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古老的皇城每个街道上,都充斥着自行车链条嘎吱嘎吱的声音。
这是一个时代独特的声音……
华灯初上,承天门广场上灯火辉煌。
有很多外国友人,拿着相机前来捕捉夜幕下中国的夜色……
古老的办公室内。
眉发皆白的高老叹息了声,看着对面沙发上的秦大雪道:“秦雪同志,你应该明白,干工作,不是非黑即白的!要讲究妥协,讲策略,讲智慧。
那么多企业因为你的雷霆行动却步,损失多大,那些工厂能带来多少工作岗位,能为经济发展做出多大的贡献!”
“砰!”
茶杯撞击实木几面发出一声脆响,其实声音并不大,只是办公室里只有高老一人在说话,这个声音就显得稍微有些刺耳。
秦大雪歉意的看着高老坦诚道:“高老,对不起,手没捏住杯子,但也的确是有些不同看法。高老,经济建设,是新时期发展的中心,但并不是全部。”
高老有些惊讶的看着秦大雪,盯了三秒后,忽然笑了起来。
古老也笑了起来,持烟的手点了点,语气里带着些许无奈道:“看见了吧?人家这就叫心中无私,无所畏惧。”
高老摇头道:“古老说你是年轻的没有戴紧箍咒的孙悟空,我现在才算真正明白是怎么回事,还是古老看人准啊。秦雪同志啊,伱知道下面的反弹有多大么?古老和董老一起解释,才算把这件事的影响给压了下去,古老还亲自书信,表示这一次行动,是他亲自交代下去的,算是替你揽下了这一次……不然你的前程都要受到影响!”
秦大雪闻言震动,她看向古老,神情复杂道:“古老,您怎么还能揽下这样的事……”
现在老人家做的事,那是何等魄力才能干出来的大事,那要顶住多大的阻力!在一些人心里,老部队的番号和他们的性命都差不多重要了……
即便是古老,也要拉上几个威望颇重的老将们一起,才能办成此事。
这个时候分散力量来帮她背书,让秦大雪很是愧疚。
古老玩笑道:“你都敢和坏人搏斗一番,我有什么好怕的?”
秦大雪更加不安了,站起来道:“古老,我是做经济工作的,二十多年来的工作愿望,就是希望国家能走向富强的道路。现在,国家经济工作已经步入了正轨,改革开放如火如荼,有没有我秦雪,都是一样的。我可是您,还有很多大事没完成,犯不上……”
“坐坐坐。”
古老又吸了口烟后,拦下秦大雪的话笑道:“情况欸,还不至于那么坏,不要紧张。同志们啊,终究还是希望咱们这个国家繁荣富强,所以都支持我。
至于你秦雪同志,我看啊,纯粹就是被那个小李给带迷糊了。什么个情况我是清楚的,他就是不想让你做官呐,是不是?你呢,也被他念叨的耳朵软了,觉得现在形势好了,早年的奋斗愿望算是实现了,最后还奉献自己,来成全谠,为谠再做最后的贡献,是不是?”
秦大雪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道:“古老,您都知道啊……”
古老可能觉得心口有些闷,摁灭了手中烟,脸上表情也有些郁闷起来,道:“我出来的时候说,我有两条路走。一个呢,是做官。二个呢,是做事。作为一个老谠员,我选择做事。这几年来,我做了不少事,也做了官。你倒好,官都不想做了?”
高老也拧着白眉道:“组织培养一个你这样的干部,很不容易啊。秦雪同志,你这样的做法,有些任性了。都像你这样搞,那还了得?”
秦大雪道:“我没有古老说的那么高尚,我其实是存了些私心的。从工作以来,我未曾为家庭付出过分毫。丈夫就不说了,三个孩子,无一人在身边抚育长大。特别是小儿小女,没吃过我做的一顿饭,一口汤。生病发烧时,我没有在跟前陪伴过一分钟。
对于谠,对于组织,我自认没有做出什么大的功劳,就做了一些本分的琐碎事,只能说是问心无愧的。”
古老脸色有些严肃,摆手道:“你的贡献你说的不算啊!你说没有贡献就没有贡献吗?由你自己评价打分,那还要组织来做什么事?秦雪同志,你是主持工作的副主任,改革的形势到底如何,你心里应该清楚啊!增长快,那是因为基础薄弱。形势其实还是很严峻呐!
