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洛这个周末惟一的事便是送张汉卿北上回北平。
中原大战期间,张汉卿频繁南下,要么是和校长扯皮要钱,要么是带着佳人四处游玩,而北平国民政府刚创建不久,许多政务还需要他来定夺,虽然不舍,但张汉卿也知道继续在上海滩待下去,北方就要乱了,因此只得在周末辞别众人,坐火车北上。
临行前他特意在百乐门舞厅举办了一场名流舞会,宴请了上海滩、金陵两地的诸多名流,连校长夫人都专程赶来捧场,他便乘势将赵一荻介绍给了这群官面上的朋友们,也算变相给了赵一荻一个名分。
舞会办了两天两夜,总耗资约30万大洋,全部是叶洛出的。
每每看到舞厅里这群达官显贵莺歌燕舞,对比舞厅外不远处那些还在为着过冬棉袄愁苦的普通百姓,叶洛总忍不住一阵唏嘘。
他不是什么圣人,最多在自己能力范围内救助一些普通人,让他们至少不用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但大势如滚滚洪流,又岂是他一个人能阻挡的了?
叶洛能做的便是不被时代洪流裹挟,尽量保住身边人和在意之人,然后竭尽所能让百姓不受战乱之苦,仅此而已。
他从来不觉得战争有正方反方,他们大多为一己私欲而战,置黎民百姓的安危不顾,都是坏到骨子里的人。
唯一能分辨好坏阵营的战争,便是侵略战。
发动侵略战争的敌国都是蛇蝎心肠,不管是此时还是后世,他们都没法找到自己与正义的关联,侵略者该死,必死,得死。
趁着这两个月大搞纺织业,叶洛的目标很明确。
一是借助关税自主协议发财,继续扩大他的商业帝国。
一是纺织业崛起后,民众获益最大,至少让周边城市的人都能在冬天穿棉衣棉裤,有棉被盖。
舞会结束后,叶洛送张汉卿去火车站,又多次敦促他调派精锐回东北,严防日寇关东军,可惜张汉卿只调了一个满编师回去,兵力才8000人左右。
“阿洛,不是我置东北安危不顾,而是华北这边情况太复杂了。”张汉卿临走前为难道。
叶洛问:“这么久了,华北局势还没稳固下来?”
“是啊。阎锡山他们离开国内后,校长把华北地区的治理权直接交给了我。石友三、孙殿英这些老军阀表面上投降归附于我,但暗地里小动作不断。前几天我刚接到消息,石友三正秘密跟日本人接触,不知道要搞什么鬼。”张汉卿一个头两个大。
叶洛默然,知道他说的是事实,站在他的角度看,只能暂时这样去做,总不能放着新占领的大片华北地区不管,转头跑回关内吧。
中原大战结束后,那些被收编的军阀一个个心怀鬼胎,张汉卿只一味怀柔,确实博得了他们的好感,但也使得他差遣不动这些老油条。
与之相比,校长杀一批劝一批的手段明显老辣许多。
“这些人听调不听宣,还要你出军费养他们,长此以往下去,可不是好办法。”叶洛提醒了他一句。
奈何张汉卿还是固执己见:“话是这么说,但他们一力支持我入主华北,现在我刚拿到治理权就卸磨杀驴,未来如何在军界立足?”
按照历史轨迹,很快在江城的汪某人便要重组江城国民政府,他不但在南方要和校长打仗,还秘密联系华北军阀和日本人,要把张汉卿的北方军精锐全部拖在华北,防止他驰援校长。
其中石友三跳得最凶,被张汉卿和校长联手击败,最后逃去鲁省投靠了韩复榘。
这石友三就是后世电影里火烧少林寺那货,一生当中投靠冯玉祥三次,阎锡山两次,校长两次,汪某人一次,张汉卿一次,地下组织一次,日本人一次,这还没把他投靠普通军阀的次数算进去。
和他一比,三姓家奴吕布算个啥啊。
“阿洛,你也别多想了。以北方军现在的实力,就算要在东北挑事,我临时把军队调回去也来得及。”张汉卿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就好好在南方趁着这次关税自主的机会赚大钱吧,哥哥未来还得靠你鼎力支持呢。”
话到了这个份上,也没有什么好多说的了,叶洛只得点头,目送他离开。
张汉卿走后,叶洛便让施剑翘送自己去了商业整理委员会的办公大楼,直接找虞洽卿。
如今叶洛还是名义上的副会长,只是他从不管事,也不掺和到南方各个财阀间的斗争,加上他和校长、张汉卿的关系,虞洽卿等人再也没有找过他的麻烦,商业整理委员会也从不管到叶氏投资头上。
“呦,稀客稀客,二少爷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儿喝茶?”自从傅筱庵离开后,虞洽卿终于一统商界,成了名义上的领头羊,过得好不逍遥快活。
唯独让他有些忌惮的便是常年不在上海滩的叶洛。
这是南方乃至全国商界,所有商人都难以逾越的一座高山。
“有些事想拜托虞会长,贸然上门,没打扰到虞会长办事吧。”叶洛瞥了眼办公桌,下面露出一双穿着绣花鞋的小脚丫,显
然桌下躲了个漂亮女孩,至于她在做什么,不言而喻。
“没有没有,我就不倒茶了,二少爷随意。”虞洽卿面不改色,舒坦的坐在椅子上,“不知二少爷想让我做什么?”
