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富,不许胡闹。”
林园南捏了下他脸蛋:“镇上人多,要是一不小心出事了,我回去怎么和你爸妈交代?”
就以张苗那疼四富和疼眼珠子似的疼法,四富要是出点什么事,今天跟着出来打疫苗的人铁定都讨不了好。
镇里和村内不同。
谁家小孩,村内人都知道,放出去跑也没关系,大家伙都会帮忙照看一下,可镇内不同,人多眼杂的万一被拍花子的拍走怎么办?
他都不敢让自己闺女到处乱走,每次来到镇上,要么年纪更大一些的陆霄跟着来,要么自己跟着来,就是怕他闺女会出事。
闺女多可爱啊。
大大的眼睛,白嫩的皮肤,还有一对因经常笑着而一直外露的梨涡,卷卷的头发被打理的柔顺光滑,穿着不算富贵却也和普通孩子区分很大,被拍花子的盯上很正常,所以他才每每都要求闺女到镇里先去弟弟和妹妹家。
“奥。”
四富点了点头,可他并不太明白事情严重性,很快又闹着要去前面热闹的地方玩,使劲扑腾着腿,一双不大的眼睛滴溜溜转着,吵闹的让一边吃饭一边交谈的三个年长哥哥转头看了他一眼。
“四富,不许闹了,一会我们吃完饭,带你走一圈就回家了。”
大富沉着脸,声音低沉却温和地说:“再闹一会吃完饭直接回家,谁都别想多闲逛一会。”
他向来不去掺和家里的事情,对一些稀疏平常的不平等对待和压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太过分就不会管,和一母同胞的兄弟二富关系最好,可大富性格到底因为身体不好而温柔许多。
所以和三富也一直玩的到一起去,一直比较有大哥的威严,他发话之后,又被林园南吓唬了几句,四富就老实了,乖乖等大家吃饭。
“啧。”
林想容晃了晃脑袋,这种熊孩子就要比他更熊的人来管,不然换个人都管不了他。
他们很快吃完东西,找老板结账后,把水果送到马车上后,林园南领着一串小孩再镇内玩了一圈,又买了不少好吃的后,才赶着时间坐马车往村内赶。
等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去,他们收拾了一下就去休息了。
林想容贴着周招娣梦梦的说了好一会话,才和三富一起提着西瓜去找了陆霄。
他开门的时候似乎在休息,揉着眼睛一副睡眼惺忪的摸样,并打了个哈气,趴在门框上喊他们进来,然后给两个人一人冲了一碗糖水,三个人在院内坐了下来。
这时候天并不冷,还没有进秋天的天气温热无比,小风徐徐吹来的时候,三个人都很舒服。
林想容把西瓜推给陆霄,那西瓜在桌上滚了一圈差点摔倒递上去,陆霄连忙伸手抵住,茫然的转头盯着林想容:“这是…你买这么大的西瓜做什么?”
她用手指抠了抠脸颊,习惯性的笑着,和猫咪一样凑到陆霄身旁,乖巧的晃了晃脑袋,机灵可爱的摸样让陆霄伸出手敲了她脑袋一下。
“我买回来带给你吃,家里吃了后,都说西瓜很甜,这个你和阮阿姨一起分着吃了吧,夏天吃个西瓜会开心不少。”
他家一大活人一人两块分了西瓜吃,那西瓜又大又甜十分的可口,一家人吃完后,都觉得西瓜很好吃,一听价格又表示吃这一次就可以了,下次别买了,太贵了。
前后的态度看的林想容笑了出来。
口腹之欲的确很重要。
钱也很重要,可总不能因为钱就忍着不吃吧?
时间长了身体缺乏营养到时候钱钱花在医疗费上了,还什么都吃不到,亏不亏。
陆霄眼珠一转就知道是上次买橘子钱,林想容没给所以送来了一个西瓜,他想了一下,就接了过来,回屋把菜刀洗刷一下,出来用菜板垫在西瓜下,一刀下去切成两半,又快速切了好多快。
其中几块送到屋内给今天出去上地里干活,现在累得不行的阮清,然后自己出来坐着和三富以及林想容一起吃,另一块就放在一盆冷水里冷着明天早上吃。
三富啃了好几口:“我家买了一个和你家这个差不多大的西瓜,可甜了,你家这个西瓜也甜,哎,陆霄你可别忘了过两天去打疫苗,听医院的护士说每个人都得打。”
听说是管生病的呢,打了有挺多好处,价格也不算贵,一个人才一毛钱,一毛钱打疫苗能防止不少病,那肯定是划算的,他想到这里赶紧提醒陆霄一句:“按地方算,你家后天就可以去了,别忘记让阮阿姨带你去。”
陆霄摇了摇头,笑着对三富说:“我早就打过了,所以不用去,倒是你们亲戚家正为了这个事儿吵架呢。”
林想容一顿,眼睛绽放出精光来,听见八卦显然让她精神都振奋了一下。
“什么什么?展开说说。”
她捧着瓜凑近了问:“就知道来找你绝对不会让我走空,快讲讲隔壁又闹了什么。”
所谓贼不走空,林想容的‘走空’一词让陆霄无奈失笑:“是这样的,昨天——”
他刚开口讲,隔壁就传来一声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
三人齐刷刷的抬头看过去。
林想容兴奋的跑到墙角边,踩着小牧墩踮脚向对面看去,她还没看清呢,就听见小兰尖锐的声音几乎要炸开天空一般的响起:“小娼妇!”
“哇哦。”
上来就是脏话呢。
她睁大了眼,和站在左右两侧的两个男孩对视了一眼,又兴奋的继续探脑袋看了过去。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怀个孩子就以为揣了个宝贝疙瘩,竟然还想让我们家掏钱给你的孩子打疫苗,做美梦去吧!”
小兰破口大骂,她指着韩寡妇的鼻子,丝毫不顾忌着她快要生产的身体,张嘴从祖宗十八代骂到韩寡妇的身上,用词之刁钻和刻薄气的韩寡妇身体直哆嗦。
“我是个什么东西?你说说我是个什么东西?!”
韩寡妇气的把衣服扔进盆里,她本来就快生了,本来不应该干活了,可这一家子非让她做这个做那个,不然就让自己闺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