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水仙的改变让王星一瞬间感到真的恶心,昨天还高高在上冷着脸骂自己的,现在怎么就变成了这种模样。
原本自己只是为了出口气吓吓她,可是没想到她会变成这样,王星一时之间真有点受不了了。
“姐,不用这么和我说话,还是像昨天一样就好。”
王星平静的说完,看赵水仙放在的桌子空着的杯子,拿上杯子走到旁边的饮水机下面,去接水了。
“别别别,小心烫着,一会儿我来接就行。”
赵水仙说着就去夺王星手里自己的水杯。
王星见赵水仙执意要自己来,就把杯子给了她。
一番寒暄后,赵水仙给王星客客气气的拿了王星昨天穿的工服。
繁华热闹的富贵酒店还是像昨天那样的繁忙,王星跟在常远后面,两个人一起又把小碗推到大厅里面,等到上菜的时候,再上菜。
只是今天富贵酒店的所有工作人员见了王星都在小声议论,说什么的都有,就是完全不是昨天那个被人骂成傻逼的王星。
常远今天也对王星有点发怵,中午歇息的时候,常远问王星:“你真的是卧底?”
王星笑了一下,没有说话,他还没想好到底能不能把这件事完全告诉常远,按道理来说常远这个人是不错的,可是万一常远给别人不小心说漏了,那自己就完蛋了。
“我的一个叔叔,是西安市人劳人局的一个局长,具体管什么的,我也不知道,过年回家的时候,他过完年来富贵酒店上班,看看这边的情况。”
没有办法的王星还是用了一个谎言来骗常远了。
常远笑了一下,说:“要么说,这人和人的命就是不一样,你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人脉,以后肯定不会差……”
常远还要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但王星已经看见了他脸上闪过的落寞。
是啊,这个世界多少人苟且的活着,那些道德标准穷人们不得不去遵守,以此来小心翼翼的活着,可是要是有钱有权的话,到哪里都要人奉承,他们衣食无忧的活着,也从不看别人的脸色。
可是穷人呢?穷人活着就只能被欺负吗?
王星心里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办法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好,最起码这样狐假虎威的一番操作,并不是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强大。
可是自己怎么才能强大呢?一个人活着的真正的价值又在哪里呢?
王星好像想了很多的事情,或许贫富不是定义成功的标准。
这一天里,王星过的并不开心,原因是因为,他无法感受到那些人对自己礼貌时候的真诚,反而透过这些虚伪的面孔,他觉得他们都是虚伪的。
到了下班的时候,赵水仙把王星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今天感觉怎么样?要是传菜这个岗位不满意的话,明天我把你换到别的岗位上去。”
赵水仙一脸堆笑的说、
王星表情冷漠着说:“没什么不满意的,都挺好的,那个,我有件事想跟你道歉。”
赵水仙一听,眼睛睁大,好奇的问:“哦?什么事啊!”
王星说:“昨天的事情挺不好意思的,我不该那样做。”
这一刻,王星真的想把事情的真相告诉赵水仙,可是自己没有办法,自己要是告诉了她,王星甚至可以想象,赵水仙立马会变脸,对自己一番风雨交加。
赵水仙自然理解王星说的表面的意思,摆明了给自己台阶下,自己要是不知抬举,那就自讨苦吃了。
“哎呀,我以为什么事情呢?是我先做的不对的,我这个人一遇见事情就急急躁躁的,老是会发脾气,因为我的脾气,我可没少得罪人。”
赵水仙说话的时候带点忧伤,好像是在做检讨一般。
王星没有说话,心里也没听进去赵水仙说的话,都是假话,听那些干什么!
“姐,还有一件事情,我有点为难,你看……“
王星吞吞吐吐的说着,看的赵水仙直着急。
”什么事啊!快说,又没有外人,你直说就行。“
王星抿了抿嘴唇,说:“那个工资可以不压一个月吗?”
赵水仙一听,竟坐在椅子上哈哈大笑起来,小手捂着那张大嘴,笑的前仰后翻的,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哎呀!哎呀!我这个小老弟啊!我以为什么事情呢!这样吧!我先给你预支半个月的工资,你拿着花,花完了你再找我。”
说完,赵水仙就拿出钥匙打开办公桌旁边的柜子,拿出一沓钱,数了数。
“给,这是两千块钱,你拿着。”
王星看着赵水仙递过来的两千块钱,心里犯了难,这是半个月的工资吗?可是自己才在这里上了两天的班,自己凭什么拿别人的钱?
看着王星呆呆的不动,赵水仙说:“拿上啊!犹豫啥呢?”
王星说:“没有,我不缺钱的,我就是觉得咱们这里压人一个月工资的事情不合理,我………”
后面的话,王
星不知道怎么表达了,赵水仙听完王星的话,脸色却不好看了。
酒店的大部分员工都是自己以口头的形式招进来的,哪里有什么合同,迟到了扣钱,事情做不好了扣钱,衣服穿不干净了扣钱,只要自己一句话,他们一天甚至半个月白干,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且新人来压一个月工资这件事情,就是为了防止有人来干上一个月就跑了的,但是到了最后,压的那个月的工资,就成了一笔糊涂账了,自己不说,他们要的话,自己就以是不是要离职来搪塞,不给人家。
王星今天说起这件事,立马让赵水仙对以前的事情有了害怕,王星见她的情绪不太好,就赶紧说:“姐,是我说错话了,要是我说的不对,你就当我没说。”
说完,王星往后退了两步,从门外走出去了。
留下赵水仙一个人在办公室里,自己也害怕起来,这些年自己吃了多少人的压的第一个月工资,现在来了这么个煞星,突然间说起这个事,能不害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