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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雪中送炭

很快,我就收到陈谨的回信。

他在信中称,严氏被奸人蛊惑,想设局害我未果。

事情的真相他已经查清了,严氏他也会处置的,他为自己治家不严诚挚道歉,除此之外,还是要提醒我一声,有位贵人对我不满,身份来历毫不知情,却愿意花二百两银子算计我,可见是要动真格的。

我看完信,忍不住翻白眼。

不知不觉中,我竟有这么多的敌人吗?

二百两,真是舍得呀。

之前,镇南王府三公子想害我,查一查,知道他是沈淑雅的表弟,细想一下,似乎情有可原。

如今,又冒出一位。

我不怕事,但也不愿招惹这种神不知鬼不觉的敌人。

看来,以后要更谨言慎行才行。

春香也看完了信,叹息道:“想害别人,反而害了自己,啧啧,这位严氏,真真是让人无语。”

我点点头,认可她的看法。

这位严氏,的确挺难评的。

她明明想抓住官夫人的位置不放,却偏偏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失去了曾经拥有的身份地位。

越想得到的,越得不到。

越想抓住的,越抓不住。

倘若她安分守己一些,如今,自然是另一番局面。

哎,可惜了。

话说回来,一切都是她应得的,跟我没多大关系。

我想到这里,心情渐渐平复,喝了两口茶,才道:“这位陈大人没有遮遮掩掩,选择直面问题,算是难得之人。罢了,都过去了,不必再提了。”

“之前你一直念叨袁大人,我这几天也想了,人家遭遇大变,我们受过恩,不意思意思说不过去。”

向来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我并不是想当什么特立独行的白莲花,但我向来恩怨分明,谁对我有恩,我一直记在心里,从不曾忘却。

春香迟疑道:“东家要再去袁府一趟吗?听说袁大人自从被罢官之后,就被收回宅子。袁大人打发了一些下人,搬到自己买的院子落脚了。”

“地方我倒是听说了,但东家亲自去,不知道袁大人愿不愿意见。”

春香骨子里是个厚道人。

虽然之前袁大人避而不见,让她很难受,说了一些气话。

但劲头过去,她一直在关注袁大人的消息,张嘴就能说出袁大人的近况。

我沉思道:“亲自去就不必了,准备点东西送过去,说几句宽慰的话,也就是了。”

虽然我心里并不在意什么男女大妨,但世道如此,不得不步步留意。

何况,严氏的事儿近在眼前,如何能不心存戒惧?

春香颔首道:“意思意思就好,这次东家打算送什么?”

“我姑姑家是茶农,我倒是想东家送这个,能加大茶叶销量,帮助茶农们增加一些收入。”

看着春香的笑脸,我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丫头,有点天真呢。

茶叶就算卖得好,得大头的,也是中间商,不是茶农。

何况,以我的本事,又能拉动多少茶叶销量呢?

但话说回来,茶叶是不错的选择。

文人嘛,就爱这些玩意儿。

我便拍板道:“就送这个吧,你拿二百两银子出去,选购一些过得去的茶叶,再亲自送过去,顺便说几句好话。”

春香连忙问:“说什么?”

我想了想道:“人生有起有落,以袁大人的才能人品,如今只是暂时蛰伏,来日必定会乘风破浪、再创辉煌。”

春香小心翼翼记下,拿着银子出去了。

城西,袁家院落。

从三更天起,袁鑫荣就醒了,翻来覆去睡不着。

对于失眠的人而言,躺着不是享受,反而是折磨。

最近这段时间,他饱受摧残,吃不好睡不好,十几天功夫,整个人就瘦了五六斤。

脑子昏昏沉沉的,但横竖是睡不着了。

袁鑫荣郁闷至极,又挨了一会儿,索性翻身起来了。

挨到天亮,小厮刘安推门进来,见状叹气道:“大人……老爷怎么又起这么早?”

自从被罢了官,在袁鑫荣的要求下,阖府上下都改了称呼。

不过,说是阖府,其实住处变小了很多,人口也很简单。

主子只有两位,一位是袁鑫荣,另一位是大小姐,因为母亲去世,父亲公务又忙碌,大小姐便寄住在外祖母家,逢年过节才会回来一趟。

伺候的人,就只有一位老管家,十来个小厮,外加几个仆妇丫鬟。

幕僚都遣散了,只留了一位最合脾气的。

昔日来往的官员,纷纷不再上门,只有几人相熟的,悄悄打发管事送了乔迁礼。

如斯景象,真真算得上是门庭冷落车马稀了。

自那时起,袁鑫荣就落下了寝食难安的毛病,眼眶底下一片青紫,整个人懒懒的,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之前,他十分关心聚欢楼的老板辛元元,派了人专门盯着辛元元的动向

