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是你,居然能从我婆婆手里抠出钱来。她刚才后悔的都哭了,悄悄抹眼泪呢,回去钻被窝里估计还得哭一会儿……你可真行,我嫁到贾家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她这样。”
躺在炕上,秦淮茹任凭李源放手施为,感受着穴位处传来的酥麻感,她舒坦之余,笑着说道。
针灸了半年多,她是真的喜欢上这种感觉了。
睡前针灸加推拿,身心舒爽!
李源哼哼了声,责备道:“你也是没用的,怎么不再多劝几句,让她也来针灸?”
秦淮茹想不通,睁大眼看着李源道:“伱真想让她来针灸?”
也像对她这样,对她婆婆?
那画面简直没眼看啊……
李源叹息一声道:“当然不会像现在这样……不过来看病的病人,几乎没一个胖子,就算是胖,也胖得有限,跟你婆婆没法比。
我练习针灸,要针对百样病人,难度越高,进步越快。就好比……去医院护士打针。瘦的病人血管明显,随便一个实习医生都很容易扎准。可胖的病人,血管藏在脂肪里,就很难扎针了。所以才有好几次扎不进针,护士被骂哭找护士长来扎针的事发生。
但护士长也不是天生会扎胖子,是见的多练习的多,才有这个能力。我呢,就想进行这个练习,练练正常入针。”
秦淮茹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李源,道:“源子,你真不是一般人。要是棒梗将来能有你的一半能耐,我这辈子就值了……嗯!”
忽地眉头蹙起,脸上飞起一片红晕来。
她咬住唇角,白了李源一眼。
要不是那天她心存缓和关系的心思,糊里糊涂的答应了,再加上身体的确不舒服,而针灸又真能松快身体,大大缓解全身酸痛,她才不会让他这般作践……
只是如今到了这个地步了,再纠结这些也没意义。
反正李源并不会真的对她怎样,却又能给她带来健康和舒坦,正如他所说,他俩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崇高的医学事业。
这话听多了,她也开始信了……
当然,有一点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承认的。
那就是李源太好看,性子痞坏爱捉弄人,从不吃亏能力又强……
这样的男人,哪个女人不喜欢……
李源用心插完银针后,说道:“一个人有一个人的造化,哪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的?棒梗这孩子我看是行的。”
秦淮茹听了这话高兴坏了,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盯着他道:“这可是你说的啊,将来他要是没出息,我就找你!”
李源一点推辞的意思都没有,云淡风轻道:“只要你舍得,一定让他成才。”
等棒梗下乡回来,李源的事业就算没开进到埃塞俄比亚也差不多了,到时候找个部落送去当酋长女婿算了……
正在高兴的秦淮茹此刻要是能听到李源的心声,保管喷他一脸不可!
一个半小时后,李源收针,也不看准备穿衣裳的秦淮茹,认真的做起了笔记。
秦淮茹看了看身下一滩湿润,倒是有些难为情起来,拿着一个棉布帕子小心的擦拭起来。
李源斜眼瞟了下,有些无语的扯了扯嘴角……
好似一颗又圆又白的蜜桃,在昏黄的灯光下,有些耀眼……
他摇了摇头,甩开低级趣味的想法。
将各个穴位的针灸效果详实记录后,抬头就见秦淮茹居然没走,坐在炕边正一边看他,一边拿着夏天用的蒲扇,扇着褥子上的一处……
见他瞧了过来,秦淮茹俏脸登时晕红,却也泼辣,含嗔白了李源一眼,故意岔开话题道:“你记得这些可放好了,今儿让傻柱进来看了账簿,改明儿让人看到你写的这些,万一赖我身上,我还活不活了?”
李源笑道:“放心,里面又没写你的名字,都是例证,谁知道从哪本医书上摘抄下来的……再说,这些笔记我藏的比钱还隐秘的地方,别说柱子哥,就是棒梗来了,也找不着。”
“去你的!”
