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晋开运四年,(公元九四七年),时任唐门门主的唐九渊,在北地“杀胡林”,用机关伏杀契丹皇帝耶律德光,从而名声大噪,唐门的名声也随之名震天下,享誉江湖。
契丹人在后晋开运四年(公元九四七年)正月攻入开封,灭亡后晋。中原数百里,财产牲畜被契丹人一扫而空。
轻松灭亡后晋,使得契丹人轻视了汉人,认为汉人统治政权都倒台了,其余的更是不值一提了。
轻敌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而代价就是他们惊奇地发现中原的老百姓原来比后晋皇帝石重贵的正规军强悍得多,多者数万,少亦千百,对他们群起反抗,让契丹兵团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沉重打击。
一路之上,契丹皇帝亲自打草谷,契丹人的野蛮残暴,不仅激起了中原人的愤怒,连当时尚处于割据的各方势力也纷纷表态反抗外族的入侵。
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不管当时中原政权与各地割据势力如何勾心斗角,在面对外敌入侵时,都能放下恩怨,共抗外敌。
国家兴亡之际,江湖侠士们也不甘人后,纷纷加入反抗契丹人的队伍。时任唐门门主的唐九渊,便是其中一员。
由于唐门擅长暗器与机关密术,又擅长用毒,所以唐九渊便在契丹人回辽的必经之路上设伏。
契丹人从小便生长在马背上,酷爱狩猎,契丹皇帝更是如此,就算是在行军作战途中,契丹皇帝也会抽出时间去打猎消遣。
唐九渊就是摸清了契丹人酷爱打猎的习惯,率领唐门数十名弟子于密林中设置重重机关,又放出许多猎物引诱契丹人。
在耶律德光率小队骑兵追逐猎物踏入埋伏圈时,霎时机关大作,暗器横飞,隐藏于密林中的唐门刺客纷纷丢出暗器,暴雨梨花针、漫天花雨,唐门众弟子使劲浑身解数招呼契丹人。最终耶律德光猝不及防,被刺杀于林中,后人称此树林为“杀胡林”。
契丹人为尊者讳,对外声称耶律德光死于疾病。中原的史书也多引用此说法,但唐九渊的斩首行动确实改变了当时的时势格局。在耶律德光死后,契丹陷入争夺皇位的混战,连续许多年无心南顾,使当时四分五裂的中原大地避免被契丹乘虚而入。
此间事后,唐门名声大噪,有感于唐九渊的“刺酋”壮举,江湖各大门派都给予唐门很高的地位。
当时的中原政权也逐渐开始认可唐门的功绩。到了周世宗柴荣时期,朝廷特地追封已逝世的唐九渊官职,给予唐九渊的遗孀一品诰命夫人的头衔。
唐九渊去世后,唐门在唐老夫人以及四个儿子唐伯方、唐仲知、唐叔君、唐季炎的治理下,迅速发展壮大,唐家人丁兴旺,也使得唐门规模日益强大,在江湖上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
自此以后,以往行事独来独往、亦正亦邪的唐门,逐渐变得心怀社稷、忠义为国。在雍熙三年宋军北伐契丹时,唐门也派出了大量精英弟子随宋军北上,唐门的声望也与日俱增起来。
第二日一早,杨云帆和陈子善起床后在客栈吃着早饭,在周围住宿食客的交谈之中,二人才想起今日是七月初七,也就是“七夕节”。
大宋淳化三年七月初七,七夕节这天,杨云帆和陈子善两人走在开州城大街上,由于时值七夕节,人们都是盛装出行,车水马龙,锦衣满市,人们皆携友出行,好不热闹。二人也被这热闹的气氛感染,跟随着街上的人流向前流动。
七夕节不仅历史悠久,而且长盛不衰。七夕节最早见于汉代,唐代日渐繁荣,宋代进入鼎盛时期,节日的庆祝活动也异常丰富。上自皇宫、达官贵人,下至普通百姓,都会置办各种时兴物品,用黄蜡制作成凫雁、鸳鸯、水鸟、乌龟、鱼等,彩画金缕,放在水里,称之为“水上浮”。
有人摘了荷花骨朵,巧妙做成并蒂的样子。路人看见,往往发出喜爱的嗟叹。初六初七两晚,富贵人家都在庭院里张灯结彩,做了“乞巧楼”,排列出磨喝乐、花瓜、美酒、笔砚、针线,男孩写诗,女孩做女红,焚香行礼,叫做“乞巧”……
