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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达已经走了,走的很匆忙,却走得并不愉快。冰稚邪不是个自私的人,至少并不想对她自私。他知道自从相识以来,她就为自己不停的奔波,去寻找龙零的消息,一年多了,这是她们第二次见面,可见面给她带来的不是幸福还是伤害。
冰稚邪感到欠疚,这份欠疚是发自内心的,虽然他们之间的婚姻是被她用手段得来,是一种交易,但也是冰稚邪自己愿意的。可现在,当初的承诺违背了,她还要为自己奔波,纵然她是名闻天下的魔法师,却也是一个16岁的少女而已。
一个人的流浪,没有深爱的人支持,这种痛苦冰稚邪更加能体会得到,所以他的心更加矛盾了。看到卧床上的苏菲娜,他感到心里暖暖的,想起琳达临走时的眼神心又伤伤的。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那些书籍中总是说感情是最甜美的幸福,也是最痛苦的伤痕。
人不能没有感情,没有感情的人不算是人,可感情却总是让人的心满目疮痍。冰稚邪伤害到了琳达,伤害到了自己,或许也伤害到了苏菲娜。
曙晓的晨光是那么淡那么淡,深秋的气候已经很凉了,可卧室的窗户却没有关紧。冰稚邪走过去将窗户拉上,却怔在了那里,或许苏菲娜在昨天就是这么站在窗前等候着自己。
良久,冰稚邪才回过神来,替苏菲娜把被子盖好,坐在床前就这么看着她,她是不是自己的家人?
天亮了,苏菲娜醒了,冰稚邪却睡着了。时间交错,或许他们就应该像睡眠和苏醒一样,本就不该碰在一起,碰在一起只会是个错误。
一直到下午,一直到下午冰稚邪才醒来。苏菲娜仍然像往常一样,在自己醒来的一瞬间就出现在自己眼前,用她灿烂的笑容叫自己洗脸吃饭。
蜜汁的小牛排是那么香,沐浴在秋天的阳光下没有灼热,只有温暖。楼下树上的鸟儿还未离开,叽叽喳喳的叫声让这顿迟到的午饭是那么恬美,那么惬意。
除了静只有静,既然能听到操场外学员们的喧闹声,可心里还是只有静。冰稚邪静静的吃着,苏菲娜静静的看着。
吃完了,纸巾擦嘴,一根通心的麦杆,一杯最爱喝的木瓜牛奶。苏菲娜看了看阳台外轻轻道:“学院已经把你的课停了。”
冰稚邪吸了一口牛奶,他没有说话,这对他并不重要。
“他们想让我劝你为帝国效力。”苏菲娜接着说。
“我不是这个国家的人。”冰稚邪说。他的确不是这个国家的子民,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是哪个国家的人,所以在他身份卡的信息里,国籍的记载是无。
大陆上有很多这样没有国籍的人,他们有的是失去双亲的孤儿,有的只是为了让自己有个更好的旅行身份。
苏菲娜明白他的意思,所以也没有劝他要不要加入自己的国家。“你还会离开吗?”这是苏菲娜最不想问,却需要问的问题。其实她已经知道答案,但她还是想……还是想再问一下,问一下,只为了那不可能的希望。
冰稚邪没有回答,他也不需要回答,他更怕回答了会加重那一道伤。既是为龙零而来,也会为龙零而去,有些人注定会居无定所,不是他们不想留恋,而是要寻找自己的梦想。冰稚邪也有梦想,他的梦想不是龙零,而是藏在龙零后面的家人。这是梦想,是目标,更是希望。
苏菲娜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走,会在他拿到想要的东西后离开。每个人都有自私的时候,她也很想自私,希望冰稚邪永远不要找到那块龙零,这样他就不会离开。可是,可是她更不想看到他受伤,想让他满载着自己的幸福,流露出那最真挚的笑容。
似乎是矛盾,似乎并不是矛盾,如果放手也是一种爱,她宁愿让自己受伤。所以苏菲娜又去找她的爷爷,找她的爷爷说龙零的事……
阳光,明媚。维恩大老远的向冰稚邪招手跑过来:“冰稚邪,这两天越来越难见到你了,你到哪儿去了,住在哪儿啊?卡洛儿……琴走了以后,学院又给我们宿舍补了两个新室友,你不回来了吗?”
