。
于是海珈道:“不行,徐小姐。我此番前来也是为了与亲友会面,不可……”
“不可代替我嫁人?”徐旧鱼道,“嫁人之事暂且不谈。你真的是来找亲友的吗?你在城外昏倒,听口音也不像本地人。你千里迢迢来到这里,真的是为了见亲友吗?”
海珈垂眸:“是。”
“我不信。”徐旧鱼嘴角轻勾,笃定道,“你是偷跑出来的吧。不然你家人也不放心,是来会小男朋友的吧?小姑娘?”
海珈有些无语,拜托她只是发育的慢而已啊,要论年纪,海珈不知比徐旧鱼大多少。
海珈叹了一口气,轻轻把喜服脱下来:“我是不是会男朋友的,跟小姐没关系。我明天就到离开日期了,提前跟小姐道一声珍重。”
徐旧鱼见拗不过海珈,心生一计。
“那好吧。”徐旧鱼帮海珈穿好衣服,装模作样的牵着她的手,“虽然我不想嫁人,但我也不能委屈了你啊。”说着,把海珈往外领。
“我带你转转我们徐府吧。”
徐旧鱼的计谋很简单,祠堂角落有一个大玉罐,很重且很贵,她只要把玉罐打碎嫁祸到海珈身上,就可以以此为要挟让海珈替她嫁给王大墙了。徐旧鱼也不想要挟海珈,可府里跟她一般高挑且纤瘦的人实在是不好找。她也不想破费,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途经祠堂的路上有一面人工湖,湖上设着石板桥。徐旧鱼同海珈陪伴着走到石板之上。
眼看就要走到祠堂了,徐旧鱼盘算着怎样引海珈上钩。可是或许是老天都看不惯她的行为,于是徐旧鱼走着走着,脚一踩空整个人落到了湖里。
徐旧鱼没防备,掉进水里,而海珈跟在她身后,也吓了一跳。
人工湖不算深,但徐旧鱼脚底一滑就狠狠的被呛了一口。海珈二话不说,也纵身跳进水里,徐旧鱼不会水,她就把徐旧鱼背在自己身后。
这时被一个路过的小婢女看见了,她慌张的去喊人:“不好了,小姐坠水了!”
石板的边缘长满青苔,很滑,一遍遍的尝试,海珈就是抓不住,而抓不住之后的一瞬间,两人再一次向着湖的中心后退。海珈意识到自己的体力不多了,她明白,再不上去,两个人都要玩完。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于是心一横,发动妖力,使手掌后发出巨大的力量,推着两人向着石板桥游动。
这时婢女带着人急速赶过来,站在石桥边上,扔出去一根粗粝的麻绳,让海珈抓住另一端,再合计着用力且小心的往后拉。就这样过了一会儿,海珈和徐旧鱼最终得救。海珈躺在岸上喘着粗气,而徐旧鱼直接被背去看郎中了。
到了傍晚,徐旧鱼悠悠转醒。她在软榻上支撑起身子,窗外是深蓝的天空和落日余晖。
“小姐,你怎么起来了?大夫说你还要休息。”小秋端着汤药急匆匆赶过来,冲着徐旧鱼道。
徐旧鱼摇摇头:“我没事。来帮我穿好衣服吧。”
徐旧鱼在小秋的陪同下出了房门,她问道:“小丫头呢?今天上午救了我的那个。”她以为海珈或许已经走了。
小秋回道:“应该是在大厅吧,我们看一下就知道了。”
徐旧鱼二人向着大厅走去,夜色朦胧,两人一路同行,看见海珈正在高处挂灯笼,脚底放着梯子,火红的光辉映照着她的脸。
“小……你,快下来。”徐旧鱼道。
海珈三下五除二的跳下来,走过来问徐旧鱼:“有什么事吗徐小姐?”
徐旧鱼语气温和,不见之前脸上的锐气,说道:“你明天就要走了,我想让你陪我走走。”
“去哪儿?”
“到大街上转转。”
见海珈还在迟疑,徐旧鱼又说道:“那些活不用你干了。只要你能陪我。”
“好吧。”海珈摸不准这徐小姐又要做什么,但是也答应了下来。
海珈和徐旧鱼走在大街上。
“这里,虽不似伊洛那般繁华,但此地的勾栏夜市同样有看头。”
“是啊。”海珈回着徐旧鱼的话。看着街上叫卖的小摊贩。
徐旧鱼回过头看着海珈,满脸郑重:“小丫头,我已经把仆人都支走了,就咱俩一块,我希望你能陪我说些实话。”
“好。”
“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吗?”
“我叫海珈。”
“真好听,你好,我叫徐旧鱼。”徐旧鱼冲海珈伸出手,两只
手握在一起。
“就算明天咱们就要分离,我也要让你留下一些美好的回忆。”徐旧鱼说着,清点了自己钱袋里的碎银,“跟我去酒楼吃一顿吧!”
徐旧鱼突然牵住海珈的手,两人一起跑了起来。她们跑起来像一阵风,那些琳琅满目的商品货物被甩在身后。
最终,两人在一家酒馆前停住,牌匾上写着报喜楼三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