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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黑云城寨,难得落下了一缕阳光。 金色的暖阳照亮港口上漂浮的木筏,海面上波光粼粼,海风畅快。
这是菀菀数年来,第一次见到阳光。
明媚的光,照亮了她清澈灵动的眸子,也照进她内心深处蒙尘的世界。
“菀菀,快点!”
避难所的人们已经登上了木筏,牧清歌朝着妹妹招手:“快来,就等着你和爸爸他们了。”
“这就来。”
菀菀垫着轻快的小碎步,从阳光下走过去。
她的怀里抱着一个小木盒,里面装得是她的宝贝们。
火柴盒,雕刻刀,蝴蝶发卡,指南针,还有一个破旧的玩具熊。
很多小孩子搬家的时候,总是会挑出自己最心爱的东西带在身上,而不是放在货车里。大概是觉得只有把重要的东西抱在怀里时才有安全感,一旦脱离了自己的视线,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弄丢了。
当然,还有最最重要的两件东西。
一个紫罗兰的水晶吊坠,挂在她的脖子上。
那个愚蠢的木雕,被她放在了口袋里。
虽然要被迫搬离地下避难所,但是大家并没有露出沮丧的神情,每一个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和期待,因为他们坚信着下一个家,会更好。
最亲切的二姐。
断了双腿的孙伯。
还有断臂的姗姗阿姨。
抱着那个从街上捡来的小婴儿。
菀菀看着他们,心里又在担忧爸爸。
算算时间,他们应该也回来了。
大哥哥他们回来以后应该会很饿吧,看到厨房里热气腾腾的包子,会不会开心呢?
菀菀以前从外面捡垃圾回来的时候,就最期待能吃上热气腾腾的包子了。
所以临走之前,她特意为了大哥哥热了包子,希望他能开心一点。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大哥哥明明能活在阳光下,却一点儿也不开心。
菀菀年纪不大,但她也知道这一走,以后想再见面就很难了。
但爸爸说,只要活着就会有希望,只要她乖乖听话长大,或许在某个春暖花开的时候,就能看到顾叔叔和大哥哥站在树下,跟她招手打着招呼。
那个时候菀菀也能完成自己的承诺,把那个木雕送出去。
远处,隐约响起了拉货车拖动的声音。
牧叔带着两个青年,推着一辆破旧拉货车,笑着招手。
菀菀下意识转身,口袋里的木雕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
菀菀心疼地把它捡起来,吹了吹灰。
然而就在这时,有人站在了她的面前,阴影笼罩了她的脸。
啪。
远处,牧叔的脚步顿住了。
握着大砍刀的手,无声的收紧,骨骼发出轻微的爆响。
如果说前一秒,他还是一个奔向女儿的普通父亲。
那么现在,就是如同一头遇到危险的猛虎,如临大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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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岸边,陆子呈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拍打着身上的雨水。
“我有没有说过,我最讨厌下潜到麒麟仙宫了。”
他吐槽道:“每次下来,都是一身湿。”
好在岸边还停着一辆房车,可以在里面简单的洗个澡,换身衣服什么的。
陈青也浑身湿透,用毛毯裹住曼妙热火的身材曲线,忽然说道:“少爷,不对劲。我察觉到,王柏林和其他队长还在不远处,但是包括我们在内的十二个人里少了三个,李承天和赵治不见了,张世恒也不见了?”
陆子呈眯起眼睛,眼瞳微缩。
张世恒是四阶的霸王途径,一个队长级。
李承天和赵治是三阶的古武,两个副队长级。
其实在这次队长们的秘密行动里,张世恒这个四阶的洞虚者,全程都在利用鹰眼这个超凡能力,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因为这些人知道,他们跟那群不洁者,有一些渊源。
毫不掩饰的不信任。
如果没猜错,这多半还是王柏林的命令。
然而现在,张世恒这个盯梢的,却忽然不见了!
轰的一声!
远处的港口里,响起了巨大的轰鸣声。
陆子呈面色一变:“糟了,陈青你快去给我姐打个电话,告诉她出事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心里有种强烈的不安感。
“知道了。”
陈青面容凛然,摸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陆子呈脸色阴晴变化,一时间顾不得太多,化作一道残影消失在原地。
然而就在这时,又一道残影呼啸而来,挡在了他的面前。
“陆队长。”
王柏林双手抱胸,挡在他的面前:“圣者大人吩咐的清洗行动要开始了,你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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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务车的鸣笛声响彻了整个黑云城寨,协会的后援终于来了。
垃圾场外的长街上已经被警卫部门严密封锁了,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抬着担架送进医护车里,为伤员注射药液。
聂相思和张诚分别躺在两个担架上,被送了进去。
“多亏了牧叔他们啊。”
成有余本就中毒不深,服用了解药以后就活蹦乱跳的,蹲在路边叹气道:“如果不是牧叔,我现在估计是没了,相思和诚哥估计也得无。临哥,你说这个世界上到底是怎样?坏人那么坏,好人却那么好?”