至于你说你愧对家庭,是啊,我晓得。所以才让你上国务嘛,这样留在京城的时间能多一些。儿女都接到身边来,也能照顾一下,还能多陪陪曹老,多好啊?两个孩子的名字都是曹大姐起的,是不是?”
两个老革掵做了半天工作后,才放秦大雪离开。
等她走后,古老又点起一根烟来,却没抽,气笑道:“你看看,什么事都有。这个同志啊,干活的时候,拼命的干。有硬骨头的时候欸,也数她敢上前,她不啃硬骨头,直接砸个稀巴烂!这样的人才,大开大合,魄力大的狠,手腕也强硬,董老一直想抢过去,是我摁着不放。上次推却的时候我就觉得苗头不对,现在更好,官都不想做了,想回家带孩子。”说完摇了摇头,吸了口烟。
高老道:“也是有后路,不在乎这一官半职了。港岛的大唐李家,已经是港岛第一流豪门了。华人世界里,李家都是拿的出的巨富了。”
古老讶然的看了高老一眼,摆手道:“这个同志绝不是贪图富贵的人,人家连孩子都不养,辛辛苦苦在这边从最艰苦的时候奋斗,一个女同志,带着公社社员拉粪车,堆肥种茴香。一步步走来,踏实的很。她多半是真的觉得,改开马上就要成功了,看见光了,她觉得自己完成了使命,可以功成身退咯。”
高老笑道:“那人家要是铁了心的要走,高风亮节,你能怎么办?不行就让她在港澳办公室挂个职,也好联络那边。”
古老严肃了起来,道:“这不是高风亮节不高风亮节的问题,她是谠的人才,是个改革的大才,绝对不能浪费和辜负了她赤诚的信仰和才干,这是我们组织的使命!
她想走,并不是真像她说的那样,是为了孩子,是有了私心想走,那是谦虚话。
她真要为了孩子有私心,就不会想着和那些坏东西同归于尽!她还有个儿子,真要有私心,她不考虑考虑孩子的将来吗?
所以说,她心中始终是以组织为重!这样的同志,如果我们都留不下,都不支持起来,那就是我们的失职!”
高老吓了一跳,也没想到古老对秦大雪居然看重到这个地步。
他看着古老的目光,稍许后,方按下心中震动,缓缓道:“那……还是要拜托曹老啊。”
古老莞尔一笑,道:“跑不了,跑不了!”
上升高度,不能让秦大雪走,放下高度,就更不能让秦大雪走了。
大唐李家的资产不断在扩张升级,还都是良性资产,不是股市上的投机资产,一个涨跌就不见了。
这个力量,绝对是改开不可或缺的一股强大力量。
不管怎么说,都不可能放人!
……
三里河。
秦大雪回来后,看到儿子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眼中的凝重消散了稍许。
“妈回来了!”
治国颠了颠勺,将一盘青菜虾仁倒进盘里,停火关阀,端着菜出来,笑眯眯道:“四菜一汤,妈,您快去洗手准备吃饭了!”
秦大雪笑着点点头,夸了句:“好儿子!”
等她洗手回来坐下后,治国关心问道:“妈,今天发生了什么事么?”
秦大雪知道儿子早慧,读书量也早已超过了绝大多数人,所以一些不是公家的事,愿意和他商议一番,便将古老看破她想提前退休的心思说了遍,最后还特意解释了下:“妈妈这样的做法,或许会对你和你四哥他们的前程造成一些影响,但是,之前你们享受到的便利更多。道路,终究需要你们独自往前闯,顺风顺水扶上去的那叫阿斗,成不了大事。”
治国笑道:“没关系,我还早呢,等我工作的时候,就那些高门的德性,怕是早就被淘汰了七七八八。剩下一些,当我的磨刀石好了。再说,母债子偿,让他们尽管来好了。不是我瞧不起他们,就他们那些粗糙的捞钱手段,给我提鞋都不配。”还故意做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胡扯!”
