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珠捶打着他的肩膀,上次上了他的当,只是轻微的触碰,现在更加过分。
不安分的手,撩开了她睡衣,滚烫粗糙的手掌心,贴着她细腰肌肤上,宋明珠顿时屏住了呼吸,脑子一片空白,后背被他按住,根本动弹不得。
宋明珠扭动着身体,他按住那只不安分的手,发出‘呜呜’的声音。
实在忍不住,宋明珠在他唇上,咬了一口,裴枭才放开她,看着她一副急了的模样,仿佛下一秒,眼泪就会掉下来,眼睛微红,唇上沾着透着液体,被吻的,唇色泛红更加色泽诱人。
“裴枭,你混蛋!”宋明珠抬手,还没有落下手就被他抓住,“你放开我。”
裴枭听她,松开手,“你敢动手?”
一句话,宋明珠瞬间立马感觉到委屈的,掉下了眼泪,她肯定不敢动手。
她气愤地从他身上起来,用力擦掉唇上他的印记,“你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裴枭,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裴枭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抓着她的手,放在腰上,宋明珠被抱着,身子害怕地在颤抖,头顶上传来男人的声音,“上次你占了哥哥的便宜,现在哥哥只是让明珠还回来。”
宋明珠锤了一下他的后背,无论她怎么疯狂地挣扎,他都牢牢的禁锢着她,让她逃不了,“你就是强词夺理,裴枭…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是你妹妹!”
宋明珠身上的睡衣,都是真丝薄薄的一层,隔着一层布料,都能感觉到她娇软的身躯。
男人安抚着她的后背,眸光黯然深邃,一句话都没有。
这天夜里,宋明珠坐在床上,抱膝,脸埋在手臂里,一夜未睡。
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
最后还是支撑不住,宋明珠睡了过去,等听到动静醒来是楼下汽车开走的轰鸣。
早上八点半,裴枭扣着手腕上的手表下楼,穿着黑色衬衫,手臂上搭着一件西装外套。
张秋禾已经准备好了早餐,“先生,明珠小姐没有跟你一起下楼吗?”
“不用喊她,让她睡醒。”
“是,先生。”
说着,裴枭从口袋掏出钱包,打开黑色皮夹,拿出了一张黑卡,放在桌上,“有空让她出去走走。”
“好的先生。”
高远站在车前,见到出来的人,打开后副驾驶的车门。
车里,高远说:“收到沈家那边的消息,太太昨天回去的时候,受了凉,又发病了。”
“昨晚家庭医生在沈家守了一夜。”
裴枭搭着长腿,手指在膝盖上,有节奏敲击着,“去沈家。”
高远下高架,就往沈家方向开去。
沈家上下全都担心着沈云韵的安危。
沈夫人更是骂了一夜,“你说你也是,你眼巴巴的凑上去,裴枭根本就没有把你当回事。”
“这么晚回来,他要是真有心,也应该让你住在君临公馆,而不是把你赶回来。”
沈云韵病弱地躺在床头边,面色苍白的咳嗽了几声,“妈,我没事。你看我这不是已经好了吗?”
“我看裴枭就是铁了心地要护着那个小妖精,一个裴颜不够,还有一个…!”
“这个裴枭到底想干什么!当初沈家退婚,是他自己求回来的。现在…我看他根本就没有把你放在心上,你们订婚这么久,他还敢这么对你!”
沈云韵虚弱地开口,“是我自己的问题,不怪阿枭。况且…明珠离开的这些天受了不少苦,毁容了,手也差点废了。”
沈夫人越说越气,收叉着腰,在床边来回走着,嘴边的话都还没有停下,“那也是她活该!你这个软糯的性子,也真不知道随了谁,都是你那没用的父亲,当初我就是被他文绉绉,道貌岸然的样子给骗了。”
“你要是有我半点,裴枭被你拿捏在手里,还不是手到擒来。”
“你啊!都是被裴家那些狗屁规矩给教坏了,当初我就劝说过你爸,让他不要把你送去裴家,他非不听,还说什么以后都是为了你好,全都是狗屁。”
沈云韵叹了口气,“妈,不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我在裴家这些年,老夫人对我挺好的。我没有什么不满意,阿枭…也没有做过太出格的事情。我相信他,他有分寸,不会对不起我。”
说这些话,沈云韵也知道,只是在安慰自己罢了。
他跟裴颜的事…
始终都让她过不去这个槛。
裴颜有过裴枭的孩子…
也是她亲耳在老夫人面前听到。
不会有错!