顾见临倚在电线杆上,淡淡说道:“不知道。”
他活了十七年,第一次进入超凡的世界。
第一次接触到了,世界的暗面。
却碰到了这么一群人。
自己都过得贫困潦倒,却依旧愿意帮助别人。
“他们就那点行李,那么一点儿人,还大多都是残疾,这能去哪呢?一想到他们要在野外过苦日子,我特么心里就不是滋味。尤其是菀菀,那么好的一个小姑娘,非得西躲东藏的,这是个什么世道啊?”
成有余感慨道:“临哥,我们真的帮不上什么吗?”
顾见临摇了摇头,暂时应该是帮不到什么了。
但他知道,其实还有两种办法。
第一个办法,找到父亲说的,能够根除污染的方法。
至于第二个办法……
顾见临仰头望天。
解决不了问题,那就可以去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我一个富二代,每个月的零花钱就是十几万,结果到这个避难所里,啥忙都没给人家帮上,还得让他们给我送解药,还吃了人家俩包子。”
成有余说到这里,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
顾见临看了他一眼,轻声安慰道:“别多想了。”
可实际上,他的心里也不是滋味。
直到这个时候,他还记得那个老男人把手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温暖。
与此同时,唐绫已经被带进了医护车里,接受紧急救治。
看得出来,她伤势不轻。
这时,远方的港口忽然响起了巨大的爆炸声!
轰!
磅礴的浓烟冲天而起,伴随着巨大的蘑菇云,焰光浓艳如血。
冲天而起的火焰,映在了少年漆黑的眸子里。
顾见临赫然抬起头,望向港口的方向,愣住了。
“临哥……”
成有余也下意识地起身,声音发颤。
因为他们发现,那是避难所的众人,离开的方向。
这时,一位警备队的组长接通的无线电:“十三号,汇报情况。”
随着嘈杂的电流声,一个轻笑声响起:
“十三号汇报,无碍。”
对讲机里的那个人说道:“放心吧组长,只是遭遇了一批试图逃窜的堕落者。一群老弱病残,似乎还服用了天生草。我们这边,有几个新人调查员,还有一个队长,两个副队,战力充足,不需要支援。”
组长面色缓和,却听到对讲机里响起了巨大的轰鸣声。
“你确定?为什么会弄出这种动静?”
他又问道。
对讲机里,传出略微迟疑的声音:“不得不说,这群老弱病残里,有一个家伙倒是挺强的,目前还在反抗。张世恒队长已经出手,旁边还有两位副队长辅助,大概五分钟之内,就能把他给拿下。完毕。”
通讯中断。
就这么简短的对话。
顾见临和成有余,却仿佛坠入了地狱里。
“不会吧?这不可能吧?按这个时间算,他们应该已经坐船离开了吧?好吧,那是木筏。但就算是木筏,也应该走了吧?协会的人才刚刚来,怎么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跟他们遇到吧?临哥,你说是不是啊?”
成有余的脸被火光照亮,声音依旧是颤抖的。
那一刻,顾见临握紧了拳头,毫不犹豫地释放出了生命感知。
强大的感知能力,笼罩着附近的街区。
分明是一秒钟的时间,对他而言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
他无法形容那种感觉。
就像是胸口被淤泥堵塞,心脏被压迫,呼吸不顺畅。
然而当他感知到那些人的生命韵律时,面色骤然一变。
“在这里等我,我去一趟。”
轰!
顾见临再次鬼人化,额头燃起苍白的鬼火,照亮了邪异尊贵的面容。
而他化作一道鬼魅般的黑影,驰骋而去。
“临哥!”
成有余脸色阴晴变化,也爆发出一股子气劲,追了上去:“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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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在世,世事往往不遂人意。
不论顾见临和成有余心里如何祈祷,却依旧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实。
其实人的第六感是很敏锐的,很多事情在发生之前,实际上你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但你还是会安慰自己,告诉自己不要太焦虑,一切都会好起来。
然而实际上,你的潜意识里其实早就知道,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就像所谓的不洁者们,他们都躲到黑云城寨的地下室了,追杀却还是如影而至。
他们还能逃到哪里呢?
北欧?非洲?南极?北极?
你真的能逃一辈子吗?
哪怕你真的能一直逃下去,生活会更好吗?