秦大雪难得笑骂一句:“我留下的那是债么?儿子,如果你只想当官,那么你看的那些书里所记的那些厚黑学心理学,玩弄人心操控人心的法门就够了。但你如果真的只想当个官僚,哪怕当个高高在上的官僚,又有什么意思呢?不如去跟你爸,大唐李家在港岛风云直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权势富贵应有尽有,还费什么周折?”
治国哈哈笑道:“没有没有,我肯定不会去贪钱的,我爸给我的八辈子都花不完。又不是那些穷措大子弟眼睛只有孔方大,遇到能捞钱的机会,跟鬣狗闻到腐肉一样流着口水跑过去。”
如果他愿意在圈子里竖旗,那么上一代子弟们的精神棋手是梅长宁,这一代一定是他。
没别的,光钱就能压倒所有对手。
他只是不屑为之罢了,因为他父亲告诉过他,在这条路上行走的人,越高调,被捧的越高,后面一定会死的最惨。
不管是历史还是现代,都是如此。
治国还是解释了下:“妈妈,爸爸曾跟我说过,如果想当好人,想当好官,那手段一定不能拘泥着。敌人手段齐出,阴损狠辣,咱们这边还恪守清规戒律,那就是作茧自缚,愚蠢之极。要比坏人更坏,比恶官更狠,哪怕只走煌煌大道,可至少心里清楚那些人玩儿的是什么把戏才行。我读那些厚黑学心理学,就是这个目的。不然我妈秦大雪,我爸港岛并肩王,我还需要玩儿什么手段?平趟!”
秦大雪乐不可支的举起筷子敲了儿子一下,道:“回头让你爸听听你怎么称呼他的!”玩笑后,将事情进一步说明:“儿子,古老不愿放人,刚看出一点苗头就把我叫了去,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他知道我对信仰的忠诚。
好多自作聪明的人,以为使手段能瞒得住,其实他们能瞒得住谁?
我能理解古老,到了那个位置,又是那个年纪,其他的事,都没有这件事更重要。
我再找找曹奶奶,看看有没有法子。”
治国皱了皱眉道:“可是妈您已经表明了态度,想走……”
秦大雪叹息道:“这个地步了,个人意愿反而不是最重要的。我去办案,手段狠辣,不给自己留一点后路。在古老看来,反倒成了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能表明我对谠,对组织的忠诚了。
这是我没想到的事……
儿子,妈妈一生所为,除了对不起家人外,对得起任何人。对谠,对组织,从来以最赤诚的心态去面对。
妈妈希望你以后也能这样做……最好能做的更好,连家庭都不要忽视。妈妈是因为时代的缘故……”
治国看明白了,他温声笑道:“妈妈,您没有对不起任何人。爸爸……爸爸都娶了四个太太了,您还愿意跟他在一起,哪里对不起他嘛。我们三兄妹,因为投胎成了您的孩子,才能享受了全天下最好的父爱,母爱。那个年月里,哪个王孙公子也没我们兄妹三人过的好。
妈妈,虽然您和爸爸约定了只再工作三年,但请您相信我,他的本意绝不是想让这个成为您的心理包袱,给您增加烦恼和压力,而是想让您轻松快乐。”
想起自家老豆治国也有些头大,前个月又去了趟红楼剧组,结果被那个扮演林黛玉的演员找到。
原本以为是想接近他的,没想到,人家是问自己老子情况的。
老天爷,这个年月……
只能说自家老子魅力无穷!
听了这话,秦大雪居然有些心虚,商议道:“那……等你爸来了,你去跟他说?”
治国哈哈笑道:“好!我说就我说!”
秦大雪表扬道:“好儿子!”顿了顿又问道:“高婄婄还是总找你么?”
