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重文轻武?
“天子昏庸独宠丞相人尽皆知,哪个敢言?你外公既然敢,不杀他杀谁?”
“只说了这几个字吗?”
“是呢,当着朝廷众臣之面说的,天子很生气,当场就停了寒公几月俸禄,后又被搜出巫蛊娃娃,能不杀嘛。”
这朝堂当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沈惜词一直认为是寒家蓄意谋反,原来是这么个谋反法。
这件事,她都不知道说外公太傻还是皇帝太狠。
怪都怪不到谁身上去。
就离谱。
白黎笑道:“没想到啊,你嫁进监斩官府中,这血海深仇,你不找三弟报?”
“我……”
常言冤有头债有主,她怪都不知道朝谁头上怪,更别说宋辞只是个介入者了。
可这事也太荒唐了!
“不找,和他没什么关系,我怪不到他头上。”
白黎轻笑,干了手中最后一碗酒。
"我好了,你呢?”
沈惜词点头,捏紧手中杯子。
”不用想废话,你如今的任务是尽快扳倒沈府,而我的任务,是尽早杀了大嫂。”
“如今沈秋意被我整的,不敢出来乱转做事了,”沈惜词叹气:“她要等,我应该做什么?”
白黎点头:“你得趁这个时候,去和所有人拉好关系,尤其各种权贵。”
“他们才是你应该做的,扳倒沈府如探囊取物,可扳倒沈府之后呢?”
沈惜词思考:白黎说的倒也不差,她身后站的是北宁王,如今北宁王府的当家主人,可沈府……
是丞相府。
她猛然抬头,见白黎的眼中寒霜。
“阿词,我给你指条明路,你现在应该做的,是找你外公家的遗眷,问清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全员自杀,为何会用巫蛊之术,这里面除开宋辞还夹杂谁的势力,究竟是谁给他通风报信的。“
“我与三弟交情尚浅,手中没什么他的情报,但最为现在的合作伙伴而言,我只能告诉你,他是整个朝廷上秘密最深的人,他手里掌握着一些……不可描述的事。”
“陆礼如今跟着你,若你能让陆礼告诉你一些不是大众所知的消息,哪怕是一点,你也值当。”
想起陆礼对她说的话,沈惜词不禁眨眨眼。
前朝老臣大多数她都不认识,可眼下不就有一个!
用父母做突破口……
最为合适。
“你昨日去公婆家了?”
白黎点头:“老人早已不在朝中多年,寂寞的很,我去陪陪他们。”
沈惜词小心翼翼问道:“他们……有什么说我的吗?”
“说你?"白黎思索,好一会才道:“有。”
“他们简单问了你的病情,三弟离开,让我在府内好好照顾你,别让三弟好不容易娶到的小娘子跑了。”
嗯?
啊?
"你以为三弟为什么都二十三了都没有女孩子靠近?”
“因为他残暴不仁?大家不敢靠近?”
白黎嗤笑:“什么残暴成性?没有的事。”
“他在外打仗,身边自然美女如云,可他认为别人接近他都是带有功利性的,他就不亲近人家。”
”那这么说,我也是带有功利心的咯?“
白黎明显已经喝高,嘿嘿笑着:”不不不,你不是。“
”为什么?“
”你以为三弟是那么随便的人吗?他可是将你身边所有亲戚朋友的关系排查一遍,又了解你势单力薄,是沈府不受宠的小丫头,”她伸出三根手指:“又知道你身后有药王谷陪衬,好拿捏,才同意这桩婚事。”
???
啥?
沈惜词隐隐觉得自己心中有团火,带着那团火将对宋辞最后一点喜欢磨灭。
还别人功利心呢!
我看他有功利心才对!
万恶的皇室宗亲!
她生了半天闷气,突然发觉自己也是被逼无奈才嫁进王府,想借住宋辞的势力灭了沈府,不禁尴尬挠挠头。
功利心嘛,
人皆有之!
她扭头看向倒在地上的白黎,默默扶额。
真是不禁喝啊……
她打开门,见桃衣已经在门外地上坐着歇息,不想将她弄醒,拿起房内一条毯子盖在她身上。
沈惜词看着地上躺着的白黎,将袖子朝上拉了拉。
左边看看右边瞅瞅,沈惜词叹气:她实在是无从下手啊!
她张开双臂,慢慢蹲下,将手环在他的腰上,起身时力道加重,将她轻轻放在床上。
太轻了!
多吃点肉吧二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