只是那个孩子,不知道被藏到了哪里。
被子下,沈云韵狠狠抓住了身下的床单。
如今她看似风光亮丽,是裴家未来主母,可是…有谁知道,这‘裴太太’实属当地窝囊。
订婚已成事实,她也不会让任何人抢走,她的位置。
“夫人,大小姐…姑爷来了。”
沈夫人冷哼了声,“他还有脸过来。”
“让他滚!”
沈云韵知道他来,心里还是喜悦的,起码他还在乎自己,“妈,这些话不要当着阿枭的面说。”
“他根本就没把你这个未来太太当回事,你还要护着他?!”
沈云韵抓着她的手,“一会阿枭来,你什么也别说,我求你了妈妈。”
“夫人,姑爷已经到了。”
佣人纷纷让出了一条路,裴枭走进房间,其他人也默默地退下离开了。
裴枭:“沈夫人。”
沈夫人冷哼了声,“这已经是第几次了?裴总!偌大的君临公馆难道连多余的房间都没有?非要大晚上把我女儿赶出门,现在她病了,你才知道要过来了?早做什么去了!”
沈云韵在一旁赶紧劝着她说:“好了妈妈,我想喝莲子粥,你帮我煮好不好?”
沈夫人手不轻不重地戳了一下沈云韵的脑袋,“你这个没有出息的东西,就知道向着他。”
沈夫人离开之后,房间里就只剩下两人。
“我妈妈,就是这个性子,你别放在心上。”
裴枭坐在床边:“医生来看过了?”
沈云韵自然而然地朝他贴近,裴枭也伸手,搂住她的肩膀,摇头,“昨晚洗了澡,不小心着凉,跟你没有关系。半夜发烧,今天早上才退下,中医科的大夫一会再过来。”
裴枭:“中医科?”
沈云韵:“是奶奶帮我找的,她知道我身体不好,就找了个大夫,给我疗养身体。”
“上次在裴家的时候,那大夫说,我的哮喘有机会治好。除了你跟奶奶关心我,还有遇安…有你们在,我会好的。阿枭…你等等我好嘛?不管我的身子能不能够坚持得住,我只想要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沈云韵靠在裴枭的怀里,眼神里带着化不开的哀伤。
裴枭:“嗯。”
那场大火,本就是冲着裴枭而去,沈云韵在其中也是遭到连累。
年少青梅竹马,这也是裴枭欠她。
来的是一个中医老大夫,衣服着装,看着都是廉价,看着模样,年龄也有七八十岁左右,留着山羊胡,有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老大夫被请到楼上,给沈云韵把了把脉,最后也只是开了一些简单的中药,“按照药方去抓,一天三次,饭后吃。”
沈云韵问:“大概要喝多久?”
老大夫摸着山羊胡,说:“你的身子根基太差,阴虚,体寒,先把身子调理好,再考虑孩子的事情。至于你的哮喘症,也确实要花点功夫。”
这样的答案,她听得太多了,沈云韵带着一丝失望的眼神,问着说:“那能痊愈吗?”
老大夫深思熟虑后,给了她一个答案,“可以是可以,不过就是要花时间调养。”
“真的吗?”沈云韵激动地抓着裴枭的手,眼神看着她,“阿枭你听到了吗?我以后会好的。”
裴枭淡淡应着,“嗯。”
“那就先按照这个方子抓药,以后每隔三个月,再去复查。”
“好的,老先生,麻烦了。”
老大夫写了药方,佣人很快地去药堂抓药。
沈云韵依靠在他身上,她很困很困,昨晚她一夜都没有休息好。
他好不容易来找自己,沈云韵却舍不得从他身上离开。
这时高远敲了敲门,走进来提醒,“裴总,会议快开始了,我们该走了。”
在他开口之前,沈云韵拉住了他的手,“阿枭,再多陪我一会,好不好?”