治国点了点头,秦大雪稍微严肃了些,道:“和她保持距离,高家不是一路人。”
治国一下认真起来,却也没多问什么,点了点头应道:“嗯,本来也不近。对了,正定宁荣街的修建,款子不够,那边希望大唐能够给予一部分支持。我给大哥打了个电话,大哥说以后这边五百万以下的资金不需要再问他,我直接批条子就好。”
秦大雪笑了笑,虽然放心儿子,却还是提醒了句:“心里要有数,别让人当成提款机了,你大哥赚钱很辛苦的,十二岁就开始养家。”
治国哈哈笑道:“您放心吧,我不傻。如果不是爸爸很关心《红楼梦》剧组,我也不会多管闲事。”
秦大雪点了点头,问道:“你爸他们什么时候能到?”
治国笑道:“估计八月中,九月前肯定能到。要接我去港岛,参加三哥的婚礼。”
秦大雪无奈笑道:“你和富贵他们不同,别受影响。”
富贵比治国就大半岁,已经要结婚了……
……
领略了丹霞山之美,登上了险峻七星岩,在蝴蝶谷里扑蝴蝶,于碧绿如玉的湖水中畅游,去千年瑶寨中做客……
李源带着三个妻子,玩儿了大半个月,才刚出粤东。
在桂林山水中观览水墨一样的画卷,时间进入六月初,今夜大雨,越野房车停在相公山下。
一家四口却在相公山顶的帐篷里,听着“噼里啪啦”的雨滴敲击帆布声,做着有趣的事……
“啊~~”
电闪雷鸣中,一声悲呼感天动地……
好一阵后,方归于平寂。
帐篷顶上挂着一盏调暗了的矿灯,轻轻摇曳着。
长呼一口气后,聂雨看着在下面给娄秀推拿的李源,嘿嘿嘿的笑了起来,道了声:“好邪恶!”
刚才玩儿的是《决战玄武门》的大戏,这是去年TVB的年度大戏,很火。
李源自然成了李世民,娄秀成了李建成的老婆,娄晓娥和聂雨则是李元吉的老婆,啧啧!
原本早该成老夫老妻了,结果现在还是那么刺激……
“也不知道明天早上能不能停雨,还想着看日出呢。”
娄晓娥侧卧着,听着淅沥沥的雨水,笑言道。
相公山顶可以看到桂林最美的日出。
李源笑道:“明天看不到就再留一天,后天看。我们又不赶时间,和三位仙女在一起,在哪都是天宫。”
娄秀笑个不停,道:“整天被你的甜言蜜语泡着,都快成蜜汁了。”
聂雨问李源道:“欸,我听广播,家里动静可不小,百万雄兵啊,举世震惊。你不急着回去,关心关心你小老婆?”
“噗嗤!”
娄晓娥捏了捏聂雨脸蛋,道:“谁才是小的?”
聂雨撇嘴道:“你当我说难听话呀?自古以来,都是小老婆最受宠了。”
李源正好给娄秀按摩完,然后拖着聂雨的脚在她吱哇鬼叫中将她拖到跟前,笑道:“来,给我小老婆推拿一下。”
娄秀笑道:“这和我们没什么关系吧?和大雪应该也没关系?”
李源点头道:“没关系。不过估计要有一大批人到港岛。”
娄晓娥道:“咱们的工厂会吸收一批么?”
李源道:“港岛只能留下一部分,剩余的尽量多派去澳洲。汤圆和米高联手在澳洲拿下了一座煤矿,参股了另一家,还在计划买下另一座铁矿山,需要不少人手。具体的,由他自己去决定好了。”
聂雨俏脸晕红,她体质比较敏感,眼睛里流光水色,看着李源吃吃笑道:“你这当老子的就当甩手掌柜,大事都交给汤圆?”
