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跑完步，身上都出了汗，林央哼哼着要洗澡，陆霖就抱着她进了浴室，结果小姑娘死活不干。
“不要在这里了！”
看到洗脸台后面的镜子，林央脸色爆红，一把把陆霖推了出去，然后飞快把浴室门关上了。
门外。
陆霖揉了揉被撞的发红的鼻尖，又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神情有点懊恼。
看来他上次的确过分了。
“陆霖，帮我拿一下睡衣。”
林央洗完澡才发现自己一回来就被抱进了浴室，根本没带睡衣进来，衣服又被汗捂过。
虽然已经坦诚相见过了，但光着出去肯定不行，她只能叫他。
陆霖应了一声，在房间的衣帽架上没看到她的睡衣，才想起他去接她之前，把她的睡衣和她常抱的抱枕一并洗了。
小姑娘住学校的时间居多，没什么衣服在这儿，他打开衣柜，看着里面他的两件衬衫。
一件黑色的，一件白色的。
外面林央催促，“找到了吗？应该就在衣帽架上。”
陆霖眼神在两件衬衫间扫了一眼，犹豫了一瞬，拿了白色那件。
走到浴室门口，敲了敲门，“你的洗了还没干，今晚先穿我的？”
“好。”
林央当然不介意，有的穿就行，白嫩的胳膊从门缝中伸出来接过了他手中的衣服。
穿上衣服她还没发现有什么问题，直到她发现陆霖没给她拿裤子，虽然他的衣服很大也很长，但还没到能让她当裙子穿的地步。
长度堪堪到大腿根，她拼命拉也只能拉到臀部下面一点，偏偏陆霖还在门口等着。
“怎么样，衣服能穿吗？”
林央看着镜子里被热气蒸的皮肤发红的女生，深吸一口气，打开浴室门出去，然后目不斜视的往房间走。
“我好了，你去洗吧。”
看着小姑娘白生生的胳膊和小腿，当然还有她刚出来时的若隐若现，陆霖喉结滚了滚，十分钟不到就从浴室出来了。
“你怎么这么快？”
林央对着衣柜纠结了半天要不要穿他的裤子，还没纠结出什么名堂，就看到陆霖一身水汽的进来了。
陆霖眸色墨一样黑，过去把衣柜关上，低声说了句，“我的裤子太大，你穿不了，别穿了。”看她头发还没吹，拿了吹风，在床上坐下，拍了拍自己的腿，“过来。”
林央扯了扯衣服下摆，刚走过去就被他揽住腰带进怀里，整个人顺势坐在了他大腿上。
电吹风的风力被调到最大，呼呼的声音也混淆不了人的感官。
刚才还惬意的天气，这会儿居然飘起了雨，滴在雨棚上，滴答滴答，发出清脆的声响。
不知道是吹风的热气还是其他温度来源，两人大腿贴着大腿，林央脸和身子热的不行，并拢双腿坐立难安。
她被烫的有些受不了了，去拉他的手。
“可以了，吹的差不多干就行了。”
陆霖就着她的手把风力调小了一点，另一只手抓着她的发尾继续吹。
她发质细软，不吹干很容易打结，加上今晚开始降温，头发不吹干容易感冒。
吹风的呼呼声终于从耳边消失，林央一口气还没松完，整个人就陷进了柔软的被子里。
宽松的衣摆轻而易举的被推上去，紧接着一双略显粗糙的大手就覆了上来。
她下意识找东西抓，陆霖的头发只用毛巾擦过，她摸到他半干的头发。
它突然进来林央有点难受，雨滴顺着棚雨往下落，他的湿发扫过她的脖颈。
她身子微微弓起，小手攀上他的胸膛。
后半夜。
那件白衬衫不知所踪，林央后知后觉。
“陆霖，你今天故意的是不是？”
她睡衣每次都洗过才放衣帽架上的，而且她刚才看到了，衣柜里那件黑色的明显更长一点。
“是。”
陆霖沉下身，脸不红心不跳的承认，在她哼出声的时候附身去吻她。
他对她的卑劣，全都用在这事了。
窗外雨下个不停，窗台上的小花小草摇头晃脑，伸长了枝叶去够这场期待已久的甘霖，吃饱喝足后，望着房间里墙上起起伏伏的影子疑惑的歪了歪头。
……
林央收到研究生复试通知的时候，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金苑小区正式被拆除。
一大片房屋在巨大的爆破声中尽数垮塌。
城市的另一边，饭菜端上桌后，没人动筷子，李群芳和林巍心照不宣的没说话。
女儿从出生就在金苑长大，那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她的玩伴。
他们人过中年，看着住了大半辈子的房子被拆除心里尚且不是滋味，对林央来说，那个小房子几乎承载了她所有记忆，突然之间变成一片废墟，肯定不好受。
等到爆破声过去很久了，再不吃饭菜都凉了，李群芳
这才出声道:
“吃饭吧，再过几年，等那边房子建好了咱们还会搬回去的。”
林央端起碗，最后望着窗外抿了抿唇。
“楼下那棵歪脖子树肯定碎成渣了，巷子里再也捡不到槐花串儿了。”
不是说长大不快乐，只是童年太美好，让人忍不住怀念。
那时候不管太阳多大，都不会觉得毒辣。
抓到一只蜻蜓，就可以在小伙伴面前神气一整天。
每天蹲在地上看蚂蚁搬家也不会觉得无聊……
吃完饭，林央抱了本相册跟李群芳一起翻。
前面基本都是林央的照片，百岁照和生日照这种，偶尔夹杂着一张一家人的合照，然后就是母女俩的合照，再后来照片就少了。
从头到尾翻了一遍后，不知道从哪个夹层里掉出一张没过塑封的照片。
照片有些褪色了，林央捡起来拍了拍，旁边李群芳一脸惊喜。
“原来这张照片还在啊。”
“一晃快二十年了，你还跟小时候一样，倒是陆霖，我都有点认不出了。”
林央惊讶的看向李群芳，“……这是我跟陆霖？”
她自己她倒是能认出来，穿着一件大红色的棉袄，扎着两个小揪揪，额头还上戳着一个小红点，看着镜头笑的眼睛都没了。
她有好几张穿这套衣服拍的照片。
而一旁的小男孩，摆着酷酷的姿势，昂着头，看上去神气极了。
分明不是她记忆中那个喜欢独来独往的老大。
林央那时候才三岁左右，自然不记得，李群芳笑了笑道:
“那时候陆霖的爷爷还在，有时候会带他下楼玩，你小时候看到吃的和好看的东西就走不动路，看到陆霖，非要拉着人家跟你一起拍照。”
“拍完照还抱着人家大腿不让走，非要亲人家，拉都拉不走，后面我都不好意思带你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