答案是不能的。
因为在强权的压迫下,他们已经被剥夺了作为一个独立生命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切权力,就像是见不得光的鼹鼠,只能躲在地底。
当他们见到光的那一刻,迎接的并不是救赎,而是灾难。
当顾见临出小巷,看到火光燃烧的港口时,沉默了。
背后传来气喘吁吁的声音。
成有余跟在他的身后,也目睹了一切。
燃烧。
火焰在燃烧,长街上被一片火海所吞没。
废墟里,遍地都是断壁残垣。
鲜血,蔓延在地面,如同花瓣般被风吹皱,像是一朵凋零的花。
还有那些,死不瞑目的,避难所的人们。
那些青年们倒在地上,头颅被切断,死不瞑目。
被炸碎的枪械,还有折断的炼金武器,散落得到处都是。
那个抱着婴儿的断臂女人倒在血泊里,生死不知。
婴儿嚎啕大哭,却没有受伤。
那个看似恐怖,却给他们送过药的断腿孙伯,倒在地上。
左手也断了,只剩下一只手,吊着最后一口气。
这时,似乎是发现了小巷里的他们。
老伯的眼瞳里泛起愤怒猩红的血丝。
仿佛是在命令他们——不要过来。
风骤起,吹起一件染血的粉色卫衣,飘摇在风里。
燃烧的废墟里,跪坐着一个魁梧的背影。
他的四肢被铁链贯穿,像是野兽一样被束缚在地上,奄奄一息。
那柄大砍刀,已然断裂。
连带着他作为曾经的守夜者的骄傲,一起支离破碎。
女人在嚎啕大哭,老人在大声痛骂。
牧清歌浑身都是血,被扯着一头短发,断裂四肢套着锁链,被狠狠地塞进了车里。
年轻的调查员们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们的四肢,把他们一个接一个的装进囚车。
“爸爸!”
一个小小的身影,不顾一切的冲向火海,奔向那个跪地的身影。
却不料,被人一脚踹翻。
那个踹他的人,很眼熟。
李巡。
菀菀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她仅有的那些宝贝们,散落的到处都是。
胸前的紫罗兰水晶项链断裂了,跌落在地。
还有那个丑丑的木雕,也滚落出去。
当失去了紫罗兰水晶吊坠,她忽然痛苦地咳嗽起来。
属于堕落者的气息,迅速的弥漫开来。
“原来这也是个堕落者。”
严峰走了过来,看着这个趴在地上的小姑娘,嗤笑一声:“居然用炼金道具遮住了气息?不对,这不是炼金道具,倒像是古代信物?”
菀菀痛苦地伸出手,想要摸索着什么。
原来那个紫罗兰水晶吊坠,就是用来压制污染的道具,被她一直戴在身上。
失去了那东西,她就会变得像其他堕落者一样。
不,或许还要更糟。
因为她太小了,根本承受不住污染的力量。
可她那双小手摸索着,却掠过了那个紫罗兰水晶吊坠。
反而抓向那个丑陋的木雕。
可就在她即将触碰到的一瞬间,咔嚓一声!
严峰一脚下去,把这个木雕踩的粉碎。
木屑,碎片,迸射开来。
菀菀愣住了,小女孩的最后一点愿望被践踏得粉碎,眼泪夺眶而出。
呜哇一声,哭得撕心裂肺。
“一群堕落者,还挺危险的。”
严峰转过身,说道:“张队长,没事吧?”
张守恒倚在车上,半身被刀伤所贯穿,鲜血横流。
他的面色极为苍白,仿佛虚弱至极:“那家伙,不正常。如果不出意外,他以前是总部来的人,很不简单。赶紧给他注射麻痹药剂,把他困住。”
其余两位三阶的队长,也是伤痕累累的,就差一口气就要死了。
牧叔以一敌三,重创了这三个人。
可是,却无力回天。
“明白了。”
严峰转身命令道:“死了的不用管了,把活着的装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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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就是这么的残酷。
像是一把刀,狠狠地捅进了心脏。
顾见临沉默地看着这一幕。
那踩碎木雕的一脚,仿佛结结实实的踩在了他的心口。
痛到无法呼吸。
那只是个六岁的小女孩啊,她又能有什么威胁呢。
她失去了压制堕落者气息的吊坠。
第一时间想要拿回来的,却是她的木雕。
那个时候了,她还在惦记着那个承诺。
为了一个永远回不来的男人。
“临哥,临哥!啊啊啊啊!这群混账!”
