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是要下厨做菜吧?堂堂的少校营长还有这手艺?”
“看不起人是不是,今天就让你好好的见识见识……”
杨锋正说着,懒洋洋的小香肉就来了,绕着曹医生是嗅来嗅去,引得曹医生蹲下,干脆跟它玩耍了起来。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
当骑手的时间长了,杨锋也在等餐的时候,多多少少的学了几手,现在借用旅店的厨房,不到一个小时光景,六菜一汤就上桌了,不光是曹医生,二连长他们也是啧啧称奇。
摆上最后一道炒青菜,杨锋就招呼大家坐下来,而迫不及待的曹医生先尝了一口排骨藕汤,马上就用鼻子发出了享受的哼声。
“嗯……,这个汤炖的好浓呀!”
“整整一个小时,当然浓稠了。”
亲手为每个人盛饭的杨锋回答,旁边二连长他们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他们见过杨锋指挥战斗,更见过他与日寇在黑夜中搏杀,可是眼前这个做菜的男人,实在是超乎了他们的想象。
“别愣着了,都尝尝我的手艺,很久没弄了,估计都生疏了。”
“不会,这个红烧肉味道很好。”
“营、营座,这些都是你做的?”
“好吃,鱼好吃。”
“哇哈哈哈哈,回去告诉老眯、蛤蟆、老高他们,肯定能把他们都吓死……”
大家渐渐放开了,一边夸赞杨锋的手艺,一边往嘴里猛扒,这一刻杨锋却给小香肉扔了大骨头,接着就捂住了曹医生的手……
同一时间,谢宝辉正在参加一场宴会。
作为政务院的实权人物,没有敌人是不可能的,只是今晚的气氛有些奇怪,三三两两的来宾聚在一块,小声嘀咕之后,还会望着谢宝辉露出怜悯或讥讽的神情。
讥讽好说,可怜悯是怎么回事?
有些介意的谢宝辉从侍者手中取过一杯酒,接着就不动声色的走向了旁边,一个属于中立派别的小圈子。
“谢公,今年快乐呀!”
“孙部长,周专员,郑司长,诸位新年快乐。”
“听说彭城战事吃紧,谢公听到什么风声没有?”
“大过年的提什么战事,真是扫兴。”
“好好好,我是煞风景了,我自罚一杯。”
“这还差不多,呵呵呵呵……”
简单一句话,谢宝辉就顺势加入了谈话,结果他还没等发问,话题就立刻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谢公,听说你的女儿脱险了?真是可喜可贺。”
“劳烦孙部长挂心了。”
“金陵沦陷,日寇纵兵劫掠,受些委屈不要紧,能平安回来就比什么都强,谢公你千万不要介怀呀!”
“哪里,小女就是贪玩,跟同学跑去参加战地服务队,也算是她有一颗报国之心。”
“没错,真是巾帼不让须眉,玉莹那孩子我见过,她一定会坚强的。”
“呵呵呵……”
但是接下来几句话,谢宝辉却是越听越糊涂了,不知怎么应答就只能打起了哈哈。
呆了一会儿,身边几个人有意无意的散去,谢宝辉这才朝旁边勾勾手,把一个不太起眼的官员唤到了身边。
很快,等这官员在谢宝辉耳边解释一番,一向喜怒不行于色的他却把手中的酒杯,猛地往地上一摔,额头上青筋都崩了出来,一副要跟谁拼命的架势。
“啪……”
粉身碎骨的酒杯引来了众人的侧目,爆料的官员吓得脸色苍白,脚下一直在往后退。
然而在这个瞬间,谢宝辉却后悔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硬是挤出了一丝狞笑。
“手滑了一下,大家继续,继续。”
勉强敷衍一句,谢宝辉就离开了宴会,转眼就坐上了自己的轿车。
当车子往家的方向行驶时,谢宝辉终于安耐不住了。
“停车!”
“吱……”
不等轿车挺稳,谢宝辉就冲出了车子,挥舞着手杖,疯了一样的抽打路边的大树。
一边猛抽还一边咒骂。
“敢造我的谣,往我女儿身上泼脏水,看我早晚弄死你们……”
至于车上一头雾水的司机、管家和保镖,他们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
十分钟之后,谢宝辉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只能靠着大树坐下来了,管家这才壮着胆子,凑到了旁边。
“老爷你这是怎么了?”
“去给我查,看看是谁放出的消息,竟然说玉莹在金陵受到了日军的……侮辱。”
“啊?这、这、这从何说起呀!”
“我猜是那几个老家伙,TMD,竟然给我玩这一套。”
“我立刻就找人去打听消息。”
大急的管家刚要回身,没想到谢宝辉又改变了主意。
只见他的眼睛好像狼一般,发出了怨恨的幽光。
“这
种事情是解释不清的,只会越描越黑,不行,我必须另想个法子。”
“老爷,能不能让送小姐回来的小营长出面?”
“……”
“可惜他人微言轻,不然我去找找别的,更有地位的证人?”
“不,这种事就适合小人物来做……”
说到这里,发泄完毕的谢宝辉已经恢复了冷静,他在管家的搀扶下重新上车,一路赶回了家中……
第二天一早,门房来就报告说,院子外面有记者在鬼鬼祟祟的张望。
谢宝辉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发酵的如此之快,这更是充分的说明,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无奈之下他也只能兵行险着了,如果不能挽回女儿的声誉,那他为之奋斗一生的名望也会崩塌。
“去请小姐下来。”
“是……”
来到餐厅,谢宝辉拿起报纸一翻,瞬间一个直抓眼球的标题就映入了眼帘。
国府高官之女,金陵惨遭蹂躏?
咬着牙往下看,文中虽然没有直说姓名,可是含沙射影,官场中人都能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