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时间匆匆而过,这一日早上下起了小雨。
刘远洲站廊檐底下,看着绵绵的细雨,想着心事。
一是自家的功夫。来到城里也有五六天了,桩功几乎没有进步,虽然梅花拳经过两场实战打斗进步很大,但是他心里仍有些急躁。
今日又碰到下雨天气,站桩被迫中断。这里毕竟是城里,他他堂叔家,不同于庄里,,即使下雨天也能随便找个废弃的窑洞练功。
二是,他突然有些想家了,想父母哥大嫂,还有刘闯张河,也不知道王胖子案子有没有牵扯到他们身上。
“这么早就起来了。”刘家礼从后院出来,和他并肩站着看着外面的雨。
“家里早起惯了,一到点就说不着了。”刘远洲答道。
“听说你和高家那个小子打了一架?”刘家礼突然问道,高家小子自然指高飞。
“额,是的,那天因为一些事情,打了一架,没给大叔你造成麻烦吧?”刘远洲一些紧张。
“呵呵,小孩子打架而已。”刘家礼笑起来。
刘远洲暗暗松口气,他还真担心给堂叔惹来麻烦。
“没事,我就随口问问,不过你以后遇到那小子也要留个心眼,高家小子心眼可不大。”刘家礼提醒道。
刘远洲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哦,对了,今晚我请几个院里的朋友吃饭,你也来一下,多认识些人也是好的。”刘家礼又道。
“好的,在哪里,什么时候去?”刘远洲一口答应,心里明白这是他堂叔给他拓展人脉。
“东大街的聚贤楼,大约晚饭时候吧。”刘家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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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风镖局,练功场。
高飞站在台阶上看着下面七八个光着膀子的少年冒雨打拳,不时呵斥几句。
小鹏穿过月亮门洞快步走了进来,走到高飞身旁低声道:“哥,人查到了。”
二人走到一旁的石凳边,高飞坐下,拿起石桌上的茶壶喝了几口水。
“初五那天,刘老爷子从乡下带来一个后生,名字叫刘远洲,是刘管事堂兄的儿子,你要查的人就是这个刘远洲。”小鹏站在一边低声汇报道。
高飞轻嗯一声,脸上不动声色。
“还有,据说他也是今年入院的新人。”小鹏又道。
高飞眼神一凝,眉头微皱,他放下茶壶,沉思不语。
小鹏又道:“还有一事,刚才龙少的跟班小石过来说,龙少聚贤楼订了阁子,要你今晚一定过去喝酒。”
“嗯,晓得了,你去忙吧。”高飞点头道。
看着小鹏出去了,高飞脸色阴沉下来,心里冷笑道:“一个乡下小子而已,即使入了门又如何,看下次老子怎么教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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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远洲自不知道有人惦记自己。
下雨天,他哪里也没去,只呆在房间看看书,或陪三爷杀几盘象棋。
过了晌午,雨终于停了,吃罢午饭,陪着三爷出了大门,就在巷子里散了会步。
看看时间将近酉牌十分,刘远洲跟三爷说了一声,便出门朝着聚贤楼赶去。
临出门前,他特意洗漱一番,脱下短褂子,换上一件藏青色的新衣裳,又从包裹里取出一双新布鞋换上。
踩着泥泞的街道,刘远洲跨进了聚贤楼的大门。
看着鞋面和裤脚上满是泥星点子,刘远洲有些后悔为省那个几个铜板而没坐骡车过来。现在搞得衣服鞋都脏了。
此时已经到了晚饭点儿,酒楼门口三三两两的人进进出出。他走进一楼大堂,见里面七八张桌子只剩一两张还空着,几个店小二来回穿梭着。
逮住一个店小二问要湿帕子,片刻后小二给便拿了过来,刘远洲一边擦衣服上的泥渍,一边询问他堂叔定的包厢。
店小二却不清楚,要他去问掌柜的。
还帕子给店小二,表示感谢后,刘远洲走到柜台前面。
柜台后面,一四十来岁的男子正在低头看着什么,刘远洲问道:“掌柜的,可知太玄宗延州分院的人在哪个包厢?”
那人抬起头来,打量刘远洲一眼,客气道:“延州院来这里吃饭的人可不少,你是要找谁?”
刘远洲才知道自己问的话有毛病,赶紧道:“我找的是刘家礼,我是他侄儿。”
“哦,原来是刘管事的后辈,等下,我叫人带你上去。”掌柜的说完便喊来一个店小二,吩咐其带刘远洲去包厢。
跟着店小二,刘远洲上了二楼,来到最里面一间包厢,小二推开门道:“客官请进。”
刘远洲道声谢,便走进了进去。
房间里已有二人在低头交谈着什么,见有人进来,二人便停住交谈,朝门口看过来。
其中一五十岁左右的老者,花白的胡须直垂到胸口,他脸上先是一
楞,接着恍然,他站起来笑道:“呵呵,小兄弟一定是刘远洲了。”
刘远洲赶忙走上前行了一礼,说道:“正是,您老怎么称呼?”
那老者笑道:“我姓管,你可以叫我管执事或老管都成,呵呵。”
这时,管执事旁边那人也站了起来,走到刘远洲身边,拉着刘远洲的胳膊到到自己旁边坐下,笑道:“哈哈,快来坐,我是牛宝元,现在跟着老管跑腿。”
刘远洲见牛宝元生的人高马大,一脸痘痘,像极了庄里好友刘闯,心里不由对他亲近起来。
当下三人坐了,牛宝元给刘远洲倒上茶,又给管执事也添上了。
“我大叔他们什么时候到?”刘远洲问道。
“院里有个紧急事情,他们在开会处理着,刘管事便要我和小牛先过来打前站。”管执事答道。
因主角还未来,三人喝着茶,闲聊些事情。
刘远洲才知道管执事名叫管忠,是杂房掌管库房的执事,刘家礼是他的直接上司,牛宝元在管执事手底下做事。
不知不觉已到戌牌时,刘家礼等人还不见到来。三人第三壶茶也已喝的见底了,管执事便起身道:“怎么还不来,我去楼下看看,你们先坐着。”
刘远洲和牛宝元已聊得颇为熟悉,便小声问道:“牛哥,听说入院以后会传授武是吗?”
“那是自然。”牛宝元道。
“那你也一定学了吧,功夫想必不差,有时间给兄弟露几手绝活。”刘远洲一脸兴奋道。
牛宝元苦笑一声,道:“唉,你可别埋汰兄弟了。”见刘远洲一脸愕然,他又解释道:“功夫哪有那么好练成的,刚学到功法那会儿我也是兴奋的不行,日日苦练,可是练了一两年后,屁也没练出一个来,就慢慢放弃了,现在就偶尔站站桩,打打拳。”
刘远洲对此身同感受,若非覃姑娘,他现在仍在苦苦站桩,为入静发愁,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刘远洲有些遗憾道:“只是放弃了有些可惜。”
牛宝元给刘远洲一个白眼,心道:“看来他对我说的不以为然啊,心里或许还在笑我呢,呵呵,等你练的时候就知道了,到时候看你还如何笑我。”
这时,门外有说话的声音响起,接着门被推开,几个人说笑着走了进来。
刘远洲站起来转身看去,便见刘家礼和一老者走在前头,后面跟着四五人,心道:“正主总算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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