娄晓娥道:“富贵、吉祥、如意他们都长大了,差不多可以进去实习一下,不要整天让他们只知道疯玩。”
李源摇头道:“吉祥如意的数学、物理、化学都很好,吉祥的数学特别好,两人还喜欢计算机,他们生日的时候,老二寄给他们作礼物的。两人硬生生自己翻书看,把计算机玩儿入门了……我更期待他们在这方面取得成就,将来所能达到的高度,不会低于老大的。富贵就算了,他要专心练武,对其他的事不感兴趣。将来整个大唐的安全体系,应该都是由他来负责。只要有他在,汤圆和李家才能睡的踏实。”
娄晓娥眼中浮动骄傲,道:“真的假的呀?”
娄秀道:“不是说小九天赋更高么?”
李源唉了声,笑道:“小九得去帮治国,那边可能更费劲。有小九在,治国要轻松些。”
娄晓娥道:“怪不得小九问我要那套小四合院……把王府给她啊!”
李源摇头道:“那小七怎么办?不患寡而患不均。这套给小九,师父留给我的那套,将来给小七,都是二进院子,差不离儿。”
聂雨爆粗口:“给她个屁!她姥爷那一套都转她名下了,能住多少间房?”
李源笑道:“她有没有是一回事,给不给是另一回事。我的小七啊,看着大大咧咧热热闹闹的,心思其实细着呢,一直在默默的照顾着哥哥和弟弟妹妹。”
娄晓娥点头道:“就是,我也看出来些。”
娄秀批评聂雨:“你差不多行了,还真和自己亲闺女争强啊?”
聂雨撇撇嘴,不想理这两个,打了个滚儿正好滚到李源身前……
……
“哇!太美啦!”
相公山顶,见东方一轮红日东升,太阳仿佛是从十万大山间升起,将远山都染上了一层金光。
特别是太阳在初升的那一刹那,阳光还未透过层层山峦时,只是将晨雾晕染,朦朦胧胧间的山水景色,美如仙境。
待太阳完全升起后,整条漓江似乎都活了过来,闪闪发光。
一家四口静静的观赏完景色后,都言不虚此行,实在是大饱眼福!
李源收拾好帐篷,折叠背好,弄了好大一包,背好后带着三个老婆下山。
吃了早饭后,继续前行。
“抓紧时间多看看,过些年经济发展起来,旅游的人多了,再想这么清爽的只有一家四口看景,想怎么搞就怎么搞,就没机会了。”
李源一边开车,一边对坐在副驾上的娄秀说道。
娄秀白他一眼,道:“就乱说话,什么搞不搞……难听死了!”顿了顿道:“这一趟走下来,也够了。拍了多少照片,胶卷都用了一大箱了。要快一点了呢,九月还要回去准备富贵的婚礼。”
李源笑道:“有什么好准备的,咱们家的婚礼都简单,就自己家人吃吃饭,给他们办个小仪式就好。港岛第一婚礼应该是霍家老大的那场,真是风光无限啊。结果呢,儿媳妇在霍家过的不尽人意。小敏妈妈专门谈过这事,孩子过的好才是要紧的,其他都是虚的。”
娄秀有些伤感道:“富贵结婚后,也要搬出去么?家里这么大的别墅,那么多房间,将来都要空起?”
李源笑道:“你也是女人,当明白女人的心思。谁不想做自己家的女主人?头上一个婆婆就要处处小心了,头上三个婆婆,那日子过的就更有压力了。别说小敏了,胖胖还是咱们看着长大的呢,不一样喜欢在大浪湾那边住?都想过自己的小日子,随她们吧。都走了还好呢,我们的生活更自在些。”
娄秀闻言无奈笑道:“那好吧。孩子大了……”
李源道:“别想太多,以后咱们在家的时间也不会太多。肯定会充实起来,做事业也好,四处游玩也好,总之,会越来越好的。出发!”
娄秀抿嘴笑道:“出发!”
李源还不满足:“亲一口!”
娄秀俏脸微红,等房车超过前面路上的行人后,才伸过脸去,“叭”的一下亲了口。
“咔擦!”
