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百香楼的门，郑队长回到了车内。
“队长怎么样，都了解清楚了吗？”
郑队长拿出了烟，在身上摸了摸：“有火吗？”
赵简之急忙将口袋里的火柴给掏了出来，然后拿出了火柴化了一根
叼着烟的郑队长靠近火，点燃香烟，猛吸了一口，吐出。
“呼~！”
“了解清楚了，和我们预想中的一样，这万舒悦并不是真正的鼠。
“真正的鼠另有其人。”
“那个人就一直在她的背后。”
他们行动一队调查这万舒悦不是一天两天了，从他们手中掌握的信息来说，早就可以确定对方和岛国间谋有联系。
从最早的脑脂案，到后续的和牙科诊所有关联，都足够给她定罪。
但郑队长他迟迟不行动的原因很简单。
就是他一直没想明白万舒悦给日本人做事动机在哪里
他们调查过万舒悦的履历，她不缺钱也没被人胁迫，从小到大也没出过洋留过学
是个纯正的华夏妹子。
现在又是金陵城内首屈一指的名牌花魁，无数达官显贵为其癫狂，就她这样的人，实在想不出有任何的理由出卖国
家给日本人办事。
所以郑队长怀疑，真正为日本人做事出卖国家的人，并不是万舒悦。
万舒悦只是在帮那个真正的鼠在做事。
单从万舒悦的身份背景和社交关系上来分析，无从下手。
因此，郑队长他们就想尽办法约到了这次和万舒悦共度一晚的机会，希望能够剥抽丝，从中找到万舒悦背后之人
的蛛丝马迹。
通过这一次的见面，郑队长已经基本可以确定，对方和万舒悦的关系
那个人，九成九的可能是万舒悦的情人！
是他的情人有逼不得已为日本人卖命的理由，万舒悦这么做是在帮助她的情人。
吸了一会烟，郑队长道来，将事情的经过和分析都说了一遍。
“从我一进她的房间开始，她的注意力就没从我的身上离开过。”
“她的神经很敏感，并且反应力、洞察力过人，如果没有经过一段时间的专业训练和实战操作是做不到这种程度
的。”
“就单这一点就能看出，她做潜伏者的时间已经不短了。
“再者，一名风炎女子，在百香楼这种地方守身如玉，她给出的理由竟然是要找寻真正对自己好的男人？”
“这个理由未免也牵强了一些。”
“百香楼可不是一般的地方，出入的人员不光有城内的达官显贵，甚至乎还有许多政客官员，那可都是金陵城内的
上流人士。”
“他们的目标人群也正是这些人。
“你说在这百香楼工作的女孩，不是为权贵，不是为了挣钱，在外面不能找更好的人家吗？”
“能来这种地方的达官显贵能是什么好鸟？这年头又有哪个大户人家会明媒正娶青楼女子过门的？
“顶多也就是过门给有钱人当小三黑了。
“她所说的留在这里要找自己的真命天子…呵呵呵，反正我是不信的。”
郑队长说着，一旁的赵简之听得也很是认真。
“队长，你的意思是？她在逗你玩？”
“也许说不定，这是她故意找的推辞呢，她就只是单纯不想卖身，这也是有可能的呀。”
郑队长摇了摇头：“那请问她不卖身的理由是什么呢？
“是这里的男人她都看不上？”
“其实有一点你说对了，这的确是她的推辞，不过她不想卖身的原因可不是什么守身如玉要将身子留给未来的丈
夫。”
“而是，她已经有自己的男人了。”
“所以她才要推辞！
赵简之狐疑道：“队长，这你都能看出来？”
郑队长轻笑一声道，“这有什么难的，从她的眼神中，行为举止中，还有她对待男人的处事中就能很轻易得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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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舒悦的人设，是个温婉恬静的柔情女子身上带着浓厚的民国风情。”
“这样的女子很是讨人喜爱，我，郑队长，为人应该还算可以吧，长得也不丑。
在百香楼这种地方，牵牵姑娘的手，应该不算是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就算是卖艺不卖身的女子，多少是会给客人一些面子的，比起其他人的楼楼抱抱亲亲，我牵个手算什么？
“但是她却完全不同，我刻意在贴近的时候超她不注意握住了她的手。
“当时我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她的脸上，在反应过来我握住手的那一刹那，她的脸上明显闪过一抹阴冷和厌恶。
“几乎是本能性的要将手立即缩回去。”
“但她又怕她的反应过激露出什么破绽，所以一直让自己保持着平
静，哪怕手都在微微颤抖，本能得反抗着，也依
日让我牵着手。
一个妩媚带有风情的女子，说得简单一点，就是勾yin男人谋生的工作者。”
“连牵手的反应都这么大，你说，这算什么？”
“我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的心和身体，都已经有了归属。
“这样才会从心理和生理上排斥其他的男人。”
郑队长说着，吸了吸车内飘荡着的轻烟。
“当时我让她弹奏的曲子是何兰慧的《何日问君归》”
“知道这首歌的人不多，能弹好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这首歌无关琴艺，但需要付出真情实感，需要反复的弹奏才能弹出感觉。”
“她做到了，而且弹得非常的好。”
“哼～我相信她一开始说的，她是一位性情女子，忠于爱情，要将自己的一切都献给自己深爱着的人。”
“但是她爱的人却让她在青楼继续工作，让她出卖自已的灵魂，出卖自已的国家。
“她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不对的，她也希望自己的爱人能回头，但是，”
“在家国和爱情之间，她终究是站在了爱情这头。”
郑队长说得也是相当的深情，他能体会到这里面的爱恨纠缠，
只有代入到了这其中，他才能发现这里面的诸多细节。
这也是他每次破案的时候，非常感伤的一点，代入太多人物的故事，会让自己也变得忧郁深情。
这也是为何，在46年那会每次郑队长出场的时候，都会给人一种很忧郁的感觉。
思考得太多了，心里有太多的东西了，就会这样。
听到郑队长的这一通分析，赵简之没什么好说的了，只能说，绝了。
这也是他一直以来非常钦佩郑队长的原因，这洞察力，观察力，分析能力，对细节的把控，太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