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修真界高手最多不过元婴修为,因此手环最大能束缚的修士仅限于元婴之下,若真有往上者,那么强行撑爆,也不过是一件简单事。
正因如此,
看见对方手环居然出现这种濒临崩裂的反应,
钱和更害怕了。
“你、你......”他惶恐之中,后背瘫软靠在墙上,抖着嘴张了半天,竟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这种极具紧张危险的气氛之下,反倒是令柔缓缓开了口。
“三师兄为人至善磊落,从不装腔作势,这样的人落在你嘴中却被讲得这般低贱。”少女抬头,露出了阴影下深沉愠怒的双眸。
从前一直干干净净好懵懂无知的眼神已然不在,如今令柔的神情阴沉寒厉,连声音都冷的让人遍体生寒。
“班里弟子各个安分守己,亲和待人,男女都嬉笑欢闹、相处和睦,一片其乐融融,”令柔说着,眼底愈加寒凉,“怎么到你嘴里,三言两语的,就把他们勾勒成了那般不堪入耳的烂人?”
在钱和怔愣中,令柔继续道:“我大师兄,为人轻狂不羁,却也知道护着自己师弟师妹,撑起起师兄的担子。”
“二师姐安静内敛,成熟稳重,身为丹修却仍常佩剑傍身,从不示弱。”
“三师兄对外冷清自持,却也是心善刚正,从未有过卑鄙小人做派。”
“四师姐性子明朗活泼,看人看事也秉着准则,遇事也聪慧不慌。”
“六师弟虽然喜好风花雪月,却知道敬重姑娘尊严,言语举止绝不冒犯。”
“七师弟寡言冷淡,可也听话沉稳,从未犯过什么不仁之错。”
“时望轩性子孤僻乖戾但听说听教,并不是什么大逆不道之人。”
“丹华即便是淘气,那也不会同你这般恶心。”
她一句一句的,细数着自己这些年下来的亲眼所见。
这世上有些外表看起来呆呆傻傻什么事情都不懂的人,其实多半心里都有一把尺子,对周围的人和事,自己心中都有一套的衡量标准。
认知,思想,秉性,
有时候人不说,并不代表什么都思虑不到。
活在世上,诸多烦扰,不如揣着明白装糊涂才过的自在顺心平安如意。
可这并不代表,
这类人没有一点脾气。
“沈家两位公子小姐各个都是门主亲手教导出来的名门新杰,”令柔说着,神情森寒的可怕,“我好奇,你没有人教么?”
“没有人教你言行慎重,口下留德,以善对人,万事避恶吗?”令柔一字一顿的说着,腕上手环发出的低鸣警告声越来越急促,好似跟钱和狂蹦的心跳声融为了一体。
钱和从未见过有人能变脸变到这般杀气腾腾的,实质性的阴冷气息逼得他浑身颤抖难平。
“我、我......你......”
“在这里,安分守己些好么?”在钱和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的时候,令柔再次压低声音,威胁道,“不然,我没心思考虑你是否比这堵墙结实。”
令柔说完,将拳头从墙洞中拔了回来,带出了一些碎石,落在了钱和身上。
直到对方拿着抢走的药粉已经走出了好远,钱和这才后知后觉的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颤颤巍巍的转头一看,
他身后那面结实坚硬的完好石墙,此刻因为被令柔砸了一拳,从那个洞外开始,大道大道的裂痕深沟宛若蛛网一般,遍布了整堵墙......
拐过角,令柔还没走出深长的小巷,她手腕上的手环还在震动不休,低低的嗡鸣声让人听得生烦。
最后,令柔沉着脸伸手在上面狠攥了一声,只听“咔嚓”一声,不知道弄碎了什么,反正手环表面上看起来并无异样,而且声音也不响了,整个环也不动了。
一切安静之后,她这才端详起钱和手里那包神秘兮兮的药粉。
但还没看,就听见前方路口响起沈绾竹卯足劲儿的一声大吼:“令——柔!你去哪儿了!”
声音属实大,在狭窄幽深的巷口里还有回声,没来得及多想,令柔随手将药粉丢在垃圾桶里,捏着棉花糖棍子跑了出去。
“在这儿!”她扬起一如既往什么都不懂的傻笑。
沈绾竹这才终于仰天长叹,带着力竭的暴躁语气道:“你怎么跑那里面去了?”
令柔呆呆道:“啊,我在找你们啊。”
“我们吃饱了撑的去那犄角旮旯做什么?哎!快把你那棍儿扔了,我们去公园看热闹去。”沈绾竹道。
“好......”
萧玉书一直以为,
除了爱情公寓里的胡一菲,这世上已经没有任何女人能堪当的起一句“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然而他想错了,
自从沈修竹被逼无奈之下脱口而出那么一句话后,众人都以为安家这个姑奶奶得消停一段时间。
可没想到,
从第二天起,
每天上课沈修竹的桌子上都是一大堆东西。
“好”东西,
各种十全大补药,
补死人不偿命的那种,
萧玉书每次看见,都有种想替沈修竹解决一下、把这点东西全转赠给胡先的迫切冲动。
真是厉害!
而且,
安家这姐妹俩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姐姐因为婚约在前所以对沈修竹一直穷追不舍,
而妹妹则看见时望轩第一眼后就开始了她的死缠烂打,
这个妹妹是挺没道理的,
好像就是纯一见钟情见色起意什么的,
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安星这妞儿,
比她姐姐还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