后面传来一道快门声,娄秀吓了一跳,回头看去,就见聂雨嘻嘻笑着。
娄秀气笑道:“有什么好拍的?讨嫌!”
聂雨轻轻摇摆了下,道:“秀姐主动可是很难见的嘛!这一张珍贵~”
……
穿行过无尽竹海,在洞庭湖上荡舟划船,又在橘子洲头吟了诗。
在赤壁怀古悲秋,上演了曹操戏二乔,外加孙尚香的千古名篇,还去了黄鹤楼,感伤了白云千载空悠悠。
至于豫南的古地就更多了,只是这里公路上确实不大太平,拦路的被李源敲掉了十几拨,好在丰富的人文古迹,依旧让一家四口大有收获。
一直到八月十七,房车才终于入了冀北地域,没有再过多停留,一口气开到了秦家庄!
“我们回来啦~~”
整个秦家庄都轰动了,这样一辆看起来跟钢铁怪兽一样大车,总感觉比当年鬼子进村开的铁甲车还高大结实的多,不过等看到下来的李源后,好像也有些鬼子扫荡的威慑力,父老乡亲们都往后退了半步……
李源:“……”
不过也无所谓了,老李家都出来了,李母身体确实还健朗,拄着拐杖一路快步小跑,大嫂子在后面嗷嗷叫:“我的老娘欸,您可别摔着!”
娄晓娥、娄秀、聂雨乐不可支的迎了上去:“妈,我们回来了!”
李母连连点头,握了这个手,又握那个手,忙了好一会儿:“回来好!回来好啊!”
最后还是从三个儿媳妇跟前出来,看着小儿子,打量了好几番后,笑的合不拢嘴道:“俺儿越活越精神!一点不见老!”
李源抱了抱老母亲,笑道:“妈,您也不见老!”
大嫂子追了过来,气喘吁吁的,气笑道:“看看,看看,老话说的一点没错!远的香近的臭!”
周围乡亲们哈哈大笑起来,有相熟的叫道:“兰花,你就知足吧!有这么个小叔子,拉扯你们一大家都上天了,给座金山也不换啊!你不要给俺,俺要!”
大嫂子一甩袖子,都不带搭理的,看着娄晓娥、娄秀、聂雨三人气笑道:“这一家子都跟吃仙丹一样,都不见老啊!看看这一个个,也快五十了,还跟三十岁的小媳妇一样,比坤儿媳妇看着都年轻!”
娄晓娥三人嘻嘻直笑,她们当然知道为什么。
每天自家爷们儿各种滋润不说,事后还那么体贴的推拿按摩,每十天还针灸一回,固元理气,能不年轻么?
李桂和李家兄弟几个也出来了,李江看到大车眼珠子都瞪出来了,嗷嗷叫道:“好家伙啊!我们以为你们开的啥车回来呢,没想到开了辆铁甲火车!”
李源催:“上车上车!进城,去四合院!上次在江汉打电话回来,说七月底肯定能收工,咱们去看看!”
娄晓娥搀扶着李母上车,七哥李清急忙道:“我去给治国打个电话,光说你们大概这几天到,我们天天在这等着,他还得在家给他妈做饭,下不来,说你们到了就给他打电话!”
李源笑道:“让他直接去四合院好了。”
李清应下后急忙回里面去打电话,李家是整个红星公社,唯一一个百姓家拉扯电话线的,大几千的装机费,一般人家哪装的起。
“好家伙!跟一座房子一样大!这都是啥木头啊?像是游艇上的?进口的吧?”
五嫂也是见过世面的,嗷嗷叫道,声音传出房车,飘近左邻右坊的耳朵里。
娄秀往旁边侧了侧耳朵,笑道:“汤圆送我们的礼物,应该是柚木。”
兄弟们不好意思往里面卧室去,跟李桂坐在客厅位置观赏。
嫂子们不怕,扶着老娘往后去,一路惊叹啊。
等打完电话的李清锁门上车后,李源发动房车,在乡亲们的羡慕目光中,倒车走人,
“好家伙!这么大的车,城里让进么?”