秦淮茹听他拿棒梗来比喻,有些小生气,不过随后目光就灿烂了些,道:“源子,你做人可真可以。当着傻柱的面叫柱子哥,背着也这样叫。人前人后都一样,可不容易。”
李源不愿多聊此事,他看得出,秦淮茹眼下还不怎么瞧得起油腻腻的傻柱。
想想也是,这年头的工人,真没几个成天洗澡洗头的,一个月洗一回都是勤快的。
傻柱那屋子进去,味道冲人,他每天最多洗个脸,至于刷牙、洗脚、洗袜子那是想都不用想,可想而知,是什么味儿。
秦淮茹又是个真爱干净的,老人孩子的衣服、鞋袜都洗的干干净净的,又怎么可能看得上傻柱?
按照剧中进程,贾东旭六零年底、六一年初领了盒饭,那正是灾害最严重的时候,贾家不得不依靠傻柱的饭盒,不然日子根本过不下去。
时间长了,傻柱又是个蔫儿坏的,她才动了心。
可见,对女人来说,还真是男不坏女不爱。
当然,不能大坏,只能小坏。
而如今,四合院就没人能坏的过李源……
李源看着她水灵灵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自己,眉尖一扬。
他有些搞不懂,这娘们儿怎么会这么润?
眼睛水灵也就算了,嘴唇也那么润,皮肤也那么润,蜜桃更润……
不过,他还是能高度自制的。主要这女人的战绩太恐怖……
正要赶这娘儿们回去睡觉,忽然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前廊下传来。
秦淮茹面色微变,忙又拾整了下衣领,低头检查起来,然后用蒲扇盖住那块还没干的地方,抬头就见李源打开了门……
“哎哟,幸亏幸亏,源子还没睡呢!”
阎埠贵铁定收了人家好处,不然不能这么热情的帮忙张罗。
他背后跟着几人,都他么“老面孔”……
“您好!您是李大夫吧?我是前门小酒馆的经理徐慧珍,这是我的女儿徐静平,还不到一岁,今天突然发高烧……”
看着齐肩头发的徐慧珍强忍着焦虑条理清晰的说着怀中女儿的情况,李源纳闷道:“前门?那你应该去看协和啊,怎么还绕一圈跑我这来了……婴幼儿急高烧的话,打一针退烧快些。”
徐慧珍闻言即使再冷静此刻也带上了哭腔,道:“去了,去的协和挂了急诊的号。可是我女儿做皮试,阿司匹林和地塞米松都过敏,医生让回家物理降温。可物理降温哪降的下去啊……”
李源闻言伸手摸了摸她怀中抱着的小孩额头后道:“您啊,也别急。您去过协和,那医生肯定认真查验听诊过了,人家能让您回家物理降温,就说明听诊没有肺炎,抽血也没有脑炎。
高烧本身不算是疾病,是一种症状,您别太担心。另外,您这里三层外三层包着可不成。
本来就想降温,降温得散热,可您包的这么厚,是要出问题的……”
“哎呀!!平儿!平儿!!”
李源话音未落,徐慧珍怀中抱着的徐静平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口唇青紫,并吐着泡沫,头不住的往后仰,将她吓的失声惊叫。
李源忙接手过来,转身回到屋内,放在炕上,解开层层包裹,脱去了毛衣,并解开了孩子的领口,令其平卧,头偏向一侧。
徐慧珍身后的男人急着上前要将自己的手伸进孩子口中,李源挥手赶人:“让开让开!这高热惊厥最烦的就是乱往孩子口中塞东西,不嫌脏啊?”