紧随着维恩跑过来的洛和伊琳娜,只不过伊琳娜一直挽着洛的手臂,拖累了他的速度,但之间却亲密了很多。
他们还不知道自己的事,冰稚邪也不想让他们知道:“嗯,病还没完全好,所以老师把我的课停了。”
“停课了。”洛关切的问道:“你的病没那么严重吧?”
冰稚邪摇头道:“没什么,只是不宜太劳累。”
洛想起他那天吐血的景像,点头:“嗯,你就是身子骨太弱了,一定是在达塔姆的时候染上了什么病菌。”
“是啊,本来我以为拖一拖就会好了,没想到越来越严重。呵呵……”冰稚邪笑道,这样张口即来的谎话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但他并不想撒谎,只是有些事不让他们知道为好。
几个人找到花园的椅子坐下,冰稚邪道:“可妮莉雅呢,怎么没见到她。”
“她呀,一定又跟那个大贵族在一起了。”伊琳娜托着下巴道:“就是跟
你一起考第一名的比莫耶。”
“比莫耶……”冰稚邪想起那天在林中小溪看到他们的情景:“他们是情侣啊。”
伊琳娜叹道:“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原来他们早就认识了。可恶的可妮莉雅,七八年了,这件事居然对我保守这么严,哼!”
维恩坏笑嘻嘻的看着冰稚邪:“我们这几个人里面,好像只有你没有女朋友了吧!”
“哦!”冰稚邪干笑了两声:“你也有了吗?”
“他有个屁!”伊琳娜一拳揍在他脑袋上:“这家伙,昨天晚上去了妓院,装什么成年人啊!结果被别人惯了迷药,把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拿走了!”
“……”冰稚邪道:“这种事学院不管的么?”
维恩跷着二郎腿道:“学院不管学生的私事,冰稚邪,今天晚上要不要一起去啊?”说着还挤了挤眉毛。
伊琳娜又是一拳揍过去:“你还有脸得意啊,想把冰稚邪也带坏吗?”
冰稚邪汗了一个。
伊琳娜见洛一直在窃笑,拧着他耳朵道:“小子,你给我识相一点。姑奶奶让你碰了身子,你可不能背着我干坏事。”
“遵命,领导大人!”洛望着冰稚邪直是苦笑摇头。
冰稚邪问道:“维恩,你没丢什么重要的东西吧?”
维恩摇头:“没有,只是我做佣兵赚来的钱全没了,有一百几十金币呢。不过那个药真厉害,我被她们下了药以后事的完全不知道了,醒来以后头脑昏昏的,还以为是自己喝醉了,后来听别人说起才知道是被下药了。”
冰稚邪心里隐隐一动:“那,那是什么药?”
“喏,就是这个。”伊琳娜拿出一个瓶子晃了晃。
冰稚邪一怔,拿过来闻了闻,果然和苏菲娜的那瓶药是一样的:“你怎么会有这个药?”
伊琳娜脸上一红,看了洛一眼,低下头不肯说话。
维恩是二皮脸,不怕臊,说道:“这是一种女性用的催情药,吃了以后能……能……更……更加有快感。不过男的也可以吃,只不过有负作用,就是药效期间会丧失理智,没有这段时间的记忆。”
“醒来以后头脑昏昏的?”
“嗯。”维恩点头。
伊琳娜已经羞着脸埋到了洛的怀里。
回到宿舍,苏菲娜还没有回来。冰稚邪找到了那罐药瓶,拿出一颗闻了闻,确实没错。如果按维恩所说的,那自己跟苏菲娜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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