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元洲擦着头发走过去,嗓音冷淡。
齐钟意视线转头看他,视线偷偷摸摸从那张冷白俊挺的脸上滑倒了锁骨,又顺着衣领滑了进去,窥得了那么一丝丝诱人的胸肌,再往下就不行了。
可惜这睡衣衣领还是太高了点。
她掩饰般摸了摸鼻子,轻咳一声:“我说队友呢,技术这么菜的人已经不多了,格外的,稀有。”
“是吗?”顾元洲挑眉注视着她,表情耐人寻味,"眼睛在看哪儿呢?"
!!!
齐钟意猛地转回头,十分无辜:“在看游戏啊。”
“砰”一声枪响,她操纵的人物就这么死在了物资旁。
“……”
队友破口大骂:“你踏马是不是傻,捡完装备不跑等着当靶子呢?”
“什么队友,晦气!”
“呵?”齐钟意气笑了,这能忍?
"睁大你的狗眼睛看看人头数,我20个,你3,就你那狗屎一样的技术,我扛一把霰弹枪都比你牛逼,还嫌弃上你……队友了?垃圾,滚!"
齐钟意直接退了游戏,气鼓鼓地坐在一旁,看样子被气得不轻。
实则,内心在打鼓。
刚刚太剽悍了,顾元洲不会起疑吧?
顾元洲却没说什么,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在她对面坐下。
齐钟意挑眉,暗戳戳看了他一眼,发觉他擦头发的动作很慢,这才发现他脸色不太对,姿势也有些僵硬:“你受伤了?”
顾元洲一顿:“不碍事……”
齐钟意已经往外跑了:“医药箱在我房里,我去拿过来!”
顾元洲低头揉了揉眉心,有些无奈地笑了。
“哪里伤到了,是背吗?”齐钟意很快抱着医药箱过来,十分着急,“你快把衣服脱下去我看看。”
顾元洲垂眸,抬手去解睡衣扣子。
修长的指尖三两下将扣子解开大半,露出大片紧致的胸肌,随着他轻缓的呼吸起起伏伏……
齐钟意手还放在医药箱上,看着这一切,舔了舔唇,眼睛都没眨一下。
顾元洲抬眸,刚好对上她暗放精光的眼,指尖一顿。
齐钟意猛地回神,尴尬地轻咳一声:“那个,胸前没见有伤啊,在后面吗?”
是的没错,她只是在观察哪里受伤了而已,才不是因为美色诱人看入神了。
顾元洲看了她一眼,没有拆穿她,把半褪的睡衣重新拉回去:“不然还是我自己来吧,你和我的身份……这样总归有些不太好。”
齐钟意一梗,欣赏了一半的风景,没了?
她心说,再不好的事都做过了,现在讲究上了。
面上却十分善解人意,关切地问:“那你会不会不太方便?”
顾元洲抬手尝试着够了下后背,一不小心就扯着了伤处,眉头极轻地皱了下。
“好像是有点不方便,麻烦你了。”
???
改口这么麻溜,严重怀疑顾元洲是故意逗她。
她埋头在医药箱里找了会儿,找到消肿的药,抓住他颈后的衣领粗暴地一把往下扯,丝滑的睡衣瞬间滑到了他的臂膀上。
男人衣裳半褪,头发微湿,散乱地耷拉着,宽厚的后背和紧实的胸部副腹部肌肉一览无余。
他坐在沙发上仰着头看她,活像是被人欺负了的男妖精一样。
"咕咚",齐钟意十分没出息地咽了咽口水。
看得出顾元洲工作很忙也有好好健身,每一处的肌肉都是结结实实的,弧度十分漂亮。
只是此刻,背上一条青紫肿胀的伤痕斜着从右肩上一直到左腰。
齐钟意此刻也顾不上欣赏被糟蹋的美男了,指尖小心地触碰了下,便见顾元洲背上的肌肉急促地收缩了一下。
她偏头,男人冷毅的侧脸紧绷着,眉头轻轻皱起。
这么长一条,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打的,顾老爷子下手还挺狠,一把年纪了手劲还挺大。
她轻叹了声,嗓音低低地问:“疼不疼?”
顾元洲本想说不疼,更重的伤都受过,这点伤不值一提。
然而对上她担忧心疼的脸和紧张的声音,鬼使神差地说了句:“有点。”
齐钟意指腹沾了点药膏,轻轻在他伤处吹了吹:“那我轻点。”
微凉的风洒在背上,吹得他一颗心渐渐柔软,原本微麻的后背好像忽然之间感受不到疼痛了一样。
顾元洲没说话,他偏头看着女人小心翼翼的动作,生怕弄疼了他一般,眼神逐渐变得幽深。
齐钟意小心又细致地涂抹着药膏,想到前两天听说的顾鸣回国了。
顾元洲一向不喜欢这个破坏了他家庭的小三之子,连应付都懒得,可顾老爷子又想看他们兄友弟恭,说不定是因此挨了打。
她抿唇,柔声问:“顾爷爷为什么对你动手啊?”
顾元洲闻言,想起了小时候头一次为了顾鸣与他争执那次,他被打了几鞭子,还被罚跪了一晚祠堂。
那是老头子第一次对他下那么重的手,
也是他第一次违背了他的意愿,挑战了他身为父亲的权威。
当然,顾鸣也没落着好。
他被罚跪了一晚祠堂,后面就故意让老头子撞见顾鸣嚣张地挑衅他,于是顾鸣也被罚跪了一晚。
回忆淡去,他薄凉地扯了扯唇:“可能是发现,他作为父亲的权威逐渐削弱,恼羞成怒了吧。”
齐钟意沉默了下来,默默给他处理伤口。
她自己都处理不好和齐家人的关系,更别提安慰别人了,尤其是顾元洲这种强大自信,内核稳定,无懈可击的男人。
顾元洲察觉到身后越发轻柔的动作,唇角的笑逐渐扩大。
“好了。”好一会儿过去,齐钟意合上药箱,松了口气,“你今晚睡觉注意一点,别压到了。”
“好。”
顾元洲起身,正准备拉上衣服,齐钟意眼疾手快地一把拽住,衣领便恰好卡在他手臂上。
男人衣裳半褪,胸膛敞露,眸光微微闪动,似有疑惑。
两人怔怔地对视了片刻,空气中似有什么炸了开去,气氛逐渐暧昧起来。
齐钟意脸“腾”一下红了,背过身去,不自然地理了理头发。
“那个,等一会儿再拉吧,等药膏干了再说,不然一会儿蹭睡衣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