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接?”薛臻白看着眼前没有动作的少年,问道。
时望轩眼神复杂,语气沉了些:“这不该是我碰的。”
少年前后截然不同的话引得薛臻白低笑一声,他道:“你刚才问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随后时望轩彻底陷入了沉默,安静之中,他怀中被丢进来一本书。
时望轩诧异抬眸,却听身前人背着手,轻声道:“我说了,你在学府里,不是外人,以后若是想来,随时都可以,我怎么开的门,你就怎么开,切记要避开旁人耳目。”
话落,薛臻白身上忽然发出一声震动。
原本还在被薛臻白如此坦诚示好的举动整的有些惊诧的时望轩立刻就被这熟悉的动静吸引,然后他就亲眼见着薛臻白从腰间摸出一个东西举到了面前。
那东西,
竟跟之前时望轩在桑禹那边看到的别无二致。
“喂,怎么了?”只见薛臻白在那东西上面点了几下,然后放到了耳边道:“好端端的打电话做什么?”
“什么!有新生打起来了?你们几个老的怎么看的孩子?”
“阿西......行吧,我一会儿过去看看,先挂了。”薛臻白挂掉电话,重重叹了一声,眉目染上几分愁色,然后一转头瞥见了时望轩紧盯不放的目光。
顺着少年的目光一瞧,薛臻白这才意识到对方看的是自己的手机。
“啊,你在看这个?”薛臻白举起手机在时望轩面前看了看,在得到对方一声低应时候,他才朗然一笑,道:“这个东西叫手机,用来同旁人说话传讯用的。”
时望轩眸光闪烁,联想到之前黑面的极力遮掩,他道:“学府里的人都有这个吗?”
薛臻白道:“那倒不是,只有府中教课的老师才有。”
“老师么......”时望轩蹙眉,口中念着这个新鲜词,语气缓慢间透着浓浓的疑惑。
跟黑面相处的这些时日里,从未听其提起过有关学府的事。
他怎么会是学府里的老师呢?
可联想到之前薛肆的那些话,时望轩神情又凝固住,不知道该怎么想了。
时望轩因为质疑而古怪的眼神落在薛臻白眼中被其巧妙的误会成了另一种意思,只见这位爱屋及乌的长辈从自己怀中掏了掏,拿出了一部新的手机递到了少年面前。
“你若想要,便拿着这个吧。”薛臻白道。
时望轩惊异抬眼,双眸震惊道:“给我?”
魍魉也难以置信道:“给你!?”
“嗯,”薛臻白道:“虽说是老师才有的东西,但有的私下也会有几个学生有。”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不露馅,我想给谁就给谁,拿着吧。”
“行了,拿着吧。”
“一边站一个,都不准乱动,拿好手中的牌子,等我拍个照。”
另一边,跟别人打完架的令狐权十分不服气的站在墙边,在一众新来弟子好奇的围观下和另外一个倒霉玩意儿一人举着一个写着“本人因打架违纪而受罚,望广大同学引以为戒莫要学习。”的木板站着不动,任由岑黎举着相机拍了个照。
“岑老师拿的是什么东西?干嘛对着令狐权他们?”围观的人中,黄莺踮着脚尖朝那边张望着,十分好奇。
“哼哼,谁知道呢,”寒允卿偷笑道,“老师刚念完府规,咱们刚戴上手环,然后令狐权就去跟人打架,真是‘厉害’。”
沈绾竹疑惑道:“两个人好端端的,怎么就打起来了?”
胡先凉凉道:“谁知道呢,咱们听见动静过去凑热闹的时候那玩意儿已经被令狐权摁在地上动都动不了了。”
继而他又道:“他也是厉害,屏蔽修为的手环都戴上了,还能把别人摁着打。”
听此,萧玉书站在围观的人群中,抬起自己左手,看了眼手腕上的小黑环一眼。
刚才岑黎几个长辈一来就给每个人戴上了这么个手环,就跟捆仙索一样,一戴上,萧玉书就清楚感知到自己的身体一下从轻盈变成了沉重。
好像除了身上那一身功夫外,自己就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一样。
按薛肆的解释,据说是因为学府曾经有个学生不满某一任府主的处置因此带头起义闹事,一招万剑归宗差点把教学楼楼顶给戳成渣渣。
在那之后学府的校规便多了一条这个,凡是新来报道的弟子都得带上这个手环,以防此类事情再度发声。
说实话,
萧玉书佩服那个学生的胆量,绝逼是学生中的楷模。
同时他也觉得新奇,因为学府中的规矩也挺那奇葩的,啥乱七八糟的都有。
比如不准深更半夜把府主屋里夜明珠抠下来给狗玩,
比如不准炸学府的厨房,
比如不准女扮男装混进男澡堂里放火,
什么不准在宿舍里养猴子、穿红衣服扮鬼下人、组团在学府里开店卖肚兜巴拉巴拉的一大堆校规,每
从岑黎嘴里大声念出一条,下面集合站队的弟子中就会爆发一阵哄笑。
念到最后,岑黎他们几个自己都憋不住笑了起来,笑的前俯后仰忍俊不禁。
笑归笑,
不过萧玉书内心笃定,每一条奇葩校规的背后,一定有一位卓越出众的牛人,至于这些牛人前辈是谁,他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