她的声音很轻,也让人听起来十分的脆弱,沈云韵几乎很少在裴枭面前露出这样苍白无力的模样,“我知道,我不应该贪心。”
“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够多陪陪我。”
“你也很长时间,没有跟我说会话了…”
其实沈云韵很困很困,她闭着眼睛,靠在他身上,感受着那股属于他的气息,“阿枭,我好怀念,小时候我坐在千秋上,你在我身后推。等我们结婚后,我们在院子里搭一个秋千好不好?然后种满我最喜欢的花,就跟以前一样,你在背后推着我,我还想要一个我们的宝宝,一家三口幸福在一起。”
声音越来越弱,等到最后一个字落下,沈云韵再也支撑不住睡着了。
裴枭给她盖好被子,走出门。
“裴总。”
裴枭皱着眉宇,身上散发着寒意,目不斜视的直接离开,“去查查,开了什么药。”
“是。”高远将沈云韵的房间门关上。
这是怎么了?
太太的病能治好,不是件好事吗?
沈夫人吩咐着佣人正在熬药,见到下楼的人,她上前,“你给我站住。”
她挡在面前,裴枭停下脚步,“沈夫人有事?”
沈夫人冷笑着:“沈夫人?按照现在我们两家的规矩,你应该喊我一声妈。你们裴家向来不是讲规矩?”
裴枭:“沈夫人有话不如直说。”
沈夫人:“我现在让你喊我一声妈,应该不过分吧。”
裴枭压下眼底的冷意,“沈夫人觉得自己担起?要是觉得裴家配不上沈家,倒不如退婚,介时,裴某定当开记者会撇清两家的关系。做为补偿两家公司的合作,也不会因为两家关系解除。沈夫人想好了,可以随时来找裴某。”
“你给我站住!裴枭你真的是狼心狗肺,别忘了当初是你们裴家,找上的我们沈家。把我的女儿抱走这么多年,教成这样,现在你说不娶就不娶了?哪还有这样的道理。”
裴枭单手抄兜,眯起危险的眸光,注视着面前的人,“裴家这些年对沈家的投入,又该如何清算?”
“沈夫人要是想算得清楚…”裴枭浑身充斥着寒澈气息,逼近,沈夫人见到他骇人的脸色,也吓得不敢多言,“盛世集团的财务部这二十多年来对沈家投注的资金,可以做个准确的账单,沈夫人要是能够还上这笔钱。”
“沈家能够对裴家,提出任何要求。”
“家族联姻,并非沈家不可。”裴枭语气平淡说出这句话。
“你…你说什么!”沈夫人脸上顿时失去了血色,瞠目的目光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你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你…你…你就不怕我告诉小云!”
裴枭并没有多加理会,而是转身直接离开。
佣人赶忙上前扶住她,“好啊!这裴家还真是了不起。”
“根本就没有把我们家小云放在眼里,这婚我还真是非退不可了。”
佣人赶紧制止地说,“夫人,你千万不能把这件事告诉小姐啊!小姐现在身体状况差,她会经受不住打击的。而且…夫人你也应该忘了,姑爷对于这个称呼,一直以来都是禁忌,您忘了…姜家一事了?”
沈夫人刚刚也是气糊涂了,姜家是怎么出事的,她也现在才想起来,毕竟事情过去了这么久,这件事她真的快忘了。
沈夫人懊恼的手抚着额头,“是我气晕了,这…裴枭该不会真的要做出跟沈家退婚的事情吧。”
“不行,我得赶紧给沈科打电话。”
回公司的路上,裴枭看了眼手腕上戴着昂贵的手表,已经错过了会议时间,身上冷冽的气息不减。
高远看着后视镜里的男人,“裴总,您真要与沈家退婚?老夫人那边怕是不会允许。”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我做事?认真开车。”语气冰冷,带着怒意。
“抱歉,裴总是我多言了。”
裴枭要的始终只是一个能够结婚生育的‘裴太太’跟谁结婚,对他来说娶谁,并不重要。
十几二十年的情谊,也仅仅只是看在沈云韵的份上…
跟一个商人谈感情,未免太过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