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书道:“当然不是。”
他说着拽住身边的时望轩问道:“你刚才看见我刮他奶油了吗?”
时望轩一本正经道:“没有。”
萧玉书当即冲寒允卿乐道:“你看,都没人看见你就说我,真是用心险恶。”
“对,用心险恶。”
寒允卿另一边的桑禹,趁两人对峙时偷了对方一块自己蛋糕上没有的芒果,得逞后边吃边道:“太险恶了。”
心存怀疑的寒允卿一回头,又看见自己蛋糕少了块水果,然后当即朝桑禹对峙道:“喂!你是不是吃我水果了?”
结果当然是桑禹学着萧玉书,拽沐辰来作证,然后沐辰面不慌心不跳的说没看见。
不得不说,同样是分到的蛋糕,其他人的都是一块蛋糕一块水果,偏偏寒允卿大爷范儿,要求蛋糕又要大又要奶油多,所以引得周围人眼馋。
时望轩跟沐辰平日里看着都是懒得扯谎替谁圆场的人,俩人都面不改色的说不是,寒允卿只能当见鬼了,后面吃蛋糕的时候直接一手圈住,护起了食。
那么问题来了,
沈修竹在哪儿?
“沈修竹,你下来!”
在偌大蛋糕边有个梯子,是用来方便让人切蛋糕的。
而此时此刻,只见那个梯子上端,沈修竹一个人站在那儿,一边顶着下方安月虎视眈眈的目光,一边淡定的给旁人切着蛋糕。
没错,
为了躲安月这个未婚妻,沈修竹爬上了食堂里仅能盛下一人的最高端,还肩负起了给所有人切蛋糕的重担。
虽然梯子窄小,但非常有安全感。
如果可以,沈修竹这辈子都不想下来了。
奈何蛋糕总有吃的差不多的时候,人这么多,沈修竹每切走一块就能明显感觉自己离那个麻烦更近一步。
到最后,
在安月的得意下,沈修竹僵着脸从梯子上缓缓爬了下来,然后落地那一瞬,这位翩翩公子拔腿就跑。
但食堂里人多路窄,沈修竹身形再敏捷,也避无可避的撞倒了人。
“艹!我服了!”
尽管沈修竹的良好修养叫他下意识把手垫在对方脑后减少冲击,
可被这么突然一撞,还被压倒在地上,寒允卿仍旧忍无可忍的爆发一声怒吼。
看清身下人,沈修竹是放了一半心又悬了一半心。
放心,撞的是寒允卿不是别人。
悬心,撞的是寒允卿不是普通人。
“跑疯了吧你!”不普通的寒允卿当即发起了火,多日积攒下来的不满还有蛋糕被撞掉的愤怒一并爆发了出来。
“你这一天天的老瞎跑什么?一惊一乍的。”寒允卿气的在原地直跺脚,那嘴角快拉到地底下去了。
自从安月这个未婚妻找上门来开始,沈修竹就开始了他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日子。
课间也不看书了,找各种借口躲办公室里去,放学翻个窗就跑了,也摸不到人影。
好长一段时间,直到现在寒允卿都得自己一个人上下学,就连喝的东西也自己买。
其实寒允卿也不是什么矫情的人,像走路啊吃饭啊之类的,也不是非得让人陪,只是每次放学看见班里人都是各有各的伴儿,而他之前也有,结果却突然间就没有了。
这样大的落差和周围人的对照,寒允卿怎能没怨气。
可是气吧,好像也没什么正当理由,寒允卿这样别扭的性子也绝对说不出“你放学别跑了陪我去吃饭回宿舍。”或者“你丢下我一个人走好意思吗?”诸如此类的话。
所以寒允卿最近一直憋着,
憋到最后,
终于被沈修竹这一撞给撞出来了。
“抱歉,你摔到哪儿了?”沈修竹将人扶起来后拿帕子给对方擦着沾上奶油的衣服,结果还没擦几下就被对方暴躁的一掌拍开。
只听寒允卿蹙着眉,神情不悦道:“用得着你擦?我自己会。”
对方好似火气极重,沈修竹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目光瞥到一边掉在地上的蛋糕后,他这才开口道:“要不我再去给你......”
“哟,沈修竹,怎么不跑了?”还没说完,身后安月就追了上来,并毫不留情的嘲笑道:“跑啊,接着跑啊,撞到人了吧?”
安月笑的得意,甚至还道:“你再怎么跑,婚约也做不了假,你要是个男人就有担当一些,别......”
“你要是个女的就管住你那两根筷子腿。”安月奚落的话刚说了一半,就被寒允卿一记极其暴躁不耐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只见寒允卿带着面上三分不耐七分怒气,直接当众朝安月怒斥道:“你一天天的追追追追追什么追啊?有什么可追的啊!”
安月虽然行事大胆,平日也不是没人说过她的举动,但都是好言相劝,从来没有像寒允卿这样一点都不带拐弯抹角的骂。
还骂的如此恼火,
“白天往教室里塞各种乱七八糟的破东西,下午放学还堵教室门口,你怎么不直接一铲子把教室铲没算了,你们姓安的女人都这么吃饱了撑的吗?”
“整天沈修竹这整天沈修竹那的,不知道还以为他是如来佛祖,念一念就能超度了你全家似的。”
“娘的,我现在看令狐权都比看你顺眼!”
寒允卿彻底把这些天积攒的怨气一股脑都发泄了出来,一番话吼完,全场人都安静了。
唯有令狐权听完拍桌而起,怒道:“嘿!我怎么你了又唔唔唔唔......”结果这位令狐小登还没骂出来就被有眼色的令狐问塞了口蛋糕摁回了座位上。
萧玉书保持着即将把蛋糕塞嘴里的那个姿势保持了相当一段长的时间,睁大的双眼里满是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