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池漆黑的眼里溢满真诚,“奴婢怎敢骗小侯爷?”
“这事千真万确,奴婢进去送水时,还虚虚瞧到一眼呢。”
“更神奇的是,龙榻周围都弥漫着淡淡的白雾,还裹着淡淡的香气。”
沈思卿恍然大悟,“怪不得皇帝舅舅衣襟下,都是小红梅呢!”
“哎呀,嘴快了,这话你可千万不能传出去。”
沈思卿慌乱地捂住唇。
心里却巴不得泽池这个大嘴巴,快快把事传出去。
泽池狡黠一笑,“是,奴婢绝不外传!”
传给自己人可不是外传。
至于自己人外不外传,那他可管不了。
两人到了教引嬷嬷住的偏殿。
泽池站在殿外把风。
沈思卿面对四个老古板,就是一通讨巧卖乖,终是逼得四人缴械投降,四连声应下不为难他的心上人。
出宫时,夜色已深,马车兜了半个时辰才到侯府。
沈思卿刚下马车,就被搂进一个温热的怀里。
萧敬姝直掉眼泪,只恨不能替他受这遭罪,“卿儿可算是回来了,可怜的孩子,身上摔的疼不疼?”
沈思卿轻轻安抚,“母亲,孩儿没事,一点儿都不疼。”
萧静姝微愣,她的傻儿子平日里磕破一点皮,就矫情地哭喊,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今儿却一反常态,委实古怪的很。
不会是摔到脑子了吧?
萧静姝绞紧帕子,一时心如刀割,“呜呜……我可怜的孩子,现在摔了也不知道喊疼,怕不是摔傻了吧。”
本来就够傻乎乎的。
再傻一点可怎么办才好?
“母亲,”沈思卿拉长了尾音,“孩儿没摔傻,好端端的呢。”
萧敬姝捧着他的脸,来来回回看了数遍,“还好,还好,脸上没受什么重伤,还是一样俊美不凡。”
况且这眼里还闪烁着灵动的光点,应当……真没摔傻。
沈思卿笑道,“母亲,孩儿现在肚子好饿,身上好臭,我们还是先进去吧!”
姜雪听到此话,积极地走到两人身侧,“公主娘娘,小侯爷,沐浴的热汤已备好。”
萧敬姝剜了她一眼,“本公主和小侯爷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这个兔媚子,就是个不安分的。
姜雪一瞬红了眼眶,“奴婢知错。”
萧敬姝轻嗤,“知错?”
“知错你哭什么,你这副委屈的样子是做给谁看,是生怕别人看不出来,本公主欺负了你?”
萧敬姝见她扮可怜就恼火。
这种低劣的手段,也就只能骗骗她的傻儿子。
果不其然。
姜雪对着沈思卿啪嗒掉下一串泪来。
小声哽咽,“小侯爷,奴婢没有……”
沈思卿最是见不得女人哭,心下一软,“你先滚回去,我一会儿就来。”
姜雪低头,眼里笑意渐深,“是,小侯爷,奴婢这就去。”
萧敬姝捂着心口,气的说不出话来。
这天真的傻孩子,没瞧出来那女使就是对着你假哭?
沈思卿早就看穿了姜雪的小把戏。
只是大庭广众之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一个女子难堪,他做不出来这样的举动来。
但是私底下,他得去敲打敲打她。
万一行止入了府看不惯她,她也要这样对着他哭一哭,行止定会认为他俩有一腿。
到时真是百口莫辩。
沈思卿一想到,慌得不得了,“母亲别生气了,孩儿先去沐浴,一会儿再来陪母亲。”
话都没说完,就丢下萧敬姝,提步往自己院子里走。
萧敬姝怔在原地,“思卿……”
他为了那个兔媚子,把他这个亲娘留在风中凌乱?
长悦谴退了跟来的女使,上前来扶着她,“公主娘娘,我们先回去吧,小侯爷自有他的决断。”
“唉……孩子大了,管不了了!”
萧敬姝嗷了两嗓子,擦了擦不断外溢的眼泪。
一进府,脸上的愁容烟消云散。
“既然管不了,那咱就不管了,随他去吧,这一天天的,当个好母亲真是不容易。”
沈思卿回了自己的小院子。
姜雪低
着头,红着脸迎上来,“小侯爷,奴婢伺候你沐浴。”
沈思卿拂开她的手,转身说狠话,“姜雪,不管是当初,还是现在,我救你并非对你有意,你无需自作多情。”
“我来就是为了跟你讲清楚,以后万万不可在别人面前,对着我卖惨,懂了吗?”
不、不是……
怎么会是这样?
不应该是她投怀送抱,小侯爷顺势把她揽入怀吗?
姜雪很快反应过来,柔声哀求,“奴婢不懂,小侯爷。”
“奴婢什么都不要,只是想得您的怜惜,哪怕、哪怕只是做一个通房,奴婢也是愿意的。”
下一刻。
姜雪从身后环住他的腰身,柔软的小手一路蜿蜒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