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坐针毡,还特么坐立不安。
“哎,哎,我说……”几天后,晌午洞外,萧玉书拎着自己裤头,面对着树,一脸无奈。
“你也不能跟我跟到这个地步吧?”他重重叹了一口气,歪头朝后道。
时望轩倚靠在萧玉书身后的墙壁边,双手抱臂,神情坦然自若道:“你当我不在就好了啊。”
“啧,嘶……”萧玉书暗暗咬牙。
这怎么能当你不存在?
你特么,
你特么,
紧咬不放的目光都快凝成实质了!
他裤带解了一半,剩下的愣是没好意思脱。
“你快点,汤还在火上煮着呢,一会儿糊了。”时望轩心平气和的催促道。
萧玉书深吸一口气,发出掺杂崩溃的愁音:“那你去看锅啊,跑这儿看我尿尿做什么?”
神经病吗?
男主怎么就忽然有了个这么古怪癖好?
明明以前一起洗澡的时候还别扭的得叫萧玉书可劲儿邀请……
然后他就听时望轩义正言辞道:“怕你跑了。”
跑跑跑,
人家小说女主肚子里揣几个娃跑,
我踏马跑啥?
带着一肚子快爆炸的尿跑?
缺心眼儿吗!
“我还能尿遁啊?”萧玉书恨不得拿手里攥皱了的裤腰带抽这小子的倔脸,“你快走,我解决完肯定回去。”
哪知时望轩摇摇头,道:“不行,我等着你,反正也没一小会儿。”
“操,你这样、你这样,我踏马……”
尿不出来啊!
萧玉书气的原地跺了两脚。
哪个男人能在背后虎视眈眈的目光注视下还能心安气顺的嘘嘘啊?
他就算再不要脸,也没不要脸到叫人看着自己浇灌小树苗还能保持自然。
妈的!
看着眼前背对自己黑面隐隐有气急败坏的跳脚之势,时望轩锋锐的双眸中悄悄窝藏了几分戏谑笑意,他勾着唇,轻笑道:“快点哦,你在这儿站了半天了,不会有什么事吧?”
你他妈也搁这儿盯着老子看半天了!
我膀胱马上就要憋出事儿来了!
萧玉书气的真心想一抖擞尿他身上。
“哼,能有什么事儿?左不过不行罢了。”两人之中,又多了一道旁人的嘲笑声音。
萧玉书一听,脸顿时就黑了。
要是屎尿也有灵魂的话,他一定要臭死这个老东西。
当然,因为这个老东西脸黑的不止萧玉书一人。
“滚回去!谁让你过来的!”时望轩瞬间收敛了所有笑容,阴沉着脸冲身侧某处的空气厉声道。
萧玉书这下算是真尿不出来了,他系上裤腰回身垮脸问道:“那老不死的在哪儿呢?”
老不死的魍魉同样黑着脸,叉着腰,模糊不清的脸上似乎挤出了个青筋,他在唯有时望轩一人能看到的空中骂骂咧咧道:“你说谁老不死的呢?没大没小,尊师重道叫你吃狗肚子里去了?”
萧玉书凉凉一笑:“你倒是吐出来啊。”
时望轩:“呵......”
魍魉:“......”
琢磨过来萧玉书话里的意思后,魍魉气的魂体冒烟:“好你个浪荡子!你、你、你......”
“你你你你什么你?”萧玉书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的阴阳其道:“你一把岁数了,骂不过人,吃不上饭,睡不了觉,就老老实实待着得了呗,整天跟个鬼似的,有意思吗?”
萧玉书骂完就听不到魍魉的回音了,但时望轩清楚看见魍魉指着萧玉书的手指头气的抖出了残影。
“上梁不正下梁歪,呸!”气了半天,魍魉才憋出了个干巴字眼。
萧玉书会心一笑:“别呸太早喔,我上梁要是过来你怕是要被气就地魂飞魄散。”
“嗯,最好永不超生。”时望轩在一旁补充道。
“你、你们!”魍魉被这两人一唱一和的针对气的真想缩回那个小白球里再不见天日。
早知道他就不吃饱了撑的跑出来蛊惑时望轩遁入魔道,
这小子完全养不熟!
魍魉本以为,对付像时望轩这样的十六岁少年,只需要给点功法甜头就能让其对自己唯命是从、尊如师长,然后自己在对之稍加言语蛊惑,就能让其滋生心魔成为被自己驱使的魔修傀儡。
神魔同体的天赐良资,魍魉已经记不清自己上一次是在何年何月遇见过了,只记得上一个神魔同体将自己轻松斩杀时那骇人的气势。
魍魉生前也曾是一个叱诧风云牛逼轰轰的魔界老祖,结果就这么死在了那个人的手下,自然是心有不甘,因此妄想将时望轩的优越资质为己所用。
一开始,魍魉藏着不出现在时望轩面前只是为了观察了解,想要以蛛丝马迹琢磨出时望轩心里在意的痛点执念。
这并不难,魍魉通过在暗处对时望轩和萧玉书两人间的相处,十分容易的得出了时望轩心底对萧玉书那些强烈的依赖信任和患得患失。
于是魍魉便以萧玉书那日的不告而别做引子,一步步的,慢慢的,循序渐进的引诱时望轩滋生心魔,再之后等心魔愈渐强盛、时望轩心智受其侵染遁入魔道,魍魉就可以趁虚而入将这人制作成只听此自己口令的傀儡。
曾经将自己碾压的天才资质如今沦为自己驱使的奴仆,
魍魉光是想想都兴奋至极。
因此在时望轩因着黑面区区一个拥抱就化怨为喜并冲自己放狠话的时候,魍魉完全不在意,甚至还有些想笑。
因为在魍魉淡化不太清晰的生前记忆中,光是因为人心和盲信就害死了很多人。
时望轩这小子不听他的迟早会吃亏,
也迟早会因为轻信他人成了魍魉的笑话。
可魍魉万万没想到,
当天晚上,
自己就成了时望轩和黑面两人共同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