坐在副驾的李江问道。
李源笑道:“现在应该还没问题,再过几年就要限高了。”
坐后面的李海问道:“这车多高?”
李源道:“十一米长,三米八高。”
几个老弟兄都笑了起来:“好家伙!”
李源笑着看了看后车镜,几个老哥哥头发大都白了,道:“今儿去王府看看,要是弄利索了,往后就都住里面?一大家子,也好帮我养养人气。”
李池先开口,摇头道:“不住。”
在他看来,哪有让老人养人气的,那都是暮气。
李桂道:“你那院子太大了,还要上高台阶,住不惯。”
李源笑道:“就中路院才有正殿,抬高了些。东西两路没有,就跟平常四合院差不多。”
李江笑骂道:“我听你扯淡!东路修好后,治国带我们去转了圈,他知道爷爷记挂着。我们去看了下,好家伙。那会儿大门口还想修,我们从侧面车库进去的。车库里面的墙上都雕着石花,说是仿故宫弄的。头上还有木雕的门头,讲究的很,都是黄花梨的。老幺,你可真能摆活!”
李源笑了笑,道:“花不了几个钱,我都是从日本鬼子那赚来的,不花白不花。”
几个兄弟都侧目看过来,李桂问道:“真的?”
李源点点头,笑道:“往后十年,都指着从鬼子那抽血发财呢。甲午海战咱们失去的,争取都给他拿回来!”顿了顿还补充了句:“不吹牛。”
李桂脸上都露出笑容来,道:“干的好!”
李池却有些担心:“老幺,鬼子骨子里都坏的很,你小心他们报复你。”
李源笑道:“没事。我是跟在别人后面分点肉汤的,人家才是吃大头的。”
李池摇头道:“我也听不懂这些,反正你小心点,不行就回家里住。”
李源应了声,听房车后面传来一阵又一阵老娘们的惊天笑声,他也乐了起来。
很快,房车驶入朝阳门。
路上倒是被拦了两回,不过他手上的证实在是……不讲理,所以交警也只能放行。
等到了王府,地下车库肯定停不下去这么高的车,好在王府大门前还有一片石板空地,正好停车。
“爸爸!”
治国穿着一件白衬衣,袖子是挽起的,黑裤子黑皮鞋,大高个,浑身洋溢着青春阳光的气息,站在门前笑道。
李源下车后,打量了下儿子,眸光清正,气息纯阳,显然和他哥哥们不一样,笑着拍了拍肩膀后,道:“来的比我们还快。”
“啊!小六!!”
娄晓娥、娄秀、聂雨都匆匆下了车,看着帅气的治国高兴的叫了起来。
治国满脸灿烂笑容,挨个抱了抱三个妈妈,然后鞠躬叫人。
“大小伙子了大小伙子了,真帅!”
娄晓娥夸赞道。
娄秀满眼疼爱,道:“又懂事又帅气,小六长大了。”
治国两岁被抱到港岛,就是她一手带大的。
治国又抱了抱大妈妈,笑道:“大了也是您儿子,亲儿子!”
娄秀一下笑开了,聂雨在一旁给大嫂子抱怨:“家里孩子都跟她最亲,没办法,都是人家一手带大的。”
大嫂子哈哈笑道:“人家出了力吃了苦,可不就是人家享福的时候到了!你想享福也容易,小一拨不是又起来了,你也亲手带,带大了也跟你亲。”
聂雨惊叹道:“大嫂子,您还是家里的包青天啊!真公正!”
一大家子齐齐大笑!
李源问治国道:“你王爷爷他们走了么?”
治国点头笑道:“都弄利索了,连家具都找人打好了仿明清家具,什么都弄利索了,就回去了。钥匙在我这里。”
李源笑道:“扶着爷爷,咱们进去瞧瞧!”
一家人往五间亲王规格的大门走去……
老李家的人心里都觉得很奇妙,虽然港岛的庄园已经很好很好了,可是直到这一刻,他们才觉得,老李家是真的要不一样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