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校尉看着封湛略显凌厉的侧脸,坚定道:“不管将军如何选择,属下们都誓死效忠!”
“对!”
“我们都听将军的!”
“将军,您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
那络绎不绝的声音响起之时,封湛心中感概万分。
回头细细的看着这些往日里一起厮杀的兄弟们,一丝丝愧疚升起。
他难得的说了一句:“是本将军来晚了。”
他早应该有所防备的。
可惜就因为他的疏忽.....老左才会躺在里面。
启校尉跟着封湛那么多年,仅一个眼神,他就能心领神会。
“将军,属下便直说了。”
“左校尉被折磨得厉害,期间大皇子还让人在他身上割血.....说是....他陪您征战多年,那血定然够烈够...鲜..”
他自己描述得也很于心不忍。
那场景,恐怕每个将士都忘不掉。
封湛感觉心脏被人反复扎着,极其难受。
“若是左校尉不屈,那便让每个将士都割血,割到他说停为止。”
“您知道的,左校尉哪舍得弟兄们受苦,自然就自己受了一切。”
说到这,启校尉不由得提醒眼前这个少年战神:“将军,夫人就算再厉害,可能很难救回流尽血的左校尉。”
早在得知紫衣美人就是战神夫人时,他就知道将军带她来是为何了。
宫中传言,战神夫人重回宫宴后,曾以一手医术救回三皇妃。
郑迫前几日也跑到军营中,把战神夫人的医术传得很是神乎。
可就算战神夫人是神医,也没办法将老左流失的血补回去.......
他那么说,一是
不想将军把希望放太高,到时失去后,更难过。
二是怕,若救不回左校尉,将军会因此怪罪无辜的战神夫人。
封湛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左校尉的遭遇令他痛心疾首。
尊严被踩踏,鲜血被抽干。
大皇子.....好歹毒的心!
他感觉喉咙干哑,发出的声音极其小:“本将军....信她。”
此时,他信老左,更信祁雁知。
主帐内。
祁雁知指挥士兵将他们三人的身体摆放好,她自己则偷偷从空间中拿出盐溶液。
李副将抹了药后,很是神奇的恢复了。
原先受伤的地方,一点都不疼了。
“夫人,你这药太好用了!”
他像看宝贝一样握紧手中的药,这可比昨夜军医给他上过的有用多了。
李副将性格爽朗,直来直去,受了祁雁知恩惠,直接便说了出来。
结果转头看到祁雁知不知何时抱了三大瓶类似水一样的东西,他都愣住了。
祁雁知将盐溶液递到他手中,开始指挥:“把这三瓶放他们身边,过来搭把手。”
“将他们手臂露出来。”
她得先尽快为左校尉三人注射盐溶液,开始查血液,抽血。
李副将和小士兵从来没见过那么新奇的玩意,紧盯祁雁知手中的针管。
“夫人,这是什么?”
祁雁知哪有空管他们。
“不要问那么多,赶紧救人,照办就好!”
她神情紧张严肃,不自觉中便感染了李副将和小士兵。
接下来的一切操作,他们虽讶异,也没再去打扰她。
祁雁知迅速的找到阿轲和赫都统的出血位,进行紧急的处理。
可轮到左校尉时,她
的秀眉却越皱越深。
连粗心的李副将都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他小心翼翼问道:“夫人....老左,没事吧?”
祁雁知对上男人的眼睛,不知该不该说。
“他到底割了多少血?”
手臂,身上,密密麻麻的刀痕。
血源源不断的涌出来,饶是到了此时,都有一点点血丝冒出。
小士兵跪了下来,那眼泪直往外流:“那大皇子和邕乙侯欺人太甚,使劲的折腾左校尉,本来校尉是打得过那些人的,不过大皇子和邕乙侯亲自出手,校尉不敢下重手,只能任由他们一刀刀往身上割!”
“校尉还得顾及我们这些人的生命,无论如何都不敢反抗,也是因为这样,大皇子最后才肯离开的。”
这一席话听得帐内俩人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砰!”
李副将义愤填膺的狠拍了一下桌椅,愤愤站起:“那群小人!”
祁雁知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若有所思。
大皇子......
在原主的脑中,没有太多他的记忆。
依稀间记得,这大皇子是个温润的人,可没想到他竟如此仗势欺人,还残忍的割他人血。
若他日后是君王,恐怕这王都,南朝,没有什么好日子了。
想到了,祁雁知不由得幽幽叹了一口气。
大皇子如今这般挑衅,究竟是为何,她也不清楚。
她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
太错综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