开州城的中心大街两侧店铺,早在七夕节的前三四天就已经用彩色的丝绸装扮的华丽无比。
杨云帆和陈子善二人走在大街上,游目四顾,只见开州城中心大街南侧一座寺庙横亘在眼前。此寺庙名为:金相寺。
二人向金相寺走来,还未进寺,便已看到寺前人流不断,香客在今天更是多了不少。
二人走进寺中,只见寺中央有一座高大的观世音铜塑像,寺内众香客虔诚跪拜,祈求赐福。二人也是买了几柱香,跪拜起来。
正在二人举香跪拜之际,寺门口有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看身形相貌应该是两个少女,显然是一对主仆。
前面的那个少女年纪约么二八芳华,肤如凝脂,唇红齿白。一瞧便是出门前涂过胭脂的,显然是主人。
只见她一身蓝色的翠衣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
气若幽兰。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
跟在她身后的少年是她的丫鬟,亦步亦趋的跟着前面的少女。那丫鬟买过香炷后,递给前面的少女,少女跪在观音像前的步垫上虔诚的拜了三下,然后把香烛插进桌案前的香炉内。
一旁的杨云帆不经意间撇了一眼少女,也是被美貌的少女吸引了,一时竟看得呆了,要不是身边的陈子善用手肘顶了顶他,怕是就要被骂作登徒子了。杨云帆看了看陈子善,瞬间低下头去,满脸羞红。
虔诚跪拜的少女用眼角余光瞥见了杨云帆的举动,或许是经常被这样的目光注视已经习惯了,少女并没有表现出不快,只是皱了皱眉头,跪拜神祇完毕后,少女携丫鬟走出了寺庙。
刚走出寺庙,那少女主仆二人便被几个长相猥琐的泼皮一路尾随着……
同一时间,开州城中心大街上,一个身着华丽衣衫,头戴书生长巾的青年男人毫不顾及形象的在路上狂奔,后面还跟随着几个随从,那书生一路奔跑还一边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快…快点,晚了就来不及了,”
跟随在后的随从中,一人跑到书生跟前,喘着粗气说道:“少…少爷…你不必着急,我吩咐那几个泼皮了,只能言语调戏,不可乱来的。”
书生边跑边气愤的说道:“谁知道你雇的那几个泼皮靠不靠谱?要是伤了凤儿姑娘一根汗毛,我可饶不了你!!!”
那随从闻言心里暗暗心道:“明明是你吩咐的演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现在自己来晚了,还怪我。”心里虽然不忿,但他嘴上也不再言语,跟随书生向金相寺跑去。
金相寺外,长街岔口的一个胡同里,几个泼皮拦住了去路,其中一个干瘦如猴、面貌猥琐的胡渣泼皮走上前来,
他摸着自己胡子拉碴的下巴,一边坏笑一边说道:“哟,两位小娘子这是去哪儿啊?今儿个是七巧节,是不是来金相寺求姻缘呐?哈哈哈哈哈…..”
身边的几个泼皮闻言也是猥琐的笑了起来。
那个少女身边的丫鬟皱眉看着眼前的几个泼皮,然后又望了望身边的主人,担心的说道:“小姐…”
不等她说完,那个美貌少女便打断了她的话,用眼神示意她到身后去,说道:“没事,你先躲后面去,”然后把手慢慢伸向袖中。
正在此时,在金相寺里出来的杨云帆和陈子善二人经过胡同路口,望见了眼前的一幕,似乎明白发生了什么,二人皱眉向胡同走来。
正在胡同调戏两个少女的胡渣泼皮见胡同前来了两个年轻人,眼睛一亮,用眼神示意了身边的几个泼皮,似乎在说:“来了,来了,”众泼皮也点头示意明白。
那胡渣泼皮等杨云帆二人来到身前,便咳了一声,扯着嗓子说道:“看什么看,还不快滚,”然后用眼神扫了众泼皮一眼,似乎在炫耀自己的演技。
杨云帆看着这胡渣泼皮这古怪的表情,一时搞不明白,皱眉说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等这是要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