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有令,请你二人随我去正殿入席”一戴着面具的人打开牢笼的大门,对徐南星二人说道,那声音浑浊沉闷,一片衰败之况。
“这矮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不仅把我们从这牢里放出来,还请我们入席。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徐南星小声猜忌道。
“不知,事出反常,其必又妖,我们还是小心为是。”清泽谨慎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低语道。
这时那个面具男停下了脚步,稍微转过头,余光扫到徐南星,嘴角一撇,说道:“大王今日心情甚佳,特大赦全城。至于为何拜你二人为上宾,休再多言,去了便知。”
徐南星二人听罢,难以置信,此间数十步,竟能听到交耳之声。
“这东西戴个这么奇怪的面具,神神秘秘,听力好生敏锐。”徐南星在心中惊叹道。
“倒也是少年血气,这般自大无礼。但我可不是什么东西,勉强的说,我还是个人。至于我的名字,你现在还没资格知道。”那人在前走着说道。
“装什么高人,哼!还什么我没资格知道。我徐南星才不想知道呢!”徐南星看了看那人,心中不屑地反驳道。
“徐南星,嗯,名字倒是不错。我可没有装什么高人,少年之气不为人所夺之,哈哈,我喜欢。但现实中多是盲目自大者居多,少年不屈之意气,可别置之归于其列。”那人笑道。
“切!”
“不对,他怎么知道我心里的想法,我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徐南星震惊之中,多了一袭恐惧。
“南星,他在和你对话?”清泽问道。
徐南星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
二人再次正视着眼前的神秘背影,肃然起敬后,面面相觑,都没再说什么,想什么。
正殿,进了大门,两旁的竹子张灯结彩,殿中起舞吹箫,两侧案供俨然,酒菜杂然前陈,临近而席者,举酒畅饮,相谈甚欢。徐南星二人被安排于其间入席,谨言慎行,满脸疑惑,不知何故。
“大人,二人已带到。”那人走入里堂,说道。
“嗯,今尔亲自一见,对此二人可有何独特的见解?”新界大人问道。
“回大人,剑才履命,下界神才,天道侣命,成造齐天。”回道。
“当真?如此之高,可曾排阵卜卦?”新界大人震惊道。
“未曾有之,且我去去便会,便即可起卦。”
“罢了,汝公之言,吾甚深信之。先退下吧。”新界大人阻止道。
“哈哈哈,吉时将至,大家随我举杯共饮!我先干了,众将士们,请!”新界大人回来后,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听罢,众将士站起身来,举杯过眉,也一饮而尽。
台下,徐南星二人一同站起身来,盛满的酒杯,未曾沾取,待坐下时,放回到案供的酒壶旁。
新界大人扫视着台下的众人,不一会儿,便注意到了徐南星二人的顾虑,大笑后,向徐南星二人甄满一杯酒,举杯说道:“这常言道,不打不相识,本王先前与你二人有所误会。未尽地主之谊,实属不该,还请谅解,我自罚一杯。”
饮罢,见徐南星二人未稍降其色,便问:“二位兄台,这是为何啊?难不成不接受本王的赔礼?”
“回大王,我二人不胜酒力,且有事在身,着急赶路,虽此琼浆,我等谢过,但亦饮不得也。”清泽说道。
“哈哈哈,原来如此,也罢,也罢。汝等放心,今日之后,若你二人着急赶路,我定亲送之,且赠金银,以为行路盘缠。绝不阻拦。”
“大王所言当真?”清泽喜出望外。
“我既然在我诸位将士面前所言之,定无戏言!”新界大人保证道。
“别了,可真虚伪!说什么送我们二人走,我们一共三人,你是不识数?别装好人了,要不放我们走,就决一死战吧!”徐南星愤怒道。
“哈哈哈——哈哈”一瞬间寂静过后,随新界大人大笑后,众将士也跟着大笑起来。
徐南星环视着众人,握起拳头,咬紧了牙关。
“倒是个少年呐,若真不放你们走,你以为你有胜的把握吗?兄台,可别再妄出狂语,大水冲破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呐!”新界大人笑道。
“呸,谁跟你是一家人?”徐南星厌恶地反驳道。
“别急,稍后便知!”
