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灵根资质差的天崩开局,
孤儿寡母备受欺辱的凄惨处境,
还有现在被几人刁难殴打的境遇,
这么个标准凄惨龙傲天配置......
要不是因为方才那句白家、还有八哥亲自驾到,萧玉书都要质疑自己是不是又穿到另外一本书里去了。
为什么说是另外一本书?
因为萧玉书单凭刚才捕风捉影般瞥见的那一双眼睛,就无比笃定这个少年绝对不是时望轩。
而不是时望轩的话,
又会是什么人的处境能颠沛流离到跟他差不多惨呢?
这个孩子会是谁呢?
“哎?”这时,有个人上前抢少年怀中紧紧搂着的药,少年极力反抗,却依旧没能反抗过,怀中护着的药被别人抢走。
那人端详着少年的药,奇怪道:“这药可不寻常啊,这小杂种哪儿来的钱?”
“不会是偷的吧?”
这话一出,
萧玉书心上一凉,然后就听少年自己极力辩解道:“是我用我娘的首饰换的,不是偷的,我没......啊!”
少年话还没说完,就被几人狠狠踹翻在地,紧接着便是一阵暴力的拳打脚踢。
“你娘的首饰值几个臭钱?这药这么贵重,就算让你娘再卖多少次也凑不起这个钱,说!从哪儿偷的?”
“我没有......”
“生来是个没灵根的废物也就算了,还不学好,偷鸡摸狗......”
“我不是......”
“不是什么?不能修行,拿不起剑,你这样的废物活着做什么?带着你娘吊死算了......”
“我......”
我没有偷,
我不是不学好......
我也想修炼、想拿剑,
可我没有灵根......
一下又一下,下手力道极重,重到身形单薄瘦削的少年无力反抗只能双手抱头默默承受这场无妄之灾,嘴角迸出一声又一声隐忍的闷哼呻吟。
萧玉书头一次有了想拿刀砍了这些人手脚的感觉,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他甚至觉得若是假以时日,少年能够崛起,把这些人千刀万剐都不足为过。
真的,
萧玉书算是看出来了,
这些人仿佛根本不在意少年买药的钱到底是不是偷的,而是只想借此狠狠教训少年一顿。
甚至,
毫不夸张的讲,
萧玉书从这些人身上真切感受到了一点也不遮掩的杀意,
他们是真想要少年去死!
而察觉到这一切的萧玉书对此却无能为力,只能憋着胸中那团火,陪着少年一起承受痛苦。
就在萧玉书清楚感受到少年的鼻息越来越弱,甚至眼前发黑模糊时,不知从哪儿响起另一少年冷冷清清的厉声:“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实施暴行的几人好似被这一声吓住,回头一看又被后方来人给吓了一跳,纷纷从包围圈中散开,并赔笑谄媚道:“哎呦,原来是萧小公子。”
“您怎么能来这种地方......”
就在此刻,萧玉书陷入了短暂声视模糊,就好似调试信号换台中一样。
意识再次回笼后,他眼前仍旧是少年视角。
少年换了身比较干净的衣服,但身上的粗糙冷感还是能彰显衣服的破旧单薄,方才被痛殴过的身体像被车反复碾过似的痛。
这种钝痛对经历过第二次OOC惩罚后的萧玉书来说其实不算什么,但却磨人得很。
因为阴冷的雨后天气中,少年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在冷水里搓洗着方才被弄脏的衣服。
洗下来的不止脏污泥水,还掺杂着血水。
接着余光,萧玉书勉强认出眼前少年所呆的地方是一个无比破败、杂草遍生的偏僻小院。
为什么说偏僻呢?
少年洗衣服这么半天,
院子里除了刺耳的风声,连个鸟叫都没有。
“啪嗒!”
突然,少年身后的屋里响起碗被摔碎的声音,紧接着便是妇人发疯般的嘶吼声,扎人耳膜的难听。
少年连忙放下手里的衣服,然后跑进屋里,一进去,萧玉书就看见一个蓬头垢面身形臃肿的妇人摊坐在地上,脚边是被摔碎的药碗,浓黑的药汁撒了一地。
萧玉书跟着少年一起皱起了眉,然后便听后者低声道:“娘......”
“快起来。”少年过去搀扶,却被妇人抄起地上的碎碗片划伤了手,突如其来的尖锐疼痛叫萧玉书跟少年皆是一愣。
然后便见妇人狰狞着脸朝少年尖叫道:“你为什么是我生的?我生出来的为什么是个没有灵根的废物?”
“为什么啊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没用!”妇人双目猩红、脸色蜡黄灰败的模样着实让萧玉书心里颤
了一下。
而从妇人嘴里说出来的每一句歇斯底里的话,又让他遍体生寒。
下一秒,妇人神情突然从愤怒变为诡笑,只见她身体突然前倾掐住少年的脖子,抓着碎碗片的手朝少年的脖颈毫不犹豫的划去......
第二天,
萧玉书迟到了,
因为做了噩梦,
不过迟到的不止他一个人。
“报告。”
“报告。”
正在讲课的岑黎看见萧玉书跟时望轩两人衣衫不整身形匆忙凌乱的出现在教室门口的时候,她整个的神情从惊愕逐渐转变成了难以言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