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钟意被迫上桌打,因为生疏,接连点了三个炮,就连拿了一把散牌的瞿朔都被她送走了。
瞿朔笑了,一边收筹码,一边道:“齐小姐平时一定喜欢放烟花吧,不然这炮怎么放得这么精准。”
“……”
她有些懊恼地锤了下头,求助地看向顾元洲。
顾元洲面色不变,屈指敲了敲桌:“继续。”
桌上的牌哗啦哗啦推进桌洞,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孟浩生"啧"了声,掏出根烟来正要点上,一撇头就见顾元洲淡漠的眼静静看着他,暗含警告。
孟浩生:“……”
视线落在他身旁拿牌的齐钟意身上,忽地就明白了。
得,有了异性,连烟也不能抽了。
他轻咳了一声,不动声色地收了回去。
齐钟意许久没玩了,手很生,推牌的动作也十分生涩,跟这种新手打,完全没难度。
尹增和孟浩生对视一眼,都有些幸灾乐祸。
和顾元洲打牌他们很少能赢,除非顾元洲懒得思考放水,这次换了个不太会的代打,他们肯定要一雪前耻。
路由坐在一旁,心在滴血。
早知道他也上了,这可是难得的赢洲哥钱的机会。
齐钟意勉强理好牌,轮到她出牌了,她求助地看向顾元洲,男人面容沉静,眉眼浅淡,随意地坐在椅子上看着牌桌,显然没有要帮她看牌的意思,她只好随手打了个离得最远的九条出去。
“杠!”瞿朔收了牌,随手丢出一张,翘着个二郎腿,饶有兴趣地道,“看来顾总要提前给我包个新年红包了。”
齐钟意咬唇,求助地看向顾元洲。
顾元洲挑眉,低笑了声:“没关系,继续,输了算我的,你不用怕。”
齐钟意撇嘴,就是输了算你的才怕好吧。
一把打完,齐钟意又是一人点三家炮。
“钟意妹妹这牌打得好,就喜欢和你这样的打麻将。”
“一点一个准。”
“……”
众人开口打趣顾元洲,调侃让他今天多散点财。
齐钟意一阵脸热,就这么两把,就输了两百多筹码出去了,不知道他们一个筹码是多少钱,但肯定不少。
虽然顾元洲安慰她说没事,但她还是很不好意思,好在服务生敲门送来了她点的餐,以及两瓶顾元洲存在这儿的酒,她看向顾元洲。
顾元洲淡淡点头:“去吃吧。”
齐钟意顿时如释重负,坐到另一边的小几旁吃饭。
程恪流着口水去开酒:“哦吼,酒来了兄弟们。”
醇厚的酒香味似有若无地飘在鼻尖,齐钟意鼻子用力嗅了嗅,看了眼面前孤零零的牛排……
顾元洲知道她那点酒量,不让她点红酒,可没有酒作陪,总觉得不得劲。
想到这儿,她转头看了眼清俊矜贵的男人,他不紧不慢地丢了张牌出去,带着股睥睨天下的随意,仿佛稳操胜券。
怪好看的。
齐钟意想着,又转头盯着程恪。
程恪拿了杯子给众人倒酒,一转身就看到齐钟意眼巴巴的眼神,一拍脑袋。
“哦对,差点忘了咱们钟意妹妹,这个酒可是老顾的私藏,你一定要尝尝。”
说着,倒了半杯放在她面前。
齐钟意快乐了:“谢谢程恪哥。”
话音刚落,一只手从背后伸过来。
顾元洲不知道什么时候拿着酒杯走了过来,不顾齐钟意可怜巴巴的眼神,倒走了大半。
齐钟意眼疾手快地扯住他的衣角,湿漉漉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顾元洲顿了顿:“这酒后劲大,少喝点。”
他难得解释,但就是没有把倒走的酒还给她的意思。
齐钟意松了手,转过身低头默默切牛排,手劲颇有些要把盘子一起切碎的架势。
顾元洲忍俊不禁,这女人,怕不是在把牛排当他切吧。
就因为他倒走了一半酒?
脾气还挺大。
但不管怎样,齐钟意那个酒量,他委实不敢给她喝太多。
尤其是,瞿朔还在。
程恪打趣地看了眼顾元洲,走过去撞了下他肩膀:“啧,老顾,看得这么紧?”
顾元洲凉凉地瞥他一眼,没说话,重新回到牌桌上。
程恪耸了耸肩,这老男人一旦动起心思来,还真是全方位照管。
齐钟意不知道他们的心思,默默把牛排吃完,酒也喝完。
顾元洲看过来,唇角微微勾着,朝她招手:“过来继续。”
齐钟意只好过去重新坐下。
发现就她吃饭的一会儿功夫,顾元洲不仅将她输出去的赢了回来,还倒赢了一堆回来。
无比凶悍。
尹增和孟浩生叫苦不迭,老顾许久没有这么狠了,这是怕一会儿齐钟意不够输,先给她攒攒本钱?
瞿朔面色也严肃了起来。
尹增扬声嚷嚷:“钟意妹妹啊,你吃完了就赶紧过来吧,哥哥们顶不住了呀。”
顾元洲
冷冷一眼睨过去,妹妹,哥哥?
尹增:“……”
还不是跟着程恪喊的,没想到顾元洲连这也要管。
他做了个封口的姿势,行,他不喊了行吧。
顾元洲这才慢悠悠收回视线。
“你赢了这么多?”齐钟意震惊地看着面前的一大堆筹码,难怪尹增和孟浩生他们巴不得她上桌打,原来顾元洲这么厉害。
“嗯。”顾元洲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所以不用有压力,你输多少我都能赢回来。"
这话说得之嚣张,虽然,是事实。
但他们也有尊严的好吧。
尹增第一个拍桌:“什么啊老顾,我们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
孟浩生表示附和,瞿朔没怎么输,视线懒洋洋地落在齐钟意和顾元洲身上。
顾元洲没搭理他们,让齐钟意放心大胆玩,无论怎样都有他兜底。
男人眼神认真,齐钟意撅嘴,凑过去在他耳边小声求助:"我输多了多没面子,不然你指导一下我?"
女人脸颊微红,红唇一开一合,带着她身上浅淡香味的灼热气息混杂着香甜的酒味铺散在耳边,像是一根轻盈的羽毛在他耳朵里挠了一下,酥酥痒痒的感觉从耳朵传遍全身。
顾元洲握着酒杯,交迭在一起的手顿了顿,喉咙轻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