,打听她的事迹,事事上心。

如今,竟连这样的心思都没有了,直接将人都撤了。

刘安不敢管主子的事,即便管,即便自己不管规矩过问,袁鑫荣也不会跟他交心。

如斯,只有幕僚杜意,能与袁鑫荣聊到一块儿。

今天果不其然,袁鑫荣没理会他的关心,只缓缓道:“等吃完早饭,叫杜意来老地方陪我下棋。”

所谓老地方,就是去后院,在树底下对弈。

大冷的天,不在书房,却要到外面挨冻。

这样的癖好,刘安自是看不懂的,却不能反驳什么。

一时摆了饭上来,袁鑫荣匆匆吃了几口,就说没胃口,命人撤下了。

随后,他就去了后院。

杜意很快就过来了。

杜意是个落第的举子,年轻时曾经游历大江南北,见识广博。

年过五十后,杜意无心功名,便谋了个幕僚的职位。

在所有幕僚中,他不是最会奉承的,也不是最聪明的,但他敢说敢做/能说会道,性子果敢,很对袁鑫荣的胃口。

因了这个缘故,如今只有他留了下来。

“今天还是没睡好?”杜意打量着金主,开门见山问道。

袁鑫荣微微皱眉,开始今天第一百零五次叹气。

杜意又问:“东家是后悔了吗?后悔仗义执言,让自己落到如今的境地?”

袁鑫荣沉默了一下,才道:“我要是说自己不后悔,你一定觉得我假圣贤,说的是假话,但实际上,经过这么多天的思考,我想得很清楚了。”

“我不后悔当天站出来,人生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

“我读圣贤书,为的是修身齐家治国,遇事岂能畏畏缩缩,只考虑自己的私利?”

“白家世代忠心耿耿,为大盛鞠躬尽瘁,这是事实。定国公手握兵权,在民间名声越来越盛,让人忧虑难安,这也是事实。”

“站出来是一定要站出来的,我只是没想到,自己会被罢免。”

他与杜意交好,引为知己,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杜意看着他,忍不住也叹了一口气。

谁能想到呢?

袁鑫荣懵,其他几个一起求情的倒霉蛋,也都是懵的。

虽然他们不是言官,但按照规矩,耿直进言,也是忠君。

只是,官家心里,有别的算盘,根本就听不进去劝谏。

袁鑫荣继续道:“我现在是人生低谷了,但一直没有做这方面的准备,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不瞒你说,我现在脑子还是嗡嗡作响,根本就没有接受事实呢。”

杜意想了一下道:“人生低谷,接下来就该触底反弹了,东家还是想开一些,心胸开阔一些,不要整天想这些。”

袁鑫荣苦笑道:“大道理我不是不明白,但我从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想来,不过是知易行难罢了。”

谈笑间,得失不放在心上,那是圣人才能做到的事。

至于普通的凡夫俗子,不可能这么洒脱。

他从走上仕途起,一直都是很顺利的。

奋斗多年,有了之前的身份地位,人人尊崇。

但现在受到影响,竟然被一撸到底。

无论是谁,遇上这样的事情,都不容易想通。

何况,他心里还有一些大逆不道的看法,不能说出来。

定国公表面上是被言官们弹劾的,但从官家一边倒的态度看,此事背后有官家的手笔,说不定,就是官家主使的。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白家势大,大盛基石的名号人尽皆知。

官家担心兵权旁落生出事端,这心思倒也是能理解的,但他的手段,太急功近利了,太毒辣了,对定国公府太无情了。

且根据往日的观察,平心而论,官家的心胸的确狭窄了一些,多疑多思,能力不足,任人唯亲。

这样的人为君,并非百姓之福,于国家社稷无益。

因此,他不仅觉得自己前程堪忧,还情不自禁怀了几分忧国忧民的心思。

见他愁眉不展,说一句顶十句,仿佛吃了火炮一般,杜意便不再说话,默默吹着冷风。

袁鑫荣在这时却又道:“话说回来,被撸还是有一点点好处,之前缠着我不放的盛欣郡主,自从我被罢官,立刻就不见踪影了。”

杜意顺着他的话头道:“修身齐家治国,这是世间男子必走的路。盛欣郡主东家不喜欢,不如趁此机会,追求自己喜欢的女子,成家立业。”

他与袁鑫荣交好,自然知道向来以冷淡出名的袁鑫荣,近来却瞧上了一个名唤辛元元的女子,动了春心。

袁鑫荣苦笑道:“你以为我没想过吗?但我如今两手空空、一事无成,羞见佳人。”

杜意道:“倒也不必妄自菲薄,东家的能力有目共睹,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能起复的。”

袁鑫荣摇头道:“朝堂之上,瞬间风云变幻,官家又因为求情一事,十分恼怒,起复遥遥无期,哎。”

自己的官职,已经被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