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令柔被她庞大的嗓门震了震,捂着耳朵哦了一声,顿时不敢再说话。
也是正巧,上方沐辰御剑带着黄莺从断崖处飞了下来,还没落地,黄莺就一脸焦急的跳下了剑,拉着令柔就是上下一顿看。
“没事吧?摔哪儿了?”黄莺语气急切,生怕这么高的地方把令柔本就不大聪明的脑子摔得更笨了些。
令柔咧嘴天真一笑:“我没事,掉到沈少主身上啦,一点都不疼。”
是啊,
你肯定不疼,
也不瞧瞧给沈修竹砸成什么样了......
萧玉书悄悄扫了眼沈修竹擦破皮的下巴,唏嘘这位仁兄运气也是绝了。
黄莺这边粗略看了眼周围人,“咦?”了一声,道:“大师兄,三师兄,怎么只有你们?其他人呢?”
“你怎么说话呢?我们不是人?”沈绾竹听此,不满道。
沈修竹轻斥她道:“不得无礼,他们说的自然是玄天宗其他弟子。”
“时望轩和胡先不在啊。”黄莺疑道。
令柔给她指了指一旁水面平静毫无波澜的湖泊,解释道:“时望轩跟三师兄打架没打过,被三师兄丢水里去啦。”
黄莺:“......”
“那另一个呢?”寒允卿道。
不说还好,一说萧玉书就恨得咬牙切齿,那个老流氓大约也是掉到了湖里。
不过管他呢,
淹死得了。
狗东西。
萧玉书方才经历的惊心画面,他都不确定今天晚上做梦的时候会不会做噩梦。
“噗哈......五师姐,拉我一把,差点淹死我。”
艹,
说曹操,曹操来。
胡先从水里颤颤巍巍探出手,仿佛遭受了什么重大打击一般,对着几人这边虚弱无力道。
此刻,他变回了以往在玄天宗见时的那个瘦削少年模样,顶着湿漉漉的身体,声音有气无力,让不知情的旁人看了,还怪觉得可怜。
这演技,让萧玉书叹为观止,手指捏的发抖。
这人怎么他妈的能装成那样?
黄莺跟令柔一贯对这个瘦瘦弱弱又嬉皮笑脸讨人喜欢的小白脸师弟多有照顾,现下也不例外,见胡先这样狼狈,立马小跑着过去把人从湖水边上捞了出来。
萧玉书眼见着这个混蛋登徒子一边任由令柔把自己拉上岸,一边乖乖的等着黄莺给自己用灵力烘干身体。
整个过程要不是萧玉书知晓胡先是个什么真实货色,他还真想赞叹她们仨这样天真无邪的师姐弟关系。
“六师弟,你怎么掉到湖里去了?”黄莺给胡先烘得干干爽爽后疑惑道。
这话一问出来,胡先低垂的头抬高了些,目光透过两个师姐间直直投向了后方的萧玉书。
他眼底微不可察的一丝戏谑暗芒,被萧玉书这个当事人兼受害者捕捉的一清二楚。
“刚才我跟三师兄在一起走着,结果......”
结果你他妈突然来了个大变活人,
还要置我于菊花残。
萧玉书看着胡先的眼神警惕不已,他发誓如果这老登徒子敢把刚才的事情说出来,自己就敢当着众人的面削了这玩意儿的子孙根。
“结果不知道从哪儿冲出来这么一个巨兽,把我跟三师兄撞飞掉到了湖水里,吓死我了。”没想到胡先话锋一转,给了这么个听起来很合理的解释。
“原来是这样啊。”黄莺跟令柔都信了,连带着后面的沈修竹也略感惭愧道:“抱歉。”
胡先呲牙一笑:“没关系啦,我跟三师兄又没事。”
你他妈的,
我差点有事。
萧玉书心里气得牙痒痒,眼神烧的恨不得在胡先身上烧出几个大窟窿来。
不过他目前也只能是想想,不敢轻举妄动。
胡先可是个元婴啊,
萧玉书不会傻到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当面得罪这个老流氓。
双修出来的元婴那也是实打实的元婴。
倘若自己现在真的揭发了胡先的真面目,先不说其他人会不会信,就算信了,那在场所有筑基加在一起恐怕也只能被胡先摁着打的份儿。
眼下,
既然胡先有继续装下去的意思,再加上他之前到现在也确实对黄莺几人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反倒也多多少少帮过小忙,萧玉书就算再因为这老东西冒犯自己,那也不能现在撕破脸皮。
最起码,
这个元婴在这儿,
黄莺他们在秘境的这些天也基本上不会遇到什么太大的危险。
再三思量利弊之下,识时务者为俊杰的萧玉书同志选择了咬紧牙关咽下这口恶气。
来日方长,
等自己下线之前,这个仇萧玉书一定会额外找机会报复回来。
狠狠的,
看他还敢不敢随地大小日。
“既然没事,那就走吧。”萧玉书深深的瞪了胡先一眼,然后别过头去眼不见心不烦道:“现在闹出来这么大动静,恐怕会吸引别的东西过来。”
胡先接收到小玉书的冰冷眼神,嘴角的笑容更甚:“三师兄说的,那便一定是对的。”
对对对对对对你妈个外婆家的香蕉皮啊对!
我他妈诅咒你有朝一日比我今日遭受的还惨,让你对对对!
萧玉书薄唇抿的很薄,面色发沉,一看心情就极不爽利。
但尽管如此,还是有人叫住了他:“萧兄可是忘了,你师弟方才也掉到湖里去了。”
沈修竹双眼清明,目光若朗,盯着萧玉书道。
寒允卿也往湖边扫了一眼,蹙眉疑惑道:“说起来也是,时望轩怎么还没爬上来?他不会水吗?”
他这话叫萧玉书不由得往湖边看了眼。
但眼前的湖泊平静如常,萧玉书心里觉得就算不会水,堂堂男主岂能被小破湖给溺死?
于是萧玉书只道:“这湖水如此浅小,他就算无能,也不至于上不来。”
因为夹杂着对胡先的怨气,萧玉书的话说出来属实不大好听。
虽然其他人已经把萧玉书对于时望轩的排斥态度已经习惯了个七七八八,但沈家这两兄妹可谓是从来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