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萧玉书心里也有个让他心安的准儿,
不管自己往后平庸成什么样、修为落后时望轩多少,对方永远不会介于嫌弃,更是不会说出一句沾着奚落混着嘲笑的风凉话来。
吊儿郎的说话轻佻不露真容的萧玉书在时望轩眼里永远是特别的,
从前,现在,
一直都是的,
时望轩从来不会嫌弃他什么,这是时望轩言行举止间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真诚,
所以萧玉书心安,
所以萧玉书只有在对方面前才最放松,
这一点是谁也替代不了的,
也变不了的。
“哎呀,轩哥怎么脖子也红了?”乐趣这种东西随时都可以找到,现在萧玉书最喜欢的就是故意用含糯带弯儿的奉承话去逗时望轩这个脸皮子薄的男主玩儿。
时望轩从前就犟,性子也别扭,脸红的时候还会嘴硬几句,但是从来说不过口齿伶俐脸皮厚实的萧玉书,所以每次都被逗得抿嘴低头,然后一言不发绷着身体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看吧,
在脸皮厚这一方面,萧玉书应当是一辈子不会输的。
“轩轩诶~”
“你、你......看、看图先......”
时望轩真受不了身边人一声又一声戏谑语调打着弯儿弯儿的调戏言语,想不甘示弱的回两句,可又不知道回什么有实用点,只能败者低头,赤着脸敛着羞,强装着根本不正经的淡定,硬着头皮说正经事。
“这图上有几处地方没去过所以没画出来,应当是重要地方......”
总有一天,
他也得让眼前人尝尝羞恼脸红无话可言的滋味儿。
时望轩心里这样想着,可眉眼却扬着挑着,露着掩饰不住的愉悦。
谁会不喜欢心上人的夸奖呢,
即便是玩笑话,
也是一句就能入心脸红的程度。
眼前人俊美绝伦的白皙面庞明明已经红透,却仍旧要撑着正经故作镇定说正事,抿紧的唇是少年最后一抹佯装不为夸赞动容的倔强。
又倔,又爱听,
要不是从这里出去是一大要事,萧玉书还真想再逗着时望轩玩一会儿。
“嘶——,那这些空白处是什么地方?占地还不小呢。”萧玉书拿着图琢磨道。
时望轩平复下心情稳定下面色后,淡定道:“不知道,但那里有人看守,想必不是什么普通地方。”
“不普通......”萧玉书念叨了下,然后露出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他道:“那就得去找不普通的人来问问了。”
令狐一族家大业大,其内的布设也是庞大奢华,用来招待客人的院舍都大的惊人,因此作为少主,令狐权的院落就更大更华贵。
华贵的公子自己院里便有一处暖泉,夜里泡澡放松解解一天练剑的乏累最是舒适。
按理说这么大的院子,他这个少主是要有几个护卫守在屋外的,但因为脾气原因,一直都只有令狐问一个人能进去。
然后再因为某些原因,这位唯一能靠近的护卫最近又被令狐权赶到了院子最外边守着,离得远远的那种。
令狐问一点都不怨,
反正令狐权是这么觉得。
那日清醒过来看见自己赤身裸体、遍体狼狈和身上不堪入目的痕迹后,他整个人都迷茫了,以为做了梦。
结果,
结果直到背后的令狐问一动,令狐权才后知后觉什么叫‘我中有你’的该死的关系。
再之后,
要不是令狐权腰疼腿疼,他当天就要打死令狐问这个以下犯上的混蛋。
现在想想,令狐权还是满腔怒火,闭上眼脑海里都是那日的场景,挥之不去。
有人喝酒会断片,有人喝酒醉完之后能回忆起全篇。
很明显,
令狐权是后者,
那种经历又实在惊世骇俗难以启齿,所以没法忘掉。
可恨,可耻,都想直接剁了!
过几天,
一定剁!
令狐权这样想着暂时消了气,他靠在暖池边上,闭目假寐了一会儿才伸手去够一边放着的浴巾。
好像放的有点远,他够了几次没够着。
再伸直了手,令狐权心里又开始骂令狐问,要不是这人放肆,他还不至于泡澡都没人递浴巾。
“啧。”够不着,令狐权也不想睁眼转身,只能伸手朝一边乱摸。
随后有一只手从他后边将浴巾递来:“给你。”
“谢了。”令狐权下意识接过就擦。
然后,
反应过来的令狐权猛然睁眼转头,随后入眼便是萧玉书的呲牙一笑以及身后一堆人的注视。
令狐权:“!!!”
他骤然睁大了双眼,
而在令狐权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之前,几人连忙上前,七手八脚的摁住了他,萧玉书更是拿浴巾堵住了他的嘴。
“他们弄好了吗?”屏风外面,黄莺几个避嫌的姑娘挡眼的挡眼,捂耳朵的捂耳朵,等听不到稀里哗啦的水声后,她才悄咪咪道。
丹姝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沈绾竹直接道:“要不去看看?”
黄莺干巴巴道:“要是看见不该看的怎么办?”
令柔道:“大师兄他们应该会给令狐权穿衣服吧。”
“拉倒吧”沈绾竹嘲笑道,“他们才不会呢。”
确实不会,
萧玉书带头用被子把令狐权裹成了个只有头露在外边的粽子,还堵着嘴。
里面,令狐权被团成了个包丢在床上,顶着一脑门青筋唔唔唔了半天,眼珠子几乎要喷火。
“唔唔唔唔!”
大半夜你们疯了!
凭借他喉咙间稀碎的发音,萧玉书还真勉强听出来令狐权在说什么,因此笑了几声,跟着其他人找地方悠闲坐下后才道:“这不找你来说说话嘛。”
令狐权:“唔唔唔唔唔唔!”
大白天的时候不能说?非得深更半夜摸进来做贼!
沈修竹温雅道:“这还真不能,令狐家主看的有些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