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正事要紧。”
挽酝挥一挥衣袖,堵上了所有人的嘴。
见正主发话,其他几位长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就此作罢。
感受到身上一道道沉甸甸的目光从自己身上挪开,萧玉书顿时轻松了不少。
只是他觉得,
萧玉书睿智的大脑告诉自己,现在拽着挽酝袖子的手还是等等再收回去为好。
下一秒,
胡先疑惑的声音响起:“诶?三师兄,时望轩呢?他方才不是跟你在一起吗?”
闻言,跟自己师尊联络半天感情的几个弟子才反应过来,纷纷将目光投向萧玉书。
黄莺道:“对啊,时望轩呢?怎么没见到他在?”
这下,刚轻松没多长时间的萧玉书身上又被另一种别样目光给重重包围。
其中也包括挽酝。
“玉书,他和你在一起?为师怎么没看到他?”挽酝回过身面对他道。
萧玉书一抬头,便撞进了挽酝深邃带着探究的目光。
还没有编好说辞的萧玉书:......
妈耶,
更焦灼了!
他现在恨不得把原书作者揪出来,问问对方当时原装货做完这件事后到底是怎么把挽酝和其他人糊弄过去的。
妈的,
都怪这煞笔作者,害人颇深。
“阿嚏!”这时,一边的桑禹摸了摸鼻子,疑道:“诶?怎么回事?”
胡先凉凉道:“嗯,可能是你水土不服吧。”
“玉书,时望轩好歹是你师弟,他在哪儿你要说与我们知晓才对。”见萧玉书不语,青云便道。
但这话被挽酝冷眼回怼:“宗主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玉书故意把他抛下的吗?”
听此,萧玉书心虚的舔了下牙。
师尊啊,
别说了,
还真是。
青云被他说的一噎,双唇动了动:“我不是这个意思......”
眼看两人间的气氛开始不对起来,专业救场十几年的和煦一脚插到两人中间,低下头朝萧玉书柔声道:“玉书,不必紧张,你只管告诉四师叔,你那个师弟去哪儿了?”
柳如兰也道:“是啊,他一个半路修行的菜鸟,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跑哪儿去了?”
你话别说太满,
菜鸟正在涅槃。
萧玉书双唇嗫嚅半天,在众人密切关注下,最后只低低吐出两个字:“不见了。”
“啊?”胡先惊讶道,“怎么会不见了?三师兄你不是和他在一起吗?”
黄莺此刻也顾不上怀里还在抽泣的孩子,也道:“三师兄,时望轩是怎么不见的?”
萧玉书硬着头皮,搬出了个临时说辞:“陈学安自爆的时候,我们炸散了,安定下来后,就找不见了。”
他这话纰漏甚多,因此和煦一下就听出了不对。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拖到现在才说?”他道。
萧玉书心道当时说了能咋滴,时望轩又出不来。
此刻,青云定定看了眼面前垂头的少年,眼中深意呼之欲出,他意味深长道:“玉书,你此话当真?”
“......当真。”
不真,
不真不真不真,
不真你能把我咋的?
面对和煦和青云两人的轮番质疑,萧玉书顶着巨大的压力,
然后手在低处悄悄用力拽了几下挽酝的袖子。
他就知道,
刚才那个时候不松开手是非常明智的选择。
其实萧玉书这两下拽的虽然用力,但他心里是虚的。
事已至此,
几乎所有带点脑子的人都能稍微猜出萧玉书现在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多少有些问题。
因此他也不敢确定挽酝在这种时候会不会相信自己破绽百出的谎话,
挽酝是何许人也?
修行多年,阅历丰富,
什么鬼话瞎话他听不出来?
而眼下,对于萧玉书,挽酝可谓是从一开始就看出了不对劲。
对于自己从小养到大的孩子,他对其什么性子自然是了如指掌。
所以,挽酝也明白自己这个徒弟一定有事情在瞒着自己。
可是,
挽酝垂眸看着眼前身高几近自己肩上的少年,
几天未见,
这孩子平日里最在乎的衣冠正形此刻都稍显凌乱,
想必是在这段历练之中吃了苦头。
试想以往,
萧玉书从小到大何曾在挽酝眼皮子底下这样狼狈过?
沉吟片刻,挽酝还是站在了萧玉书这边,他轻叹一声,语气一如既往的轻柔:“玉书,既然如此,那便是他命不好,自己无能,为师不怪你。”
这句话重心偏移的不仅在场众人脸色一变,就连
平日脑子不太灵光的一桢、令柔师徒俩都听得瞠目结舌。
一个活生生的人丢了,
是死是活还不知道,
但是你三言两语就原谅了,
一峰长老,
这像话吗?
当然不像话!
和煦当即神情严肃道:“三师兄,你这话有失妥当,那孩子怎么说也是你名下二弟子,总得好好找一遍,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柳如兰再怎么膈应时望轩,但好歹是玄天宗上名正言顺的弟子,人命关天在前,她也顾不上什么乱七八糟的过节,劝道:“是啊,虽然那小子品行不端,但好歹也在折云峰上呆过一段时日,无论如何,也要寻一寻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