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轩停下,回首望去。
只见一个老兵挎着刀看着自己。
老兵穿着禁军服饰,但身上的气质,却是吸引了杨轩。
普通兵和上过战场的兵是有本质区别的。
老朱的禁军,很多都是跟他上过战场的。
“小子见过老兵!”杨轩抱拳行礼。
为民族,为国家而战的军人,他打心里敬佩。
这得益于后世人民子弟兵的影响。
“这小家伙,倒也不似作秀。”老兵上下打量了一番杨轩,第一印象不错。
“你还没回答咱的问题呢?”老兵道。
“回老兵的话,小子是魏国公的弟子,承蒙陛下看重,特招入宫读书。”
杨轩回答,同时也在打量眼前的老兵。
负责演武场巡逻的禁军,他都是认识的。
眼前这个老兵,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魏国公的弟子啊!”
“咱听说过,可看你的样子,不像是个习武的,反倒像是个读书人。”
老兵道。
如今的杨轩,吃得饱,穿得暖,又不缺营养,身高足有一米七八。
完全不像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
倒是身材不魁梧,像是个弱不禁风的读书人。
也只有和杨轩交过手的人,才知道,他这“弱不禁风”的身体下,蕴含着多么恐怖的力量。
“见到我的人,都会这么说。”杨轩道。
他不觉得这有什么,也没有谁规定,习武之人必须身材魁梧才行。
“我刚刚看你耍那马槊,倒是想起了当年与元军作战的时候。”
“可是这些年,一直呆在宫里,再也没机会上战场了。”
“甚至连动手的机会都没有。”
“手里的刀都快生锈了。”
若是朝堂上的官员听到老兵这话,恐怕要大喊这都是假的。
这家伙的刀,明明锋利的很。
这些年,都不知道砍了多少官员的脑袋了。
无他,只因为这个老兵叫朱元璋。
……
“老兵前辈,看您的年纪也不小了,想必已经儿孙满堂。”
“上战场的事,交给我们年轻人就好,您啊,还是在家享受天伦之乐吧!”
杨轩笑道。
听到杨轩的前一句话,老朱想到了自己的好圣孙朱雄英。
嘴角下意识的露出笑意。
不过后面的话,却是让得老朱板起了脸。
“咋,你这是觉得老头子我拿不起刀了吗?”
“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
杨轩摆了摆手。
见此,老朱轻哼一声,脸色好了一些。
“你们这些年轻小辈,满脑子都是杀敌立功。”
“可你们要清楚,战场上那是要死人的。”
“头一天还在一个锅里吃饭的兄弟,一场仗下来,还不知道能剩下多少。”
老朱回想着自己刚刚加入义军的时候,那时候真的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谁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
大多数人都是本着活一天是一天的想法。
“我明白,可总得有人去啊!”杨轩缓缓道。
老朱闻言一顿,叹了口气:“是啊,总得有人去啊!”
每次北伐,他也知道会死很多人。
可是不打,元人就会南下劫掠,到时候死的人更多。
他看着杨轩年轻的面庞,终于明白朱标为何对杨轩的评价那般高了。
接着,两人找了个阴凉的角落坐了下来。
老朱给杨轩讲着元军的作战特点,怎么才能更好的对付元军。
好似完全代入到了角色当中。
杨轩认真听着,这都是拿鲜血换来的经验,珍贵无比。
不远处,朱标,二虎隐藏在暗中,目光停留在演武场角落的一老一少。
“看样子,父皇和杨轩聊得不错。”朱标心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朱元璋站了起来,看着杨轩道:“小子,你很不错。”
“咱要继续巡逻去了。”
见此,杨轩也起身对老朱抱拳:“今日与前辈一番畅谈,小子获益匪浅。”
“实在是感激不尽。”
“用不着,以后到了战场上,替咱多杀几个鞑子就好。”
老朱摆摆手,潇洒离去。
杨轩站立原地,看着其背影,嘴里喃喃:“他到底是谁呢?”
……
“父皇!”
“陛下!”
与朱标等人会合之后,老朱将腰间挎着的刀扔给了二虎。
“给咱收好了,以后咱还要用这个身份和他见面。”
“是。”二虎道。
“标儿,跟咱再走走。”
和老朱分开之后,朱标回到东宫,见
到了正在逗朱雄英的安庆。
“小妹,你过来,我和你说件事。”
朱标道。
“太子哥哥,什么事啊?”
跟随朱标来到一处无人的地方,安庆问道。
如今的安庆,比之两年前成熟了不少,不过在信任的人面前,倒是和两年前没什么区别。
“以后,不要和杨轩见面了。”朱标深吸一口气,缓缓缓缓开口。
安庆脸色一白,这个消息好似晴天霹雳。
“太子哥哥,为什么?”
她抬头看着这个她最信任的兄长,眸子中雾气弥漫。
“今天父皇刚刚和杨轩见过面,以后还会见面。”
“若是被父皇碰到杨轩和你在一起,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朱标快速说明了原因,为了保护两人,只能让他们不再见面。
“这两年多,我能一直为你们遮掩成功,只是因为父皇的目光并没有在杨轩的身上。”
安庆一阵恍惚,别看她年纪不大,但她不是傻白甜。
相反很清楚宫里的规矩。
后宫的规矩极为严格,连与外面通信都不允许,一旦发现,斩。
而且嫔,宫人生病是没有资格看太医的,甚至外面来看病的大夫也不可以入宫。
你需要让人将你的状况转述给外面的大夫,然后由外面的大夫开药。
能不能治好,全看运气。
在规矩如此森严的后宫,一个公主,与外面的男子厮混在一起,一旦传出去,会是什么后果?
“太子哥哥,真的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安庆乞求的看着朱标,她不信朱标没有办法。
“唉,小妹,父皇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朱标摇摇头,叹气道。
安庆绝望了,两年多的相处,她对杨轩的依赖实在是太深了。
她也清楚,她根本就没有资格反抗自己的父皇。
“不过…”朱标看着最宠的妹妹这般模样,一阵心疼,想了想,欲言又止。
但安庆却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眸子中闪着光看向朱标。
“太子哥哥,你是不是想到办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