男人有些懵,瓮声道:“我怕咬到平儿的舌头……”
李源回头看了眼,道:“不会的。都冷静一些,很常见的小儿高热惊厥,除了极少部分外,绝大多数都是良性的。记住,以后再见到这种,就像我这样处置,别往嘴里塞手或木棍,别掐人中,都没用,还会伤到孩子。也别喂药、喂水,堵了气管不是闹着玩儿的。
什么时候往医院送呢?如果五分钟还没好转,反复发作,那时候才说明病情严重,赶紧往医院跑。跑的时候还要注意,保持孩子的气道通顺,就是尽力将脖颈伸直,别歪着……你们看,这不就消解了?”
他一段话落地,婴孩已经恢复了平静,倒是徐慧珍哭的不行,她吓坏了。
男人感激的看着李源,道:“多谢您了,多谢您了。我叫蔡全无,是孩子的父亲。我们不懂这些,就吓坏了。”
后面又站出一位年轻女士来,是个……勇士。
在这个年代敢穿丝绸旗袍烫着大波浪站出来的,都是勇士。
她一双眼睛打进门起就没离开过李源,这会儿见孩子好多了,才上前笑道:“怎么样?我就跟他们两口子说,这边有个人品好、又孝顺、又有才华,生的还好的年轻大夫,医术高绝!他们开始还不信,这会儿信了吧?”
旁边秦淮茹见了,一时间心里有些暗恼:这不要脸的浪蹄子也不知哪来的,一点都不知道避讳,看源子的眼神简直想要吃人!呸!不害臊!
徐慧珍也不一般,很快收拾好心情,问李源道:“大夫,这孩子烧一直不退,会不会再……再像刚才那样?”
李源道:“虽然可能性不高,但也有一些可能……算了,我扎两针,再推拿一下,让她尽快退烧吧,免得你们太过担忧。其实啊,适度发烧,对孩子是有好处的。”
快拉倒吧,徐慧珍双手合十拜道:“我谢谢您了李大夫,求您帮忙扎两针,推拿一下吧。平儿再来一次,我都要撑不住了。”
李源微笑点头,对门口方向正盯着蔡全无傻看的阎埠贵道:“三大爷……”
一声没反应,又叫一声道:“三大爷!”
阎埠贵陡然惊醒,忙道:“什么事儿啊,源子?”
李源道:“劳您把门儿关一下,针灸吹不得风。”
阎埠贵晕晕乎乎的应下后,出去关上了门,随即就后悔了,往自己脸上“啪”了下,然后用力摇了摇头,一咬牙,往傻柱屋走去……
见鬼了!
刚天黑没看清,跟来的那个男人,不就是傻柱他爸何大清……年轻时候的样子吗?
……
屋内,李源拿出银针,依次在小儿人中、合谷、太冲、大椎等穴行针,并针刺手十二井穴,滴出了几滴血液。
也不过五六分钟的样子,收针后开始推拿。
他一边做,一边对徐慧珍和蔡全无讲解道:“这种推拿手法您二位可以学习,以后孩子再发烧,先试一试,不必急着往医院跑了。第一式,叫清天河水。位置在前臂正中,从手腕到时横纹,推拿。推的时候切记,从手腕往肘横纹这个方向推。
第二个呢,叫退六腑,也在前臂,在前臂小指这一侧,从手腕到肘横纹。但推的时候,是从肘往手这个方向推。可以沾点水推,更利于降温。第三就是推脊柱……”
他做的认真,说的更是条理清晰,不疾不徐。
别说屋里的女人觉得赏心悦目,连蔡全无都有些自惭形秽起来。
他是读过私塾的,记得一句话形容古代君子:
立如芝兰玉树,笑若朗月入怀。
他以前觉得世上没这种人,现在看着李源,才知道这世上真有这种男人。
瞧瞧陈雪茹那双眼,恨不能把人吞了,就知道这人有多出挑了。
十来分钟后,李源收手,手背在婴孩头上一摸,微笑道:“退烧了。”
徐慧珍闻言,忙上前用额头贴了贴,抬起身来惊喜叫道:“哎呀,真退烧了!李大夫,真是谢谢您了!”
