魍魉瞧了眼表面严肃实则内心狂笑的萧玉书,细细的看了好几眼,随后道:“这人长得也挺不错的,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瞧着不像是个阴险小人。”
时望轩沉道:“人不可貌相,蠢货。”
魍魉不以为然道:“所以你这么相信你哥就是因为没见着你哥的模样?你才更蠢。”
时望轩压着火:“我哥心胸敞亮行事坦荡,那介小人岂能跟他相比?你说这些缺德话是不是因为在他身边待够了?”
“当我没说,当我没说。”魍魉生怕时望轩一个不愿意把自己关回小白球里去,立刻服软道。
耳边终于清静,时望轩冷哼一声,再次扫了眼身边的萧玉书,心中轻笑。
没用的东西,
若不是黑面聪明,你今日岂能安然站在这里好好看戏?
魍魉听着他的心声,顿了顿,道:“我怎么觉得,你这个师兄看着并没有多少惊讶呢?”
时望轩没有理他,而是仔细关注着场上众人各异的变化,打算记好了有趣的回去一五一十讲给黑面听。
他可不知道,
自己惦记着要回去讲故事的对象就站在自己身边,将眼前的滑稽尽收眼底。
萧玉书刚才看久了令狐家仗着民心偏向嚣张得意的样子,眼下一看他们跟吃了个死苍蝇一样的铁青脸色,心里别提有多爽快了。
只不过有一点不太爽的是,
都这样了居然还他妈的有傻逼站在令狐家这一方。
玉清观的一鹤道长道:“这......不过是小辈间的打闹,虽然手段过了些,但......”
“阿弥陀佛,贫僧以为道长还记得自己方才的话。”决明子身后是一帮脑袋被开了瓢的小沙弥,他神情凌然道:“少年时期行事就这般狠辣,长此以往,不加管束恐会走上歧路,如今令狐少主这等做派,定然要给予严惩。”
燕无归强装气势道:“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吗?我们少主从未承认过,你们就是含血喷人!”
闻言,桑禹心里一个大白眼,立刻抽手起身指着燕无归道:“含血喷人?你们刚才难道没有污蔑我们?”
胡先没反应过来,“哎呀”一声从他怀里掉到了地上,奈何痛也不能起身只能继续躺着装死。
旁人争吵之外,
沉默许久的令狐寻终于开了口,他对着令狐权厉声道:“你自己说,在秘境里,到底有没有做过这等欺辱他人之事?”
令狐权自然是做过的,
而且还不少。
萧玉书也没夸大事实,只是尽力将所有被令狐权伤害过的其他弟子串联起来,众人指正而已。就算是寒允卿他们演的太过,那也只能是替那些被令狐权杀害的无辜弟子讨怨。
所以,
萧玉书并不觉得自己做的不对。
反观令狐权,他一向是听小叔叔的话,可眼下这等情景,他也清楚若是承认了,令狐家便会成为众人眼中钉,也会让小叔叔失望,更是......
令狐权想起自己亲爹,心中直发怵。
因此,他只低着头,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
可即便是这样,令狐寻心中也有了答案,心中极度失望之后,他重叹一声将令狐权拽到了自己身后。
燕无归面对这么多人有理有据的指责,终于破防嚷道:“那又如何?不过是小辈打闹,你们一帮老家伙难不成还想打回来?”
桑禹一噎:“你......”
“哎,他们竟然能混蛋成这样?”寒允卿被丹姝扶着,忍不住低声骂道。
丹姝轻声道:“你们虽然演的很好,但却是低估了令狐一族的恶劣心性,家主行事毒辣,你们此番定然讨不了多少好处。”
“嘘——,”黄莺一点不慌,趁着和煦转头骂燕无归的功夫,她悄声道:“我们还有后手。”
丹姝:“什么后手?”
自然是压轴出场的、能够带动全场气氛并起到重要领头作用的后手。
萧玉书心中不慌不忙的回答完,不动声色的朝一边抱手而立的沈长空身上瞄了一眼。
“哎,是少主和二小姐,他们出来了!”
看,
压轴的那两个来了。
自从听闻自己孩子跟令狐少主有过牵扯,沈长空就烦心的很,随后在合欢宗和玄天宗一个比一个惨的弟子接连出来后,他的心不烦了。
开始慌了。
尤其是在其他弟子都陆陆续续出来完,连天阙门其他弟子也到齐而沈修竹和沈绾竹仍旧没有身影时,沈长空心慌的扑通扑通直跳。
因此也就没有多少心思掺合令狐家跟玄天宗两方的恩怨。
焦急在一边等待了半天,往秘境中瞅了数眼,终于在秘境出口快要关闭时看见了沈修竹和沈绾竹的身影。
沈长空顿时眼前一亮,道:“我儿,爹在这儿,你们......”
“你们怎么也成这样了?!”
“唉~可千万别掉链子啊。”萧玉书临走前曾忧愁道。
因为沈修竹跟沈绾竹的演技实在是有点,
难以恭维的看不下去。
尤其是沈绾竹这位心高气傲的大小姐,
怎么也学不会陈雪那种我见犹怜的柔弱哭相,这给萧玉书愁得,提心吊胆了一晚上生怕这两人露馅。
不过现在,
眼前原本最不被看好的两人,此刻的演技仿佛被打开任督二脉一般,
十分让萧玉书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