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郎君莫要忘了奴~”
“好!”
“唱的太好了!”
一场戏唱完,三尺红台之下,处处是男人喝彩的声音,连薛肆都忍不住拍手叫好。
“这场戏唱的真精彩。”他笑道。
萧玉书却一脸鄙夷:“精彩什么?”
是戏里那个男的跟多个女子纠缠不清夜夜笙歌精彩,还是那些女的明知男人不忠心意不诚还要上赶着往前凑精彩?
妈的,
一场戏听完,
讲的比胡先私生活还乱,
精彩个泡泡茶壶啊精彩。
出来之后,萧玉书满脑子还是方才歌女唱的那句“呀~郎君莫要太生猛~”
口区,
完了完了,
短时间内忘不掉了。
薛肆瞧着萧玉书不太好的面色,笑道:“你怎么了?”
萧玉书道:“撑住了。”
听戏听得有点消化不良。
他这一句,成功逗笑了薛肆,这哥们儿叉腰笑了几声后道:“旁人都在听戏,只有你在吃,一场戏一个时辰,戏唱了多久你吃了多久,你不撑谁撑?”
萧玉书难以置信道:“我花了钱的,还不能吃了?”
“能,当然能。”薛肆道。
萧玉书说完便开始左顾右盼,东张西望明显是在找什么东西的样子让薛肆忍不住问道:“你在找什么?”
萧玉书道:“卖糖葫芦的呢?”
薛肆愣了一瞬,继而道:“你还吃啊?”
“什么呀,山楂助消化懂不懂。”萧玉书瞥了他一眼,然后凭借自己敏锐的视力真在前方的路口看见了个卖糖葫芦的摊子。
“你吃不吃?吃就买两串。”萧玉书边走边道。
薛肆眉头一挑:“你请客吗?”
“当然。”萧玉书道,“就一根糖葫芦,又没多少钱。”
“哇,萧师兄真慷慨。”薛肆故意道。
上扬的语调叫萧玉书听着有些搞怪的意味,刚想说话却措不及防又听见薛肆在自己耳边低声道:“这么慷慨不如把那天晚上你到六长老屋里做的事情也同我说说。”
闻言,萧玉书眼一震,一个抬眼便撞进了身边人深邃黑亮的眸中。
薛肆低笑道:“那天晚上你去做什么了?还有那么多人。”
这萧玉书能怎么说?
他自己也不知道当时桑禹屋里居然藏了这么多人。
“而且,我怎么听着那个三长老身上好像跟你有一样的东西呢?”薛肆眼中笑意更甚,分明是在问人,可萧玉书总有一种他已经察觉到了些什么、却揣着明白装糊涂非要自己说出来的感觉。
薛肆的眼神太具有穿透力,萧玉书只跟其对视了没两秒便逃也似的别开了目光,然后道:“知道了,你不吃,我自己一个人吃。”
话落,萧玉书大步朝前走,忽然加快的动作将薛肆瞬间落在了身后。
薛肆道:“哎?这就走了?”
萧玉书没说话,加快了脚步。
“哎,你等等我,我吃。”
萧玉书仍旧无言,直奔前方的糖葫芦摊子而去。
“等等。”
我不。
“萧玉书!”
叫哥也不。
“快躲开!”只听后方薛肆的声调突然大变,急促间掺杂严峻。
疑惑间萧玉书猝然发觉到来自身侧的一股莫名阴冷之气,几乎是下意识的本能反应,他侧身后撤,转身间便躲过了旁边一人的猛扑之袭。
“啊!”
“这人怎么了?是不是疯了?”
“他脸上好多血,满嘴都是。”
只见一个满身破烂的男人因为扑向萧玉书失败而因为惯性狠狠摔倒在地上,等再次晃晃悠悠站起身时,呈现在众人面前的,竟是双目血红满脸鲜血的惊悚面庞,甚至这人嘴里还在咀嚼着什么东西,咬在嘴里嘎吱嘎吱响。
跟嚼脆骨一样的声音让萧玉书听得有一瞬的心上不好。
然而下一秒,有个带着孩子不知情的妇人从男人身后经过,小孩子走路不稳撞了男人一下,然后静立在原地的男人突然有了反应,往外溢血的嘴瞬间大张朝着身后妇人再次扑去......
“啊!救命啊!”一声女人的惨叫声响起,紧随其后的便是儿童惊慌失措的大喊:“娘!”
“怎么回事,他在咬人,在吃人肉啊!”
“啊啊啊啊!杀人了!杀人了!”
短短不过几分钟,场面就吵嚷至极,直到萧玉书从震惊慌乱的情绪中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已经一剑将咬人的男子贯穿,钉死在了地上。
而那个妇人则被男人咬断了半截脖子已然没了气息,倒在路边被她的孩子哭喊着拉着胳膊。
“嗬嗬嗬嗬......”
然而奇怪的是,男子分明已经被萧玉书一剑穿心,身体四肢却还能挣扎
扭动,口中发出类似野兽嘶吼的声音。
街道上人来人往本就拥挤得很,现在闹出这么一下围观的人更多,因此便更拥挤,薛肆方才因着萧玉书走得快被甩开了一段距离,也因此被密如潮水的人群挡在了外面。
见怎么挤也挤不进去,薛肆只得隔空在喧闹无比的人群中大声提醒道:“萧玉书,别被他咬了!”
话音刚落,只见萧玉书身后已经惨死了无声息的妇人猛然睁开了眼。
“娘......”原本大声哭喊拉扯自己亲娘手臂试图让其起来的孩子对上自己亲娘突然变得血红可怖的双眼时下意识愣了一下。
而这一下,
就出了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