李源摆手道:“徐大姐,不必客气。我是医生,救治病人是我的职责所在。另外我再叮嘱一句,眼下入了秋,尽量保证婴孩所处的环境气温温差不要起伏太大。要注意保暖,但也别穿的太多。发烧后可以用温水擦浴,别用酒精。因为小儿体弱,经不起酒精入体。
好了就这样吧,我不多留诸位了。”
徐慧珍哪里肯,她也是体面人,忙招呼蔡全无道:“老蔡,快给诊金!”
李源摆手微笑道:“徐大姐,不是我清高,但确实不必了,没费力气。”
不用药的话,正常诊金也就三五毛钱,没必要。
这家人的事上辈子刷剧刷了好几遍,他比较喜欢,两口子为人都比较厚道,值得结交。
徐慧珍却不肯,认真道:“李大夫,我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凡事认死理儿。我这大半夜的打扰您休息,您还一边治病一边教我们下回怎么做,这么好的医生,我们要拍拍屁股就走了,那以后还怎么做人啊?这不是我徐慧珍的人品!”
眼见蔡全无拿出一张大黑十来,李源好笑道:“蔡大哥,我这是诊所,不是黑店。您就是带孩子去住院,也花不了这么多。”
蔡全无认真道:“李大夫,您的诊金或许没那么贵,可您教的知识,却远比这点钱珍贵,您就收下吧。”
李源微笑道:“知者减半,省者全无。蔡大哥名字好,人品也好。只是这钱确实不必了,就当交个朋友……这样吧,改天我去前门逛街的时候,到您家小酒馆走一趟,您请我喝顿小酒就好。
我这里确实不是以赚钱为目的的诊所,就是为了帮衬帮衬街坊四邻,顺便多积累些经验。您一给钱,我收下了,难免会生出贪心来。说不定将来会对其他人也收费,急诊少了十块不干。这样穷苦人家愈发看不起病了,那您这好心就办了坏事了。”
“这……”
蔡全无为难了,陈雪茹的眼睛却愈发发亮,她高声笑道:“瞧瞧,瞧瞧!我说什么来着?这李大夫是位大好人,还是位真正的文化人!怎么样,怎么样?老蔡在前门晃荡了多少年了,见天被人取笑他那破名儿。再看看李大夫,才一见面就道破了老蔡名字的由来。我就说……李大夫,您今年多大啊?好像还没结婚吧?”
徐慧珍听不下去了,责怪道:“雪茹,你干什么呀你?”然后转头对李源歉意笑道:“您是高人,肯定不会介意……”
李源都笑了,道:“您善于卖酒,有人夸您是高人吗?我想没有吧。我也一样,就是擅长治病的老百姓,还是普通人。您再这样捧,我都不自在了。大家都是凡夫俗子,该有的贪痴嗔我也有,没必要往高处捧。所以这钱啊,就不收了。”
这是他未来十多年自保的护体金身!
诊金才几个钱,看一万个病人,都没有几粒万艾可赚的多……
当然,其他人不知道这些,徐慧珍、蔡全无两口子对他的好感就更深了,高兴道:“得嘞!李大夫……不,李兄弟!那话可说好了,改明儿您要是得闲了,可一定来我家酒馆儿坐坐,我和老蔡请您吃饭,喝酒!”
一直被陈雪茹瞟来瞟去的秦淮茹见她又看了过来,呵呵一笑,道:“我是源子的邻居,也是老乡,寻他来看病的,我家就在隔壁,婆婆、男人都在呢。不过源子明儿就要结婚了,喜欢他的人太多,您恐怕是……”
陈雪茹闻言,眼中明显浮现浓浓的失望神色。
她也是不计小节的人,挨着炕就坐下去了,生着闷气。
不过手撑的地方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疑惑的抬手看了眼,有些湿,再抬手一闻……眼神那叫一个精彩!!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