“七夫人到!”不一会儿,一个声音从外面传来。
到殿前,侍从门候在门口,紫苏凤冠霞帔踏入殿内。双眼无神,在珠帘的遮挡下似乎弥补了遗憾。行步端庄,妆容得体,好似大家闺秀般娉婷秀雅。这几步不知道收获了多少惊叹,亦不知道引得来多少嫉妒。
“紫苏拜见大王。”
“哈哈哈,果然不出我所料,真乃天仙下界啊!”新界大人看着紫苏的妆容,骄傲道。
“天仙配天神,大王命缘上界,洪福齐天呐!”殿下一大将喝道。
“命缘上界,洪福齐天!命缘上界,洪福齐
天!”众将士一同打趣道。
“哈哈哈——同迎天福,共享其乐!”
“现在你们明白了吧?兄台,不,现在应该尊称为师哥。”新界大人对徐南星二人说道。
见此,徐南星心中五味杂陈,万分不解地冲向前去,却被身旁的侍卫制止,他盯着紫苏质问道:“紫苏妹妹,怎么可能,你怎么会嫁给他?记得你以前和我说过,你喜欢的是个侠肝义胆,少年意气的大英雄,怎么会嫁给他这么一个老狐狸?怎么会这样?”
“哈哈,少年英雄我倒少见,但是狂妄的小子倒是见过不少。如今天下动荡,夫英雄者,有勇有谋,二者得一者,可纵横上下,可兼顾天下!怎可取决于少年,不惑之别?”新界大人答道。
“南星哥哥,我......”紫苏深情地看着徐南星的眼神,怜爱但无可回应。
“好了,你别再质问她了,紫苏是自愿嫁给我的,不信你可以问她。她现在是我的夫人,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如果她愿意,我肯让她做大房。”新界大人向徐南星保证道。
众人听罢,殿内一片哗然,夫人们更甚。
“放屁!智明师尊不在,怎么说我也算是他的兄长。她要出嫁,必须要经过我的同意!否则,什么婚约,都是废纸一张!”徐南星愤懑道。
“嗯,明白了。看来我们劝不动这个少年。紫苏,还是你亲自跟他说清楚吧!”新界大人对紫苏说道。
“紫苏,是不是他们逼你的?是不是对你用刑了?你和我说,我一定会给你讨回公道!”徐南星急切地问道。
“没有,南星哥哥,他们没有伤害我,大人这些日子对我很好。”
“那就是他们威胁你了?没事的,你别怕,我给他们拼了!”徐南星握紧寒冰剑,怒目环视着众人。
“没有,没有,都没有,南星哥哥!都是我自愿的!”紫苏泪水充盈了眼眶。轻轻抚摸着徐南星的紧握着剑柄的手。
“不,不,不可能,他怎么配?”徐南星失望地摇了摇头。
“放肆!我大王少年而立,腹有雄才大略。虽无经天纬地之才,但知人善任。人人无不钦佩。虽然聚守在这无名城内,但这四下方圆,有哪个不认识我们大王的名号?而你个山野之人,又怎说不配?”麒龙将军听不得,拔出宝剑便要教训徐南星。
“南星哥哥,不是的,你别这样子。是我自愿嫁给大人的。我是被大人的真诚所打动,没有威胁的说法。”紫苏央求道。
随后,紫苏转过身向新界大人请求:“大人,此日一别,恐怕再也见不得我的这两位朋友。还请允许紫苏献丑舞上一曲,也好给我的朋友壮行,给将士们助兴。”
“是这三天学的吗?哈哈,准!”新界大人放下手,示意麒龙将军入座。
“哼!”麒龙将军只得作罢,回到了座位上。
殿中,紫苏跃动着的倩影,似与游鱼嘻乐,与灵鸟追闹。似红枫般飘飘然,涟漪般悄悄然。脚步略显生疏,但神情格外认真。这一舞,在紫苏看来,名为最后的诀别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