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娃等人由于是新手,并没有看出江凡新的造纸技术的不同之处。
倒是那些工坊的技术股干看到江凡的新技术后,全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们还没看到过,稻草竟然也可以造纸的。
而且好多工序上的改变,不仅节约了成本,还节约了时间。
懂行的老技术股干,更是看出了江凡这技术所需的成本,最少降低了数倍,甚至是十几倍还多。
而且,纸张的质量上,甚至还要好过之前的纸张。他们看向江凡的目光,从恭敬变成了崇敬。
接下来的时间,江凡造纸工坊和苏记布行来回奔波着,他一边教大家熟悉新的造纸技术,一边查看苏梦灵那边防守衣物的进展。
两边进展都很顺利,在第三天的时候,造纸工坊就已经开始生产,苏梦灵那边,第一批防寒衣物差不多快要完成任务、
不过,这几天,整个桃城却传起了一些不好的谣言。
比如,苏记经营不善,准备制造一批劣质衣物投入市场。再加上苏记收购各种废物毛发的事,让这谣言更加坐实。
因此,苏记布行的生意一落千丈,苏记在桃城甚至是北原行省的名声越来越差。
若是任由这谣言继续下去,只怕要不了几个月,苏记可能会彻底败落。
江凡本以为苏梦灵面对如此处境会慌乱无措,但苏梦灵在听到这谣言之后,只是一笑置之。江凡问起她心里怎么想的。
江梦灵笑着对江凡道:“这样的谣言反倒是好事,没有人在背后搞小动作,为李太师办的事,反而会更加顺利。只要事情办成,苏记就能够打一个翻身仗。”
江凡闻言,笑了笑,苏梦灵能够这么想,倒也让他放心不少,这女人比想像中的还要不简单。能够想得透。
而且,她的做法,也让江凡忍不住惊叹,在新制作的防寒衣物上加上苏记的标志,等到雪灾到来,那些灾民穿上苏记的防寒衣物,将会给苏记打一波声势浩大的广告。
再加上赈灾为民的名声一出,之前的谣言也将不攻自破,甚至还成就苏记一个好名声。
就算雪灾不来,苏记所制作的衣物,最后还是会送到百姓手上,好名声苏记得定了!
另一个谣言就是,太师李长风昏聩无能,对百年一遇的雪灾束手无策就算了,竟然劳民伤财的去弄什么黑石蜂窝宝物。
竟然天真的想靠这种东西保佑平安渡过雪灾,简直是可笑之极。民间对太师李长风的辱骂四起。
江凡找到李长风,此时的老太师正躺在官驿的病榻上,看着到来的江凡,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江凡连忙过去将李长风扶住,让他躺靠在床上。这几天的天气寒冷,李长风一直在煤矿处监督生产,忙得病倒了。
“小凡是为流言的事来的?”李长风看着江凡,浅笑道。他脸上透出一股洒脱,还有一丝毫不在意。
江凡张了张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雪灾若是来了,李长风的污名就能被洗刷,就算雪灾不来,李长风只要让众人知道煤炭的用处,同样可洗刷污名。
但为了保证事情的顺利,他扛下了这污名。哪怕是洗刷了,对他怕也有不小的影响。
眼前这看起来垂垂老矣的老者,是真的一心为民。他用自己瘦弱的肩,扛起了大夏的天。
“不必为老夫伤怀,不过是些许流言而已,老夫还扛得住。若不这样做的话,老夫背负的骂名更盛,而且,大夏怕是会陷入到内乱中,最后,苦的还是百姓啊!”
李长风摆了摆手,轻拍了拍江凡的肩。
“说起来,还得多谢你,不然,老夫怕是会栽跟头!”他声音带了几分赞赏和感激。
“太师,我……”江凡张了张嘴,后面的话却是说不下去,这主意是他出的。
哪怕明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可看到眼前这值得尊敬的老人受此委屈,他心里还是充满了愧疚。
“不必自责……你也是为了老夫好!”李长风摆了摆手,他目光慎重又期待的看向江凡道:
“小凡,你有经世之才,如今大夏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中,为了天下百姓,老夫希望你能够出来帮老夫!你……愿意吗!?”
江凡闻言,神情微滞,他真没有想过,要入仕,可面对着老太师殷切的目光,看着他身先士卒而病倒的身躯,他拒绝的话说不出口。
“一切,等此次事件了结吧。太师你好生休养……我就先离开了!”
李长风闻言,脸上露出一股失望,他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看着江凡离开的身影,眼里露出一股可惜。
与此同时,京城的左相秦纲府上,秦纲收到了手下传回来的情报,他皱了皱眉,满脸的诧异。
“你说李长风竟然将赈灾之事,寄望于一种黑色矿石,竟然还耗费人力开采?”他看向眼前的心腹,眼神闪烁。
“是的,大人,小的特意让人弄回了一些,就是这个……”心腹点了点头,从身后拿出一个黑色的
煤球。
刺鼻的味道瞬间充斥着整个房间,秦纲伸手捂住鼻子,眼里灼灼的看向黑色的煤球。
“你们可查出这东西的不同?”
“这东西味道难闻,看不出什么不同。也不知道李长风这样做,到底是为何!”
“不过,听桃城传回的消息,说是有大法师说此物放置在家,可御寒,只要寒冷来临之时,家中多备些,就可预防寒冷。”
“法师!哼……李长风这老东西现在也信这个了吗?真是越老就越活回去了,这东西若真有那般神奇,冬天就不用冻死那么多人了。”
秦纲脸上闪过丝不屑,他将煤球扔到地上,眨眼间,煤球就被砸碎一地。看着破碎不堪的煤球,秦纲心里的嘲讽更浓。
“去通知一下御史台的人,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以错过。这次不将他拉下马,本相可就跟他姓了!”
“属下这就去办!”心腹领命而去,秦纲看着地上的煤球。愣愣出神,他心里总感觉有些古怪。
李长风不是迂腐昏聩之人,这种事并不像他的作风。但看着地上平平无奇的一堆黑泥,却又让他不得不信,李长风怕是赵的昏聩无能了。
他嘴角勾勒出一丝嘲讽。
“老东西,这次可是你自找的……怪不得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