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第一次控制不住的颤抖。
她拚命压制住心中的怒火,声音依旧如往常
“阿词,你放下。”
沈惜词听话照做。
“这是你的私事,我不该管,我知道。”
“但是你既然不告诉我,便只能我亲自来找。”
“所以,白黎小姐,可以告诉我,你们究竟发生什么吗?”
白黎将门关上。
她不知道从哪里说。
也不知道应该给沈惜词说什么。
“我和怀安王……是段孽缘。”
“孽缘也有故事,你这几年心中一直都在想这件事情,应该也不好受吧。”
白黎闭闭眼,没否认。
自从前几日再次听到温谨诚这个名字,白黎基本上都没合过眼。
也不是想,也不是膈应,就是自己心里头放不下。
“你真的想听吗?”
沈惜词点点头:这种故事,不听白不听。
尤其是皇宫的爱恨情缘,本就是千金难买。
京城第一才女和痴情多金王爷的爱情故事,想想就刺激。
“其实,在认识宋松前,我心中便住着温谨诚。”
香炉中的烟越飘越远,思绪也是——
白黎在多年前曾遇到过一个最最明艳的少年郎。
那少年郎最喜欢穿一身绿衣,来到京城酒楼畅饮对诗,日日飞花令。
所有人都说此男子才高八斗,却不知这位是哪家的公子哥。
没有人知道,包括白黎。
而白黎从小时候起,骨子里就有一种常人无法比拟的傲气。
这种傲气让她变成只佩服比自己有才华的人。
她从不自卑,却因为那次与少年郎的一句谈话而羞恼。
[你为何每次都拔得头筹?]
[这些不需要思考,不是吗?]
???
白黎开始生气:不说就不说,为什么要这么侮辱人?
从那之后,白黎不在去酒楼对诗,而是在家中认认真真看诗词,一定要超过这位男子。
等她修得一身本领,再次来到酒楼时,明艳少年郎依旧意气风发在酒桌旁边谈笑风生,嘴上全是“承让。”
而旁边的声音全是吹嘘。
白黎就是觉得不服气,一把拉过旁边的人上前:[我要和你一决高下!]
少年郎放下手中酒壶。
[比什么?]
[以花开头的诗句。]
[好。]
从天明对到天黑,两人依旧不分上下。
而因为家风原因,白黎得回府了。
可这边……
她死死咬住唇:[你能不能,送我回去?]
少年郎愣住,众人也愣住。
“我……我就是想在路上对诗!不然就算我输,我得回去了。”
小白黎声音越说越小,而那头的少年却笑了。
“行,我们一定要分个高下。”
可直至白府门口,两人都耗的粮尽仓空,依旧分不出个高下。
“你要回去了?”
“嗯。”
“那还要不要分个高下?”
白黎抬眼看看少年,咬咬牙:“要,你明天还会去酒楼吗?”
“会。”
少年回答的非常明确。
“那我等你。”
白黎转身朝府里走去,想了想,还是转身跑到少年旁边。
“我是白黎,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少年一笑:“温谨诚,赐教。”
“好的,温谨诚,我一定会打败你。”
她说的非常坚定,少年弯弯眼:“好,我等你。”
第二天清早,白黎便收拾好一切,早早出门到酒楼。
早,中,晚膳吃个遍,她依旧未等到那个要同她对诗的少年。
月亮挂空,白黎只能回府。
而后,她坚持整整一月,只想和男子分出个高下,一个胜负。
可她的等待好像是笑话——
温谨诚始终没有出现。
“骗子。”
白黎嘴中嘟囔,第三十一次起身准备回府。
“嘿!白黎!”
熟悉的声音响起,她猛然抬头:依旧是绿衣的明艳少年郎。
“我听说,你等我等了很久?”
“我……顺路。”
白黎脸颊微微发烫。
“好好好,顺路。”
温谨诚忍俊不禁:“最近一月府中有事,这是我欠你的。”
“所以,我给你带了个礼物。”
“礼物?什么?”
“铛铛铛,”温谨诚将松木盒子拿出:“是这个!”
里头是一只耳坠。
“只有一只的原因是刚刚做出,另一只还在加工,我得离开京城一段时间,若我们有缘能再次相遇,另外一只我便亲手交给你。”
“这是我对你的补偿,就当这一个月的谢礼。”
“都说了,是顺路!”
“好好好,顺路顺路。”
温谨诚想摸头的手收回:“走吧大小姐,我送你回去?”
白黎不说话,只是在前面走着。
而在后头,有个少年跟了一路。
“还有吗?”
沈惜词听的完全入迷。
“等我喝茶。”
润润喉后,她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