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林长卿来说,他倒也并不担心自己的身份,暴露在洛清雪以及蜀山众人面前。
他深知洛清雪的性格,对方肯定不会因为身份的问题而疏远自己的。
至于蜀山的那些人……
自己如今化神期的修为,是他们想要巴结都来不及的存在,又怎么可能排挤自己?
“我唯一担心的,也不过是,眼前平静的生活会被打乱。”
“到那个时候,事情一定会变多吧……”
林长卿轻叹一声,低声说道。
言语间,他将目光落到胡夭夭的身上。
小家伙蹲坐在桌子上,身后的尾巴一晃一晃,一双眼睛眨巴着看向林长卿。
显然,她似乎没明白林长卿话中的意思。
“也罢。”
见她如此,林长卿无奈的摇摇头。
“若是这件事情真的发生,也就由他去了。”
“反正也不会朝着坏的方向发展就是。”
说完,林长卿起身,朝着小屋里走去。
……
……
入夜。
胡夭夭躺在林长卿的怀中,二人依靠在门口的躺椅上,正看着天上的月亮喝茶。
只不过,今晚的风稍稍有些大,不一会就有云层飘过来,遮住了那唯一的月光。
“啊!”
见状,胡夭夭不满的开口。
“真是讨厌的云,把月亮都给遮住了。”
她像转头看向林长卿,嘟起嘴。
见到她这样,后者无奈的笑笑,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对于化神期的林长卿而言,想要将天上的这片云驱散,不过弹指之间。
可就在林长卿打算这么做的时候。
“嗯?”
他却是不禁皱起眉头。
“萧凡那边……有人过去了?”
林长卿低声呢喃一句。
前些日子萧凡陷入昏迷,为了防止出现意外,林长卿在此地布置了一道阵法。
除却洛清雪和褚城之外的所有人,只要踏入萧凡居住的小屋,林长卿都会第一时间受到感应。
而在过去的几天里,这阵法一直都未曾被人出发。
可今晚,那阵法却被人给破坏掉了!
林长卿不由得皱起眉头。
“这个点,会是谁去萧凡的住所?”
他对此感到疑惑。
怀中的胡夭夭听到这话,继而坐起身子。
她纵身一跃,落到地上,抬头看向林长卿。
“萧凡那边出事了?”
小家伙歪着头问道。
“怎么,你要过去看看吗?”
她晃动着尾巴,询问林长卿的意见。
胡夭夭也知道,对于萧凡这个名义上的弟子,林长卿其实还是有些上心的。
闻言,林长卿站起身。
他走到山崖的位置,极目远眺,看向蜀山宗门所在。
“嗡!”
胡夭夭只感觉到一阵无形的威压扩散出去。
她知道,那是林长卿的神念,正径直笼罩向蜀山。
可马上,胡夭夭便再度看到,林长卿的眉头逐渐变得紧蹙。
“真是奇怪……”
他低声开口。
“这些人的气息,我并不熟悉。”
“在蜀山之中,我甚至都从未察觉到过对方的存在……”
他的神念清楚的看到。
几个身穿蜀山道袍的人,正聚集在萧凡的小院外面。
这些人面相上带着不少煞气,一看就是没少做过杀人越货勾当的那种人。
并且无一例外,全都是生面孔!
“难道说,是那青玄宗派来的人不成?”
林长卿眉头越皱越紧。
这是他下意识的想法。
毕竟要说现在各大宗门之中,有谁最想杀掉萧凡的话,那必然是青玄宗无疑。
以王惊雷那睚眦必报的性格,自己的儿子被废,定然会来找萧凡报仇。
“莫不是因为,他们知道萧凡苏醒,周围的守卫也变得松懈。”
“所以才打算趁着今晚行动?”
林长卿自言自语。
此时,胡夭夭已经来到林长卿身边。
“你不能直接通知萧凡吗?”
她问道。
“萧凡正在修炼,神念无法进行沟通。”
“而且那些人的修为……全都在元婴期左右。”
“如果趁着这个时候对萧凡动手的话,以他金丹期的修为,根本无法应对。”
林长卿说着,神情也变得越发凝重。
对方有五个人,每一个都是元婴期往上的修为。
最强之人,甚至已经达到元婴期四重天。
这种水平,即便是萧凡施展斩天拔剑术,都未必会是对方的
对手。
再加上对方本就是从暗处偷袭……
“看来这次,的确得我亲自走一趟了。”
林长卿无奈的说道。
在这个距离下,他虽然能秒杀对方其中一人,但势必会引起其他几人的警觉。
而且碍于白天的事情,若是在后山闹出什么大动静,洛清雪一定会怀疑到自己身上……
“早去早回。”
一旁的胡夭夭摆出一副早就洞悉一切的样子,看了林长卿一眼,而后便说道。
她对于这种热闹,倒是一点都不感兴趣。
林长卿应了一声,纵身一跃,便朝着蜀山宗门的方向离开。
……
……
蜀山内。
萧凡的小院外。
五人已经悄无声息的翻墙进入到小院内,为首的两人,更是已经走到萧凡的住所门前。
“大长老……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
其中一人,对着身旁之人开口问道。
“那萧凡可是蜀山现在的大红人。”
“今日若是死在这里,一旦被怀疑到我们身上……”
“掌门她是绝对不会放过我们的!”
那人的语气听上去有几分不安。
而被问到之人。
虽然长相不同,可口中发出的声音,却的确是陈长虹本人无疑。
“从你跟着老夫过来的那一刻,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陈长虹的语气无比冰冷。
他的双眸中映射出寒光,照在眼前之人的身上。
“老夫之前在长老殿的时候,可是没少帮衬你这家伙。”
“怎么?”
“现在觉得老夫失势,自己跟了褚城几天,就像反抗老夫的话了?”
陈长虹的语气中,已然是多出了几分威胁的意味。
原来眼前之人,也是蜀山的某位长老。
而光是听到陈长虹这话,那人就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不,不敢。”
“大长老的恩情,我怎敢忘记。”
不敢忤逆大长老,这一位只得这般回应道。
“你若真是这么想的,那便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