“以商业整理委员会的名义召开一次纺织业相关企业座谈会,广邀上海滩的纺织业巨头们谈一谈未来的发展和规划。”叶洛将写好的会议纲领递给了他。
“座谈会?”虞洽卿脸色一变。
纺织业要在明年开始回暖,这事人所共知,最为关注这点的便是荣氏、沙逊洋行和盛家,他们在这几年亏了不少钱,都指望这次回本呢。
而这些人最怕的便是叶洛,很担心这位闲不住的主儿来横插一脚。
没想到越怕什么,什么越来。
虞洽卿和这三家都有合作,还有一定股份捏在手里,一听叶洛的语气,他就知道叶洛来者不善,什么座谈会,怕是一场鸿门宴!
“这若是二少爷想开座谈会,完全可以用叶氏投资的名义来举办,我相信这些老板一定会悉数到场,我们整理委员会创建之初就定下过规矩,绝不干涉.”
“虞会长,你喜欢喷粪,可以对着其他人随意喷,但对着我就没必要了吧。”叶洛没等他说完,就靠近一步,重重拍在桌上,吓得桌下的旗袍美娇娘一声低呼,让虞洽卿莫名吃痛,脸色剧变。
“我来这什么目的,你心知肚明。现在上海滩商界今时不同往日,你整理委员会干的那些龌龊事还要我一件件说出来吗?不干涉其他行业和公司的内务,这话你自己信吗?”
叶洛将怀里的撸子掏出来往桌上一拍,脸色阴寒,
“虞洽卿,你是个什么东西?我给你面子,称你一声虞会长,如果你不要这个面子,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下周一,就在这里,我希望所有纺织业的老板都能到场,少一个,我就让虞会长尝尝当初你欺压叶氏劳工总会时,叶家人的感受。”
虞洽卿和叶家素有嫌隙,但因虞洽卿牢牢站在校长这侧,校长已多次找叶洛说和,但这不代表叶洛真不敢动他。
面对这种日后会做汉奸贼寇的家伙,叶洛从不心慈手软。
你愿意听我话,帮我做事,我就让你死晚点,不然就等着早死早超生。
和他一比,三姓家奴吕布算个啥啊。
“阿洛,你也别多想了。以北方军现在的实力,就算要在东北挑事,我临时把军队调回去也来得及。”张汉卿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就好好在南方趁着这次关税自主的机会赚大钱吧,哥哥未来还得靠你鼎力支持呢。”
话到了这个份上,也没有什么好多说的了,叶洛只得点头,目送他离开。
张汉卿走后,叶洛便让施剑翘送自己去了商业整理委员会的办公大楼,直接找虞洽卿。
如今叶洛还是名义上的副会长,只是他从不管事,也不掺和到南方各个财阀间的斗争,加上他和校长、张汉卿的关系,虞洽卿等人再也没有找过他的麻烦,商业整理委员会也从不管到叶氏投资头上。
“呦,稀客稀客,二少爷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儿喝茶?”自从傅筱庵离开后,虞洽卿终于一统商界,成了名义上的领头羊,过得好不逍遥快活。
唯独让他有些忌惮的便是常年不在上海滩的叶洛。
这是南方乃至全国商界,所有商人都难以逾越的一座高山。
“有些事想拜托虞会长,贸然上门,没打扰到虞会长办事吧。”叶洛瞥了眼办公桌,下面露出一双穿着绣花鞋的小脚丫,显然桌下躲了个漂亮女孩,至于她在做什么,不言而喻。
“没有没有,我就不倒茶了,二少爷随意。”虞洽卿面不改色,舒坦的坐在椅子上,“不知二少爷想让我做什么?”
“以商业整理委员会的名义召开一次纺织业相关企业座谈会,广邀上海滩的纺织业巨头们谈一谈未来的发展和规划。”叶洛将写好的会议纲领递给了他。
“座谈会?”虞洽卿脸色一变。
纺织业要在明年开始回暖,这事人所共知,最为关注这点的便是荣氏、沙逊洋行和盛家,他们在这几年亏了不少钱,都指望这次回本呢。
而这些人最怕的便是叶洛,很担心这位闲不住的主儿来横插一脚。
没想到越怕什么,什么越来。
虞洽卿和这三家都有合作,还有一定股份捏在手里,一听叶洛的语气,他就知道叶洛来者不善,什么座谈会,怕是一场鸿门宴!
“这若是二少爷想开座谈会,完全可以用叶氏投资的名义来举办,我相信这些老板一定会悉数到场,我们整理委员会创建之初就定下过规矩,绝不干涉.”
“虞会长,你喜欢喷粪,可以对着其他人随意喷,但对着我就没必要了吧。”叶洛没等他说完,就靠近一步,重重拍在桌上,吓得桌下的旗袍美娇娘一声低呼,让虞洽卿莫名吃痛,脸色剧变。
“我来这什么目的,你心知肚明。现在上海滩商界今时不同往日,你整理委员会干的那些龌龊事还要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