成有余像是头发狂的野兽,狠狠地垂着墙,摸索着手机:“我要给我爹打电话!我要弄死这群杂碎!我要活撕了他们!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
这时,顾见临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一个电话,未经过他的接通,直接打了进来。
“小顾,是我。”
气喘吁吁的声音响起:“我是陆子呈,我通过荷鲁斯之眼卫星,定位到了你的位置。听着,我不管你现在看到了什么,我要求你冷静。”
“这是一个阴谋,针对你的阴谋。牧叔不会死,他的女儿也不会死,因为他们需要活的。你应该清醒,严烨和严峰这两个人还活着,因为他们活着,才需要这些人来针对你,坐实了你跟不洁者们勾结的事实。”
“这是来自一位圣者的命令,权限和实力还在部长之上,除了牧叔他们以外的堕落者,恐怕都会在今天死去。我知道,顾教授或许给你留下了什么,让你拥有了越阶挑战的实力。但这件事事关重大,不是你能够处理的。”
“现在听我的,快点离开这里。我姐姐他们马上就到,你一定……”
忽然间,长街上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巴掌声。
顾见临沉默地扭头望去。
嚎啕大哭的声音戛然而止。
菀菀的左脸肉眼可见的红肿起来。
那一巴掌力量之大,竟是把她给打晕了过去。
有那么一瞬间,牧叔发出濒死的怒吼声,宛若野兽一般冲了过来。
然而四根锁链贯穿了他的四肢,让他动弹不得。
砰!
严峰狠狠地给了他一拳,打得他喷出一口鲜血。
破碎的牙齿,迸射出来。
这一拳,连带着作为父亲的最后尊严,都被打碎了。
从此跌落到尘埃里。
“装车,带走!”
严峰命令道:“去跟我哥汇合。”
随着所有活着的避难所成员,被装进了车里。
牧叔也被人关进了铁笼子,塞进了囚车的后备箱。
引擎发动。
那三位队长,也上了车,注射治愈药液,闭目养神,静候疗伤。
严峰得意地看着这一切,坐进了副驾驶。
那辆囚车,呼啸着远去,一头冲进了黑暗里。
车,已经远去。
清脆的巴掌声,却回荡在少年的心里。
你居然打她。
你居然敢打她。
你怎么敢打她的呢?
谁……给你的权力?
“陆队长。”
顾见临轻声说道:“你看到了么?”
电话里,陆子呈沉默片刻,说道:“忍一时风平浪静,如果你现在做了什么,那一切都完了。你不是想给你父亲平反么?你现在加入了欧米伽序列,你是前途无量的种子,你一定要冷静,不要落入他们的圈套……”
咔嚓。
手机出现了一丝裂痕。
“队长。”
顾见临抓着手机,轻声说道:“其实我之前也这么想过,我要给我父亲平反,我要在协会里一步步的往上爬,我要借助这些资源尽快变强,然后证明自己,证明自己是对的,证明我的父亲并不是一个杀人犯。”
他停顿了一下,轻柔的声音,却仿佛怪物在磨牙吮血。
“可是这一切都怪我啊,我应该跟他们一起的,我应该看着他们上船的,我不应该那么听牧叔的话,还要顾忌我的前途。牧叔是我爸爸的恩人,是我的恩人,可我竟然为了所谓的前途,让他们自己走了?然后看着他们遭遇这一切?”
顾见临很少一次性说过那么多话,他的声音都在颤抖。
一幕幕的画面在他的脑海里闪烁。
走投无路的时候,小小的黑影掀开了地板。
队友昏迷的时候,那个断腿的老伯送来了草药。
那个独臂的女人送来的,热气腾腾的包子。
小女孩忐忑又期盼的眼神,天真无邪的笑脸。
牧叔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时的温暖。
还有要再见的约定。
顾见临的眼前,仿佛定格在那个老男人扑向女儿的一瞬间。
当初车祸的时候,父亲大概也是这样扑向他的吧?
“如果我今天没有站出来,对得起牧叔吗?对得起菀菀吗?对得起我父亲吗?等到我下去见到我父亲以后,我该怎么讲述我的这段经历?”
他轻声说道:“不,我真正对不起的人,是我自己。”
因为他无法原谅一个,懦弱的自己。
“抱歉,队长,我不想忍了。”
砰。
他的手机被他活生生捏爆。
霎时间闪烁的电火花,照亮了他冷硬如刀的侧脸。
“成有余,帮我一个忙。”
顾见临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名片,轻声说道:“一会儿帮我打这个电话。”
成有余红着眼,颤抖着接过这个明信片。
只见上面写着五个字。
忘忧杂货铺。
下一刻,当他再次抬起头的时候,黑发的少年已经消失。
阳光被遮蔽,阴霾笼罩着黑云城寨。
苍穹之上的乌云滚滚汇聚,隐约有电光闪过,响起了雷霆的轰鸣声。
不知为何,苍穹之上的阴云似乎在咆哮,电光闪烁。
看起来,就像是一尊……麒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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