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门！”

开心果好奇地跟上来：“去哪儿？”

“京郊。”

二人正往外走，正好看到厉王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什么东西。

开心果立刻低声提醒：“温柔，记好了，要温柔！”

温柔是温柔不了的，穆凌霄也只能维持表面的平和而已，平平淡淡道：“王爷来了。”

“是，把手上的事忙完就过来了。”说着，厉王把手里的东西递了过来，“这是寻到的几本有意思的话本，希望你会喜欢。”

穆凌霄接过：“王爷有心了。”

余下的，她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厉王沉默了一会儿，走了。

他前脚走，穆凌霄后脚就坐上了去京郊的马车。

马车上，开心果苦口婆心地劝道：“就不能说句软话，撒个娇？”

“做不来。他认为把郑姝语嫁过去非常正当且正确，这样的话，我与他还有什么话好说？”

“有句话说的好，屁股决定嘴巴。他坐的位置不同，也就决定了他的立场。他立场如此，你让他怎么做？”

“不止。他还说日后有了女儿，也要送女儿去和亲的。”

开心果嘴巴微张，完全改了之前的说辞：“他不对，这事儿就是他不对，就不该对他温柔。啥玩意儿！行了，这个男人不用考虑了，以后咱再找。”

“你当是买菜啊？这个不行就找那个？”

谈话间，就到了京郊。

穆凌霄拿出准备好的花盆，从地里挖了些麦苗，种了进去。

“你不会是受了刺激，不种花，改种麦苗了吧？”

穆凌霄笑了笑：“你再仔细看看。”

开心果仔细地看了看被穆凌霄种进花盆里的麦苗，又想到她之前搜集的各个衙门的难题：“你该不会是……”

“没错。就用这些麦苗来添第二把火，确认郑姝语不会被送往北魏和亲。”

之后，穆凌霄直接带着这些盆栽麦苗，去了郑国公府。

郑国公府不愧是世家府邸，哪怕此时刚过了年，外面还是一片萧条，国公府内却是花团锦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进了盛夏时的花园呢。

和开心果最初的反应一样，看到花盆里的麦苗，郑姝语万分诧异：“县主，这是……”

穆凌霄看了看她房间里摆的盆栽，问道：“你平日里，喜欢侍弄这些花花草草吗？”

说到这个，郑姝语有点不好意思：“平日里，有花匠专门伺候这些。不过，我对这些很感兴趣，所以平日里也喜欢侍弄花草。不过，这些要背着母亲大人做，若是被她瞧见了，要说我的。”

穆凌霄微微一笑：“最近这几天，你怕是要好好侍弄这几盆麦苗了。把它们侍弄好了，兴许，你就不用嫁到北魏去了。”

“当真？”

穆凌霄点点头，然后低语了几句。

听完，郑姝语感激莫名：“县主，为了我的事情，让您费心了。”

“我这个人不喜欢欠人情。在绘画比试上，你既然选择了赢，我就理应有所回报。”

说完该说的，穆凌霄就走了。

郑姝语则按着穆凌霄说的法子，把那盆麦苗放在桌子上，仔仔细细地看着。

这时候，郑夫人从外面走了进来，见郑姝语在摆弄麦苗，不禁有些诧异：“姝语，你这是做什么？”

郑姝语满面喜色：“母亲，这些就是我不用嫁去北魏的倚仗。”

郑夫人面色一沉：“这是凌霄县主给你出的主意？”

“是，县主聪慧，想出了这个好法子。”

看着麦苗底部的黄土，郑夫人拿帕子掩住口鼻，嫌弃道：“姝语，你听母亲一句劝，不要跟凌霄县主过多地来往。她是厉王爷的未婚妻，又知道你也喜欢厉王爷，是绝不会真心待你的。我担心，她这是在憋着什么坏招儿呢。”

“母亲，您不能这样说，县主不是那样的人。”郑姝语正色道。

“你呀就是出去的太少，不知道人心险恶。我已经给你父亲去了信，让他上奏陛下，不把你嫁到北魏去。你父亲守卫西疆多年，手里又有兵权，他的话，在陛下那里还是有些分量的。”

“不可！母亲，万万不可！”郑姝语急道，“身为臣子，怎可借此要挟陛下？那样的话，即便是陛下最终允诺不把女儿嫁过去，日后咱们郑家也没好日子过啊。若是如此，女儿宁愿嫁到北魏去，也好过日后看着整个郑家覆灭！”

郑夫人落了泪：“我何尝不知道这是下下策？可除了这个法子，我这个内宅妇人，实在是想不出别的更好的法子了。”

“母亲，”郑姝语上前为郑夫人擦泪，“您别难过。女儿是您教导着长大的，不会做愚笨的事情。按照县主给的法子，两日之内就可以见到效果。您就容女儿再放肆两日，可好？”

郑夫人一时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只得含着泪点了点头。

另一边，穆凌霄回到县主府

之后，再次见到了厉王。

看样子，他已经来了有一段时间了。

“凌霄，我们谈谈。”他直接道。

“好。”

“还在生我的气？”

“是。”穆凌霄很冷静，直白道，“其实关于这件事，你我都没有错。只是站的位置不同，感受不一样罢了。我之所以生气，是因为我原本以为，我们会有一致的看法，最终结果和我想的不同，所以，我便有了几分不快，如此而已。”

“我已经向陛下言明，郑家女不可嫁去北魏。”

穆凌霄有些意外，惊愕地看着厉王：“你不是觉得郑姝语嫁去北魏，并无错处吗？为何又这样做？”

“因为你。”

厉王的话，更加直白。

穆凌霄没想到，厉王竟然会为了她改变主意。

“在我的印象里，你不是一个会轻易改变主意的人。”

“那是从前。为了在意的人，适当做出改变也未尝不可。”说着，厉王看着穆凌霄，眼神无比炙热。

穆凌霄真诚道：“多谢。”

虽然她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确认郑姝语不会嫁到北魏去。

可知道厉王为她做了这些，她还是很感动。

在世人的眼里，厉王向来是个说一不二的人，甚至有人觉得，就连陛下的旨意改了，厉王说出去的话都是不会更改的。

然而现在，为了她，厉王改变了自己的主意。

这很难得。

第二日，郑家那边就有好消息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