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巴洛的解释，弗吉尔的脸色愈发复杂，他本人也陷入了思考。
身为大魔法师的弗吉尔自然懂得八秒和五秒之间的差距，常人看来这短短三秒的差距或许并不能决定什么。
可在法师之间的个人对决中，领先了对方三秒的施法时间，等同于比对方多释放了半个技能。
时间就是金钱，时间也是生命！
高手之间的对决，往往就在这种容易被人忽视的细节中分出胜负，更别提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
倘若在战场上，三秒的时间能做的事情很多很多。
他可以让一个牧师向一个濒死的战士丢一个治疗术，将他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
或者是让一个魔法师给一名正在冲阵的骑士多套一层护盾，让后者彻底变成一个钢铁怪物冲破敌方的军阵。
“老师…”
巴洛的声音打断了弗吉尔的思考，他晃过神来，低头看向巴洛，不难看出后者稚嫩的脸上带着迫切想要得到认可的激动之情。
弗吉尔沉默了几秒钟，心中酝酿了很多话来评价，但最终说出口的只有寥寥几个字：“你很有天赋！”
“这么说，你也认可我的做法吗？”听到弗吉尔夸赞自己，巴洛发自内心的感到高兴。
弗吉尔却是摇了摇头，郑重道：“你很聪明，聪明到可以改写魔法咒语和手势的地步，这份天赋我姑且称之为才能，如果更具体一些，我想只能用掌控来形容吧。”
这时，系统提示巴洛获得新的特质，掌控。
掌控：你的导师认为，你拥有掌控细节的天赋。
仅此一句介绍，并没有任何额外加成，具体有什么用，只有等时间来揭晓了。
“但是…对你刚才的五秒火球术，我既不能认可，也不能否定。”弗吉尔露出一抹苦笑，“的确，在同等实力下的对决中，一个领先对方三秒的火球术是很可怕的。
可能你的敌人还在准备魔法，而你的火球术却已经飞到他的脸上了。
但是任何东西都有利害之分，你缩减了火球术的准备时间，就注定要牺牲火球术的其他优势。”
“比如…”弗吉尔突然眯着眼看向远方，他很快就找到了目标。
八秒的等待后，一个火球从他手中脱手而出，正中百步开外的一棵枯树。
只听轰隆一声，恐怖的爆炸声响彻天地！
同一时间，四起的尘埃覆盖了方圆五码内的一切，飞溅的火焰似地底喷发的熔浆一般足足有十米之高，恐怖的热浪甚至波及到了百步开外的巴洛和弗吉尔。
热浪吹来时，弗吉尔将巴洛挡在自己的披风后面，即便有弗吉尔的保护，巴洛也感觉到了那股炽热的浪流里蕴含着多么恐怖的力量。
当尘埃落地，当热浪散去以后，巴洛这才从弗吉尔的披风后面探出脑袋，随后又震惊于眼前的一幕。
哪里还有什么枯树的影子，后者连同周围十码内的一切，全都化作了一地的灰烬。
如果巴洛没有听错的话，方才弗吉尔释放的就是火球术，可与其说这是火球术造成的威力，不如说那是一座压抑已久的火山在喷涌、在爆发。
“你看…”弗吉尔长吐一口气，平静地说道：“我用了八秒，可以准备出这种级别的火球术，虽然这已经是高级火球术，但倘若转化为初级火球术，我也有信心发挥出高级火球术一半的的威力，而你呢巴洛？
倘若给你十年时间，倘若十年后你也成为一名大魔法师，你有信心与我进行一场火球术之间的对决吗？”
看着巴洛仍处于震惊之中，弗吉尔意识到自己做的过火了，便呵呵一笑，缓解气氛的同时，安慰道：“当然，你做的已经很不错了，在你这个年龄段中，你已经碾压了绝大多数学徒法师了。
但我还是那句话，既不赞同，也不反对，如果你认为是对的，那么你就坚持下去。
即便是传奇强者，也无法完全干预一个人未来要走的路，谁也不知道坚持下去，路的尽头会是什么，是命运的捉弄，还是努力的回报…”
“只要…”弗吉尔摸了摸巴洛的脑袋，尤其重点关照了他新长出来的头发，“只要你别后悔便好，另外，如果掌控天赋是你的优势，那你一定不要轻易向其他人透露你的能力。”
感受到头顶那温暖有力的手，巴洛感觉到一抹暖意在心底泛起，同时点头道：“我知道，我又不傻，之所以告诉你，是因为你是我的老师嘛！”
弗吉尔愣了愣，随即忧郁的眼神流露出一抹欣慰，“是啊，我是你的老师。”
“但是，以后我们要换个秘密基地了。”弗吉尔望了望自己亲手创造的废墟，不住伸手揉了揉额头，苦笑道：“还要向卡洛解释一下，我们提前对一下口供吧，就说我们去寻找解剖猎物的路上，遇到了一只魔兽，我不得已出手将它消灭。”
“好吧，只能这么说了。”巴洛点头同意，又不忘调侃一句“倘若真有一只不开眼的魔兽冲过来，那它也够倒霉的，连个渣都不
剩了。”
回到庄园，听完二人的“口供”之后，卡洛忍不住发问：“恕我好奇，究竟是什么品种的魔兽，会傻到冒犯您这位大魔法师呢？”
弗吉尔一时语塞，好在巴洛及时解释道：“是一头变异野猪！”
魔法世界不单单给了人类更多的选择，同样的，一些野兽也难免会因为各种机遇而吸收魔力，从而进化成各种形态。
很多魔物甚至能够进化出不亚于人类的智慧，不过魔法界一直公认，野猪进化的永远是“口感”，而不是智商。
“哦！原来如此，那的确够蠢的。”卡洛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看来某些学者的论文说的不错，这些家伙虽然进化的皮糙肉厚，甚至还有的进化出了魔法抗性，但他们的智商显然没有增加哪怕一汤匙。
不过，既然庄园领地内有魔兽出没，那是应该组织一次清剿活动了，让这帮家伙繁衍到一定程度，还是非常可怕的！”
话音刚落，卡洛便离开了。看样子他是要去找庄园的卫兵队长，商量一下清剿周围地区魔兽的事情。
庄园地产范围内的大爆炸，以变异野猪的借口搪塞过去，幸亏人们对野猪的偏见，总算是没引起其他人的怀疑。
不过，巴洛觉得根本没必要解释到这个地步，尤其是对卡洛老管家。
后者虽然忠心，但在巴洛眼里也只是个普通人罢了。
毕竟，系统给的数据是不会骗人的，不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