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用功,
他怎样做都是无用功。
但后来萧玉书就想明白了,
他或许是被小说剧情给制裁了。
按照原书轨迹,时望轩这个男主一旦崛起,其他炮灰就要注定落后,因此萧玉书才会修行受阻,再难更进一步。
反正萧玉书觉得是这个原因,应该没有别的了。
“玉书,你和为师说实话,秘境中,你到底做了些什么?”沉默中,挽酝低声问道。
天地可鉴,
我真没做什么!
该练的剑都练了、该打得怪也打了,该......等等!
做什么?
萧玉书猛然回想起之前进入秘境前挽酝曾给自己传音的话,接着他抬头对上挽酝深邃的眼神,怔愣片刻后,他这才想明白了挽酝话外的意思。
兜了这么多圈子,
绕了这么多弯子,
感情是萧玉书自己想多了。
原来挽酝终究只是在担心自己到底有没有再做出之前那等不为人耻的小人卑劣之事。
不过事实证明,
挽酝的担心并不多余。
但是,萧玉书悬着的心依旧没放下来半点。
现在的情况,
人设危机解除了,
另一个人品危机又开始响铃了。
其实扯谎这种事情,萧玉书在他亲爹面前算是用的炉火纯青,脸不红气不喘甚至还能声情并茂掉眼泪的那种。
可在挽酝面前......
这么说吧,
挽酝这人,比亲爹温柔,比亲爹和蔼,比亲爹靠谱,还比亲爹上心。
萧玉书觉得自己亲爹不是好人挽酝都得是好人。
虽然话说的夸张了些,但也足以表面萧玉书心中在这段时间对挽酝最真实的评价。
这么好的师尊,
萧玉书真的不想在他面前撒谎。
而且,
他觉得以挽酝的聪慧和对自己徒弟性子的了解,估计就算萧玉书撒了谎,挽酝也能看出来。
所以,
现在萧玉书很难办,纠结紧张的放在膝盖上的手都下意识扣紧。
然而没等萧玉书想到什么话来搪塞,挽酝就已经猜到了大概。
若是以往,自己的徒弟做了什么过格的事情,都会是这样低头不语,双手紧握的心虚模样。
挽酝一瞧,眼中便闪过一道晦色。
眼前的少年,不知何时起竟这般不听自己的话了。
“师尊,弟子、弟子......”察觉到身边骤然下沉的低气压,萧玉书不用看就知道挽酝约莫是猜到了自己干的事情,心里头也跟着沉了再沉,闷得难受的紧。
有苦难言
实在郁闷。
从心而论,
他也不想让挽酝因此失望。
毕竟萧玉书本人也不愿意三番五次的在别人面前做出一副恶毒小人的模样,奈何系统要挟,自己为了回家也不得不这么做。
既然做了,无论是不是由心,萧玉书也是做了,恶就是恶,害人就是害人,事实做不了假。
因此,
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把这种卑劣之事,如实说给挽酝听。
挽酝此人一向清正,他会怎么想?
“弟子......师尊请罚。”话在喉口斟酌一阵后,萧玉书还是做不到把自己对时望轩做的那些狠毒事一五一十的说给挽酝听,因此,只好狠下心来说了这么一句。
他说完,眼一闭,都做好了挨打挨骂的等死准备。
以萧玉书目前对挽酝的了解,就算对方再怎么偏爱徒弟,也断不会眼看着自己徒弟从此走上歪路,因此定会为此严厉责罚一通。
可他实在想不到挽酝对原装哥竟然会纵容到这种地步。
只见挽酝在死寂一样的沉默之后,重重长出了一口气,像是愠怒一般,重得萧玉书觉得身边空气仿佛都冷了几分。
萧玉书心里紧张的要命,可面上仍是硬着头皮的淡然。
然后,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清高如挽酝,只是在这近乎冻死人的冷气氛下,突然伸手环住了自己的头。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萧玉书睁大了眼睛,一动都不敢动,眸中颤动的瞳孔中满是惊愕之色。
他靠在挽酝胸膛上,浑身僵硬的仿佛被冻住似的。
挽酝搂着萧玉书的头,站在他面前,拧紧了眉,手上的力道也愈发加重,仿佛要把萧玉书摁死在怀中一样。
两人的站位也很特殊,挽酝站着,萧玉书坐着,一人俯身拥着一人,
这个姿势,很难不叫人害羞,因此萧玉书微微红了脸。
心跳也快了些。
说实话,
萧玉书自从七岁之后,再没别人这么抱过他,包括他那个便宜爸妈。
好多年了,社会上摸爬滚打,一个人,磕
磕碰碰那么多苦累自己咽下。
这样呵护意味的安抚拥抱,萧玉书都快不记得是什么温度了。
挽酝身上是冷惯了的,却搂得萧玉书心中发热。
在这样突兀的怀抱中,萧玉书的身心从刚才的僵硬紧张不知所措,渐渐地放松了下来。
有的时候,
很多时候,
萧玉书还怪羡慕原装哥的,
有这么一个不是亲父胜似亲父的好师尊。
挽酝搂着怀里的少年,一如之前的那般。
他这个人冷惯了,从前是,现在还是,萧家严戒的家规晦涩的书卷字眼没能教给挽酝什么暖心热乎的慰人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