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絮。”塔泊下场了,科查斯没再看他,面无表情地喊出下一个名字。
他和北宴当然不会立即登场,这是一场车轮战,不单是两个兽人的事情,而是两个领地的事情,就看谁能坚持得更久。
空气中无形的硝烟弥漫,空地上观战的兽人们紧张到呼吸都不敢大声。
叶洛星远观飞絮披着暗色披风登场,灰黑色发,黑褐色瞳,他五官有种异域感,整个给人的感觉透着尖锐与阴郁,同样不是丑陋的雄兽,他与炽屿的身高体型倒是差得不大,并且两个兽人都算是敏捷形的兽类。
炽屿又单手叉起了腰,心中的嫌弃表露无疑:“讨厌的兽人还真是没完没了!”
飞絮不是多话的兽人,他根本没接炽屿的话,已经亮出了爪子,很显然,他绝不会像塔泊那样心不在焉,更不会手下留情,用血染红所见他最是熟练。
叶洛星注意到一道炙热的视线,她看了过去,便与科查斯金色的双瞳对视上。
科查斯勾唇冲她一笑,低声喃喃:“时间还早,我们慢慢看~”
叶洛星读懂了他的唇语,冷漠收回视线时,又注意到了那边北宴的眼神,今日,他倒是比科查斯安静多了,从到来后就没有说过几句话,只是姿态优雅又从容。
擂台上的战斗再次打响,叶洛星靠在椅背上,平静地观看着。
律蓝的声音又传了来:“如果你离开极夜城,城外的那些阎兽会放过你吗?”
听他提及阎兽群,叶洛星脸上看不出情绪变化,但她吃东西的速度明显变慢了。
律蓝笑了笑,接着道:“我只是想说,你不觉得他们两兄弟很像吗?”
叶洛星这次搭了话:“你们知道他们是兄弟?”
律蓝点头:“不止我们知道,早早定居极夜城的族群都知道,只不过没有多少兽人知道北地的那群阎兽就是克,说起来,他还是被他哥亲自逐出兽城的,科查斯不喜欢他,更准确点说,科查斯很讨厌他,很嫌弃他。”
“克罗林与他是同一个母兽,但他们的父兽不同,科查斯的父兽是白头鹰族的,而克罗林的父兽是蛇族的,而且是南方的蛇族,他父亲的身份可不太受白头鹰族的其余雄兽欢迎,科查斯更觉得他是个脏东西。”律蓝平静道出科查斯与克罗林的一些故事。
叶洛星听出,里面肯定另有隐情,但目前她对他们的事情没什么兴趣,因为今日的事情发生后,更让她加深了离开极夜城的想法,因此她没必要多了解他们的恩怨。
她只了接了一句:“喔,他们的事情与我无关。”
律蓝盯着赛台道:“你接触过克罗林,你知道他是怎样的兽人,科查斯不仅是等阶高过他的弟弟,而且他还能够将克罗林赶出兽城,没有兽人会质疑他的决定,因此……我想让你知晓,先不论他们兄弟两个谁更聪慧,但科查斯的狠辣程度……”
他后面的话没说完,但他故意停在这里,叶洛星也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意思。
克罗林那家伙智商很高,心思恶毒,手段残忍,而他的这位哥哥,在兽城所有兽人 的眼中,确是一位“友善强大的领导者”,科查斯确实更加有手段,一只笑面鹰……
她与他又聊了起来,见她与他相处和谐,那边的鹰兽直接在石椅上留下五个指印。
他低声笑着,咬牙切齿:“这只狐狸还是早点杀掉要好些。”
塔泊虽不想得罪叶洛星,但他对那方势力同样没有好感,只用余光扫过那只白狐,道:“只需一点毒,他的身体就会彻底垮掉。”
赛台上,炽屿与飞絮难分高下,飞絮没化兽形,炽屿同样没化兽形,毕竟他们这种等阶,若是用兽形打架,估计波及的范围会有些广,他们还是有所收敛的。
而对面,一个两米多的高壮雄兽走到了北宴背后,正是整日与北宴形影不离的圣曵,无论是去与阎兽群交换情报,还是与叶洛星的见面,几乎每次都有他。
今日他姗姗来迟,刚到就对北宴道:“城、门、口、已、加、强、巡、逻,没、看、见、那、兽,估、计、已、经、离、开、了。”
他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今日他们都聚在这里,城中其它地方容易出事。
北宴抬手示意他知晓了,圣曵便矗立在他身后,没再说话,他的眼睛在赛台上扫了圈,又看向对面坐着的白头鹰等兽,然后,他转头,望向远处的石屋处。
圣曵一双无神地眼睛咻得放大,两米多的壮汉此刻看着呆呆的,眼中也有了神光。
他心跳加快了……
北宴听见了……
他难得回头看了眼这向来对雌性没兴趣的鱼兽,沉声启唇道:“你反应太大了,我都听见了。”
“额……”圣曵呆呆地转回首,动作略显僵硬,半晌,口中吐出一句话,“她真、漂亮,像、神明!”
“你说话好像连贯了许多。”北宴接话。
“啊……”圣曵略显尴尬,他又闭了嘴。
在北宴刚正回首,很快,他的声音又响
起:“你、做、得、对、把、她、抢、过、来、不、能、让、那、群、家、伙、占、便、宜。”
北宴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随后又笑出声来,不过笑容又很快僵住。
圣曵竟然又补了一句:“不、过,她、好、像、更、喜、欢、律、蓝,她、与、他、很、亲、近,不、喜、欢、你!”
北宴垮起一张脸,美丽的脸上眉头微蹙,他斜瞥了身后的兽一眼,开口:“闭嘴。”
圣曵无奈道:“好吧。”
北宴:“……”
圣曵再道:“你、可、以、勾、引、她,因、为、你、比、那、只、鹰、漂、亮!”
北宴听圣曵这么说,倒没有生气,那好看的眉峰反而舒展开来,他扫过对面的鹰兽,又扫过石屋前的兽人,他扬起妖冶的弧度:“那倒是。”
圣曵诚恳坚定地点头:“嗯!”
“你会勾引雌兽吗?”北宴问木头。
“啊?”木头摇头,“我不会。”
其余听见他们对话的火烈鸟:“……”
他们在干嘛?还有火烈鸟族的雄兽,为什么要询问别得族群的雄兽——怎么讨雌性喜欢?一群火烈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上前接话,最后想想还是算了,什么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